「啧,哀家担心什么?那丫头最大作为就是妒心作祟,与如嫔联手害死卓兰,只是皇上在乎卓兰,她自然不会笨到拿这件事来说,所以哀家更好奇她到底说了什么,可以让她自己重获自由,远走高飞?」她冷冷的道。
勇毅侯黑眸一眯,「卓兰是她们联手所杀?太后怎么知情?记得当年事发时,太后并不在宫内,连我的人也查不出来。」
「皇后在后宫啊,两个贱妃在做什么,她自然知情且冷眼看着,这事就是她跟哀家说的。所以,不管是诚贵妃还是如嫔,都因有这把柄在皇后手中,才能逼得她们先后向皇上认罪,一个比一个下场凄惨。」夏太后说到这里,摇头冷笑,「这么说来,皇后也不是没有作为,只是她的心给了皇上,只想铲除皇上身边的女人,要是能跟我们同心,也应能有所帮助才是。」
「就是因为如此,臣才将她排除在我们的计划之外。」镇国公接着发言,「但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明日便要启程前往西南,这事迫在眉睫啊。」
「不如装病拖个几日,大家再好好想想法子。」勇毅侯开了口。
镇国公蹙眉,本想说什么,却见夏太后朝他使了个眼色。他虽不明白,但也知道她要他表示赞同,「好吧,就先这么做。」勇毅侯允诺会再替镇国公思索脱身之道后,即先行返家,他一走,镇国公立即开口,「太后想到什么?」
「勇毅侯向咱们隐瞒了一些事。」擅长察言观色的夏太后刚才捕捉到了些勇毅侯的神情变化,「这绝非好事,手握不少精兵的恭亲王已回到皇城,勇毅侯也有兵权,若他们里外合作,夏家将没有机会登上帝位。」镇国公也一直在担心这一点,「看来时家留不得了。」
「没错,好在我们早握有勇毅侯的把柄,足以将他们一家推入炼狱。」夏太后冷笑的说。
镇国公也想到了,「太好了,那件事的确可以发挥。」
「没错,不仅时家完了,还有靳成熙。」她狰狞一笑,「哀家伺机而动,一直在观察他,一次又一次的事件都证明了他对时月纱是用了真心,所以打击时月纱,更能让他难过、让他生不如死,哈哈哈……」夏太后笑了。终于,她也可以报仇了。
该死的靳成熙,害她遭丧子之痛,那仇如刀刃剐心,每当夜深人静时更是凌迟着她。她恨死他了,只要任何可以让他痛心疾首的事,就算牺牲再多,她都愿意去做。
这一晚,几人谈了一整夜,而外头的天空则在顷刻间乌云密布,似在预告着另一场风暴即将到来……
【第九章】
翌日,靳成熙上朝,身着一袭明黄龙袍髙坐龙椅上,犀利的目光定视在镇国公脸上,「朕派镇国公前往西南,算算时日应于今天上路,怎么还上朝来了?」闻言,镇国公立即走上前,拱手行礼,「启禀皇上,老臣已准备好远行,但在昨夜突然有一道重要消息传来,事关国运,兹事体大,老臣定要上报了才能安心赴任。」满朝文武面面相觑。事关国运?难怪他们也觉得今天朝中的氛围有些奇怪。
「说吧。」靳成熙倒想听听看他要说什么。
「从去年至今年初,先有睿亲王觊觎皇权因贪渎被抓入狱,诚贵妃误了两条生命被贬为宫女,如嫔母女先后离世,再有皇上遇刺重伤,皇宫内坏事连连,因此在听说南方有一名善于占卜算卦的百岁奇人后,老臣立即派人前去请求占卜国运,而就在数日前,老臣派去的人回来了。」
「是吗?再说下去。」
「老臣的人说,那名奇人以五行和天干地支卜出易经中的卦象,指皇室还会有另一波血光之灾,在请求化解之道后,奇人再指点线索,由老臣派人循线追查,直到昨晚总算有了明确的消息……」镇国公愈说愈严重,整个朝堂气氛也更显凝重,接着就见他突然转身看向勇毅侯,「这么多的问题,原来都源自于勇毅侯!」众人哗然,靳成熙黑眸一眯,勇毅侯脸色一变,「镇国公,话不能乱说!」
「没乱说,老臣查来查去查到了兰贵妃,她的真实八字明明就与皇上的八字相克,但你却假造生辰,让她有旺夫之命。就因为她进宫了,才使国运动荡不安,长此下去,皇上也会出事的。」勇毅侯难以置信的瞪着镇国公。这事镇国公根本就是知情的,因为正是镇国公要他改变爱女的八字好通过秀女初选,才能进宫。
听见这话,其他朝臣也开始议论纷纷。
「此事为真?」靳成熙难掩惊愕的看着勇毅侯。
「这事……」他是有苦难言,只能愤恨的瞪着镇国公。
「皇上,勇毅侯除了此事,还隐瞒了另一件事,兰贵妃当初曾因心仪恭亲王而逃婚,并且出意外受了重伤,此事勇毅侯府里的奴仆都可以作证。」镇国公再道。靳成熙的脸色一片阴霾。
勇毅侯无话可说。至此他终于明白,自己一开始就被陷害了,当初夏家假意要他让女儿进宫,就是要掌握他的把柄,让他退无可退,还有纱儿前阵子才告知他的那件事,原来这一切都早在夏家人的算计内。
「勇毅侯,你该知道,镇国公所说若一切属实,时家犯的就是欺君之罪,依律当斩。」靳成熙目光一凛,心里有股闷火在烧。
勇毅侯深吸口气,双膝跪下,「一切属实,臣认罪。然而,生辰八字造假全是老臣一人所为,纱儿及家人并不知情,请皇上开恩,饶了她及老臣的家眷。」此言一出,众臣哗然,面面相觑。
竟然是真的?!靳成熙黑眸倏地一眯,「来人啊,将勇毅侯关入天牢!」侍卫奔进殿内,将在瞬间老了好几岁的勇毅侯带走了。
「老臣启奏皇上,既是欺君之罪,犯人兰贵妃也该捉拿问斩不是?皇上可不能因宠爱贵妃而罔顾国法。」镇国公暗自冷笑的拱手再报。
-些趋炎附势之辈也纷纷拱手附和,「请皇上勿罔顾国法。」靳成熙抿紧唇瓣,瞠视着镇国公的黑眸闪过一道冷峻之光。这是警告,还是他要镇国公远赴西南的「回报」?是要他这名天子收回成命,日后不敢再反抗,要畏惧、要遵从,这是夏家人打的如意算盘?
他脸色一沉,突然拂袖而起,「这事朕会再议。退朝!」
「可是皇上」镇国公快步上前,还想阻挡。
靳成熙指着他狂怒道:「朕会好好查明白,现在,镇国公要做的事就是搞清楚谁是君、谁是臣。敢挡朕的路,你要朕判你一个抗旨之罪吗?」镇国公绷紧了老脸,不得不退后一步。
「还有,此事不影响镇国公赴西南一事,最晚午后仍要前往,这是皇命!」见他说完甩袖走人,镇国公的表情益发阴狠。
然而,走出大殿的靳成熙心中怒火更是奔腾澎湃,最让他不能接受的不是勇毅侯假造时月纱的八字,而是时月纱曾为靳成麟逃婚,她心仪的人是靳成麟?!
怎么会?怎么可能?那些有关卓兰入梦、有关她深爱他的种种难道全是虚假?但一想到这阵子,她总是忍不住的将目光放在皇弟身上,以及那一天,她激动地握住皇弟的手,泪如雨下……还有,慕容淼淼才第一次进宫,她就能跟对方说那么久的话,回来时还双眼红肿,肯定是向慕容淼森询问皇弟在战场上的事,不舍而哭……靳成熙愈想心愈痛,齐聿跟在他身后,心疼主子刚刚经历的事,却什么也不好说。
此刻,就见秦公公快步的从另一边回廊跑过来,齐聿连忙上前,「皇上,秦公公看来不对劲」可不是嘛,圆圆胖胖的秦公公何曾跑得如此快?他满头大汗的冲到两人面前,急喘着气道:「皇上,不、不好了,兰贵妃……兰贵妃让太后、皇后给、给抓、抓入狱了……」什么?!靳成熙浑身充满暴戾之气,快步的往地牢走去,齐聿连忙跟上,秦公公喘着气也追上去了。
时月纱的确在夏太后和夏皇后的命令下被逮入狱,还将勇毅侯造假八字以及她逃婚一事都列成罪状,师出有名的命令狱卒鞭打她。
「哼,皇宫不宁静、皇上龙体受创,原来都是你这不守页节的淫妇所召来的恶运!」夏都芳可是恨死她了。
「胡说,根本没那回事,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时月纱被铁链绑在木架上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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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二嫁 下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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