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欣喜若狂的拿出备好的瓷瓶,将瓶子装满了,就在她起身时,一枝羽箭悄无声息的飞过来,当她看到时已经来不及了,虽然灵巧的躲过了羽箭,但她却脚一滑直直跌进了池中,池面瞬间溅起两尺多高的水花,而第二枝羽箭、第三枝羽箭接踵而至,全都射入了水里。
「小悠!」
宇文玦目睹了她坠池的一幕,他的心倏地一紧,焦急的拔足朝她奔去。
到了岸边,他想也不想地飞快跃入池中,很快将她拖上了岸,待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她拖到较干爽的树丛边,池面已恢复了平静,只剩一圈一圈淡淡的涟漪,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小悠!你怎么样?」宇文玦急忙检查她的情况,见她虽然冻得浑身发抖、牙关打战,但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忙在她胸口压了压挤出她腔胸里呛进的水。
她身上的衣裳早被池水浸透,浑身湿漉漉,蓦然一阵凉风吹来,她便瑟瑟发抖,他看了实在于心不忍便低下身去为她挡冷风,她阖着眼,纤长微弯的睫毛近在眼前让他不禁一楞,怎么有人的睫毛可以如此浓密?
慕容悠脑袋晕乎,打了个喷嚏,顿时让宇文玦回了神。
他思索着,一共三枝羽箭都对准她,这分明是有人要加害于她!若是他没有出现,怕是还有更多羽箭会飞过来。
宫里竟有人大胆行凶?但对着一个入宫不久的小宫女,为什么?
「小悠,你还好吗?」见她打了个喷嚏却没有睁开眼睛,他轻轻拍着她的脸颊要将她唤醒。
慕容悠并没有昏过去,她是吓到了,且池水虽然不结冰,但此刻是隆冬,她浑身都浸湿了,冷得要命的直打颤。
听见宇文玦叫唤的声音,她总算是睁开了眼,第一时间看到宇文玦关切的脸色,她气若游丝地道:「我没事……你呢?」
这宁亲王人还真好,为了她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宫女竟然跳进池里救她。
「我也无事。」他虽然也湿透了,但他有功夫护身,自小习武又是男子,较能抵挡寒气侵体。
「那就好……」堂堂亲王,可不能因为救个小宫女出了什么差错。
宇文玦面容肃然。「告诉我,你在宫外是否与人结怨了?还是你在宫里得罪了什么人?为何有人要置你于死地?」
「我不知道……」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她也是毫无头绪,这种事她娘没教过她,隋夫人也没教过她,而她现在脑中一片空白,觉得自己是不是在作梦,怎么会有人要杀她?是冲着她来,还是有人在练箭,她不巧蹲在那儿?虽然她宁可是后者,但机会不大,那箭来得飞快,显然有人要她的命……
「没事了,别怕。」他轻轻将她颊上贴着的凌乱发丝拨开,柔声道:「有本王在,绝不会再让你身陷危机。」
她秀眉紧获,嘴角微翕,像是喉间有什么梗着说不出话来。
他莫名的想要保护她,她说在凤仪宫当差,又是新来不久,想来向他皇嫂讨个宫女不是难事……
宇文玦见她脸色苍白、嘴唇发青,身子直打哆嗦,便果断地道:「这件事日后再来追查不迟,我先送你去太医院!」
慕容悠本想说不要,她不能去太医院,去太医院就穿帮了,可他已经抱起了她。
他的步履飞快朝太医院而去,还一边说道:「幸好咱们约好了要在此地见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那人一定不会善罢罢休。」
慕容悠已稍稍回了神,这时才后怕了起来。
他说的没错,若不是看到他出现,那朝她射箭的人只怕不会放过她,兴许会过来看看她淹死了没有,若没有,再朝她补箭,等她被发现时就是身上插着几枝羽箭的浮尸一具了。
见她又打了个寒颤,大大的眼睛噙满了惊惧的泪水,宇文玦心里一紧,只当她是冻坏了,他情不自禁的以大拇指轻轻拭去她粉面上的水珠。「是不是很冷?忍会儿,就快到了。」
他加快了步伐,只恨自己在轻功上的造诣并不高,且两人皆湿了衣衫,无法抱着她施展轻功,他担忧着,她直直落到池里,池中有许多大石,也不知有没有伤到哪儿。
正焦急间,一抬眸,迎头见到前方宫道上一大队宫女太监侍卫过来,那为首步履如飞的不是宇文琰又是谁?
天子在前,不管他再着急都要停下来。「参见皇兄。」
慕容悠一震。
皇上来了?!她的眸底掠过一丝懊恼,旋即飞快睁开眼又迅速闭上。
他身着赤黄朝服,戴着朝冠,迎面疾步而来,显得英气逼人,显然是要去上早朝。
唉,为何偏偏遇到他?她要怎么解释自己此刻的模样?
不对,她为何要跟他解释,又没规定皇后不能扮成宫女,不能掉进池里,不能给别的男人抱着,他都能去凝雪宫了,她扮成宫女又算什么?再说了,当她为了查明真相投入所有的精神时,他又做了什么?在聚霞宫众人面前维护她,转身却是去了凝雪宫,对她不闻不问,只有她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傻瓜才会相信他那与她归隐山林的告白,傻傻地把心丢在他的身上……
「请皇兄恕臣弟此刻不方便见礼。」宇文玦请罪道。
他见宇文琰脸上表情不大对,一脸的阴霾,不知是否在烦恼着北匈奴来犯?
他虽然身无官职,居朝堂之外,不过也知晓日前关外八百里加急来报,北匈奴竟举十万大军来犯,为了这件事,他知悉他皇兄这两夜都在内阁和众臣们挑灯夜议。
匈奴民族极为野蛮凶猛,曾被他祖父平定,之后便一直伏低做小颇为安分,他父皇在位期间也不敢生事,这会儿定是见他皇兄初登基便动了心思。
他很明白若没将北匈奴一举镇压,其余小国如柔然、波连、向月等国也会蠢蠢欲动,也无怪他皇兄会夜难成眠了。
饶是忧心国事,他皇兄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他便直截了当地道:「皇兄,这个宫女落水了,臣弟正要送她去太医院,请容臣弟先行告退。」
宇文琰的火眼金睛瞪视着宇文玦怀里的人儿,深邃犀利的黑眸一眨也不眨,似要将人瞪出洞来。
她身上的宫女服此时湿漉漉的紧贴着她的身躯,想到她里头没穿抹胸,穿着那两片布料,他就十分着恼。
她要找出真相证明她自身的清白,他由着她,可她让别的男人碰着了她的身子那就不行,即便那人是他弟弟也一样,他不能忍受这个!
宇文琰目光深沉,脸罩寒霜。「把人给朕。」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宇文玦此刻已经被他杀死了。
事实上这并非巧遇,她的行踪,他一直了如指掌。
这几日她天未明就扮宫女到斑斓池东挖西挖的,他便派了暗卫跟着,也第一时间得知她被暗箭所伤掉落池中之事,因此他才从御书房直奔而来。
宇文玦错愕道:「什么?」
宇文琰很是不耐,还加上了几分火气。「没听到吗?把人给朕!」
宇文玦文风不动,并没有依言把人交出去。
他皇兄绝不是亲切到会亲自送宫女到太医院去的人,怕是认为这宫女造次,要交给内务府处置,而内务府会怎么处置一个遭不明人士暗算的惹祸宫女?自然是打数十大板扔出宫去任由着自生自灭了。
他因而口气一寒。「不劳烦皇兄了,臣弟自己送她去太医院就行了,这宫女……」因为是凤仪宫的人,他瞬间有些犹豫,却还是维护地说道:「臣弟是认得的。」
宇文琰唇边下弯的弧度加深了。
认得?只不过昨夜有了一面之缘叫做认得?暗卫禀过,他知道她和宁亲王巧遇,她没说破自己的身份,还说自己叫什么小悠,是凤仪宫的宫女,并且跟他借了那叫望远镜的洋物品。
看他如此紧张维护她的模样,怎么?他是喜欢上她了吗?
他突然觉得宇文玦很是碍眼。
「皇兄,臣弟能否先走一步……」
不等宇文玦说完,宇文琰便解下自己的紫貂毛披风往某只落汤鸡身上一盖,口气寒如冰地说道:「她是朕的皇后。」
宇文玦一惊。「皇兄这是何意?」
尚德海眼见气氛大大的不对,忙道:「殿下,这位乃是皇后娘娘,一时贪玩所以穿了宫女服出来……」他该怎么说才好?出来闲晃?出来挖土?出来没事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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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包皇后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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