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管家 第十八章

  看她吞着口水,却不能不对自己细细解释菜色、说得咬牙切齿的模样,看她盯着璟叡张张阖阖的嘴巴,恨不得把食物从他嘴里掏出来的模样,生动、有趣,并且……
  好吧,他承认,她其实没有丑得像自己形容的那样。
  他有点后悔,不应该把她送给璟叡的。
  璟叡却抿唇,暗骂自己没出息,竟然和小丫头争食,她饿惨了吧?
  见她把盘里的青菜挑得干干净净,连豆腐汤也捞得一滴不剩,越看,越不舍,心疼的感觉争先恐后地冒上。
  该弄点什么东西给她?嘴巴那么挑,她肯定不吃的,怎么办?想着想着,浓眉扭曲。
  用过饭,巧儿和鸯儿进屋,把桌子给收拾好。
  鸯儿给两位爷上茶,余敏回到屋里享用自己的酸梅汤,除了吃饭时间之外,通常吕襄译在,她会自动回避。
  爷和世子爷的话题不是生意就是朝堂大事,她听不懂,也不感兴趣,何况她很讨厌吕襄译动不动就问她「你知道下一任的皇帝是谁吗?你家爷有没有名留青史?」这种问题。
  见鬼了,谁晓得,她的历史成绩烂到不行,她认得的将军只有两个,一个叫岳飞,一个叫霍去病。
  捧着酸梅汤,一口一口慢慢喝,她回想穿越以来每件大小事。
  她不能干,无法建立丰功伟业,无法点石成金,只能窝在叡园后院,想尽办法让自己和爷吃得好一点、穿得好一点、睡得好一点。
  她不聪明,无法助爷施展所谓的政治抱负。
  稍微能够一提的是,她的运气不管在前世或今生都很棒,前世她有疼爱自己的好父母、好继父、好大哥,而今生她有一个任由自己胡作非为的好大爷。
  爷,对她很好,事事放手、样样放心,从不管束她做了什么。
  搬进叡园的第一个晚上,他就把一箱银票扛到她屋里,说:「这是我全部家当,该拿它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别省着用,只要把叡园打理起来就好。」
  她问:「不怕我卷款潜逃?」
  他闻言大笑。「钱财是身外物,再赚就有。不过……有胆量卷我的款,我也敬佩你。」
  有人这样自信的吗?他就有。
  那副睥睨天下的傲气,那份自信笃定的口吻,好像天下事都攥在他掌心里,光是靠近,就会不由自主地感觉安心,他是个让人很有安全感的男人。
  这点,爷像她的哥……
  门忽地被推开,璟叡和襄译理所当然地走进来。
  余敏叹气,悄悄翻个白眼,奴婢不是人吗?没有隐私权的吗?敲两下门会死吗?
  见她捧着碗,吕襄译快步走来,双眼发光,问:「这是什么?爷也要。」
  「没有了。」
  「你手上的,给爷。」
  霸道、不讲理,地球是以他为中心自转的吗?
  见她不给,吕襄译干脆动手抢,余敏清楚自己抢不赢他,飞快把碗递到璟叡面前,璟叡顺手接过,仰头喝掉。
  真的,没了……吕襄译一脸哀怨。
  璟叡一脸满足,舔舔唇说:「好喝。」
  「下回我再给爷做,饭后喝它,最是去油解腻。」余敏笑咪咪地对璟叡说。
  吕襄译的眼睛几乎要冒火,余敏不喜欢他就算了,连璟叡也……主仆竟联手欺负客人?
  可恶!
  「你!」
  他食指一伸,对上她的鼻尖,暂停五秒钟,下一刻紧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推进椅子里。
  「今天把话说清楚,为啥看不起爷?」
  「奴婢不敢。」她算准自家的爷在,世子爷不敢过分。
  「少来,你不敢?明明就敢得很,好东西只留给你家大爷,我没份,吃个饭只服侍你家大爷,我还是没份,明明一桌子菜,你家爷吃掉大半,你不怨他,倒怪起我,有人这样大小眼的吗?说清楚,到底为什么?」
  「世子爷已经讲得很明白啦,何必问我?」余敏被压在椅子上,下意识地拉住璟叡衣角。
  依旧是她的老习惯——做坏事一定要拉哥作伴,出了事,自会有人担着。
  璟叡注意到了,眉弯弯、眼弯弯,连心脏都笑弯了,他把衣角从她手中拉出来,然后用自己的手取代。
  双手交握,余敏微楞,但意识过来后,胆子更肥了。
  「我哪里讲明白了?」
  她指指璟叡说:「这是我家大爷,而您,是别人家的大爷,喜欢被伺候的话,当然要多待在自个儿府上,怎老往别人家里跑?」
  这是把话挑明说了,她不乐意他隔三差五来叨扰。
  有人这样当丫头的吗?他冤呐,明明她是平王府的人,他怎么会、怎么会……轻易把她送出手?
  瞧人家说话多理直气壮,到头来他里外不是人了?
  璟叡微哂,这点他同意襄译,小鱼确实没有当人丫头的自觉。
  吕襄译气恨难平,余敏仰起下巴很得意,但两人都不说话,璟叡只好出来救场。
  「小鱼,你对襄译有什么不满,说清楚,别让他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己做错什么。」
  余敏望向璟叡,他对她点头,表明有爷在呢,她吃不了亏。
  既然如此……好吧。
  「世子爷陆续拿着我的拖把、打蛋器、榨汁机、平底锅、削皮器……大发利市,可赚到的银子我半毛钱都没分到,世子爷偷走我的菜单,在饭馆里卖新菜,我还是什么都没有。
  「付出得不到回报,辛辛苦苦做菜还得被世子爷抢食,这种情况下,还指望奴婢心平气和地伺候世子爷?对不住,我不做这种傻事。」
  什么?她脑子烧坏了吧?还跟爷计较起来?吕襄译气到跳脚。「你在说什么?那些铺子你家大爷有一半股份。」
  意思是,她是她家大爷的所有物,为爷贡献心力是理所当然?
  拜托,她又不是稻子,长在农夫家的田里就得认真认分的给人结稻谷。
  她无语了,该死的阶级制度,早知道这种话跟古人说不通的,在他们眼里她不是独立个体,只是某某人的财物。
  见余敏一脸的桀骜不驯,吕襄译不知道要怎么说服她,竟然讲了句更没脑袋的话,「年底分红,你家大爷自然会赏赐你,懂吗?」
  厚!更气!赏赐?!她没尊严吗?她需要奴颜婢色吗?她是奴隶吗……
  自问到第三句,余敏垮下双肩,没错,她不当公主很久了,她就是一个大贱民。
  吕襄译说的「实话」让余敏无力反驳,只能冷笑刮个几句,「我懂,不就是认命吗?承认自己命贱又不难。」
  她的话让璟叡心头难受,他不允许她命贱,跟着他,她只能命尊、命贵。
  他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低声问:「我给的银子不够使吗?」
  「够,可那是爷的。」余敏闷闷说道。
  「又怎样?爷的银子就是你的,想花就花,别舍不得。」
  「靠自己能力得到的和别人施舍的能一样吗?算了……」她闷声道,下一刻转头,对吕襄译大声说:「不与井蛙语海,不与夏虫语冰,是我的错!」
  她气嘟嘟地甩开璟叡的手,气嘟嘟地走出房间,他们爱待在她房里,她让,行不?反正她只是别人的财产、别人的附属品,她的一切一切都是别人的。
  看着她的背影,直到门「砰」地一声关起,璟叡皱起眉,真……这么生气、难受吗?
  「厚!脾气大?谁招她惹她?」吕襄译口气很差,大有指责「南橘北枳」的意思。
  不是吗?一个好好的丫头养在平王府,乖巧懂事又听话,做了救命好事,几十个大板打下去连句多余的屁话都不敢说,没想到才进叡园养一个多月就养成千金小姐啦。
  「小鱼脾气很好的,从不与人脸红。」璟叡道。
  她说过的,前辈子有心脏病,不能情绪波动太大,因此学会用理智处理大小事。
  「是吗?她倒是时时刻刻与我脸红。」吕襄译忿忿不平。
  璟叡思索片刻后,说:「可见得这件事对她很重要。襄译,杂货铺子的股份咱们抽两成给她吧。」
  「两成?!你就那么不把银子瞧在眼里?一个小丫头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你又没缺她吃喝。」
  「银子不是用来让人开心的吗?她开心就够。」
  「你疯啦,你会把她给惯坏的。」
  惯坏吗?像她前辈子的哥那样吗?璟叡微微一笑,心底浮上几分期待,点点头,「就这么说定了。」
  「鬼才跟你说定,不成!无规矩不成方圆,老祖宗的规矩就是这样定的,就算你不看重银子,也不能推翻世道,奴婢就是奴婢,她的东西只能是主子赏赐。」
  看一眼劝说不动的好友,璟叡耸耸肩,道:「随你。」不过,他会用自己的方法把她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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