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烟告了声罪,又偷偷瞪了时观一眼,才依其意坐下。
时谦见两个年轻人还颇有些两小无猜的味道,在心中叹息自己真是老了,不由得打趣道:「解烟,当初朕把你借给时观,也有想藉由时观那件事历练一下你这个新任影卫,想不到时观一借就不还了。而朕也是太小看你的能力,现在不得不让你离京,可是后悔万分。」
解烟虽然为了爱情愿意离开京城跟随时观,但心中对皇上的忠诚度仍是有的,于是她想都不想便回道:「皇上愿让解烟出京,解烟已感激万分,日后若皇上仍有需要解烟的地方,解烟自然万死不辞。」
她这番话差点没让时观从椅子上跌下来。这小妞倒好,他千辛万苦把她从京里弄出来,现在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又想自己钻回去,还万死不辞呢!
时谦自然看到时观翻了个大白眼,不过能看到这个可恶的弟弟吃瘪,他心里也是很高兴,便刻意道:「那是自然,朕需要你的地方还很多呢!」
时观闷着一张脸插话道:「那可不成!以后解烟是本王的王妃,王妃要掌理整个王府,哪里有空一天到晚到京里去办你皇兄的事?」
「但解烟也仍是影卫,影卫与王妃的身分并不冲突,反而更有隐蔽性。」时谦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让时观难看,何况他本身也不想完全向这个弟弟屈服,总要留一点筹码与颜面。「在下一任影卫训练出来之前,解烟都保有影卫的身分,这几年,只好辛苦解烟了。」
解烟还想说些什么,时观却抓住她的手,抢在她之前说道:「好啊,本王答应了。」
这下被阻止的解烟及像是莫名其妙中了奖的皇帝,甚至是在旁看戏的时封平,都齐齐将狐疑的目光锁定在时观身上,心里都想着同一个念头——这家伙通常会答应得这么干脆,一定有鬼!
「皇弟,你真的答应?」时谦索性问个清楚,「没有条件?」
「我说答应就答应,也不会开条件。」时观像是答应了明天一起出去踏青那般的云淡风轻。「好了,皇兄这一路到我们风陵七州也辛苦了,皇弟特地设下宴席,宴请皇兄及大皇子一起享用……」
「不了,朕国事繁忙,此次来只是交代一些事情便要回去。」时谦拒绝了时观的邀请,经验告诉他,在时观身边越久,就被阴得越大,于是他话锋一转,再次切入正题,「时观,既然你已答应原谅平儿,那么平儿私藏盗卖的那些火药——」
时观马上打断道:「自然是全部被我没收了,那些硫磺本就是风陵七州的产物,由我收回也是天经地义,不过皇兄你放心,我要卖只会卖给朝廷,你不用担心我会拿去倒卖给外人。」
当初他在设计刘之衡之后,立刻派人去与刘之衡对帐,直到龚宽叛变后收回来的火药,都还不到帐面上的三分之二,时观自然知道是时封平截留了,这个部分他早就等着算计时封平,所以现在拿回来也不用客气。
时谦原本还想替朝廷讨回那些火药,被时观这么一说,火药交给朝廷好像真的就无理了。上回龚宽叛变,所有的火药已经被时观收缴,现在连时封平这一份也拿不到,国家有需要居然还得跟时观用银两买,令时谦有些气闷。
「那税收呢?」时谦的脸色有些难看。「少了风陵七州的税收,国库等于少了三分之一的收入,恐怕会严重影响到接下来一些政务的推行……」
「皇上,风陵七州今年税捐未纳的原因我已告诉过户部尚书,他应该已向皇兄解释清楚了。」时观也是一脸苦恼的样子。「而且这几年矿产都减产了,风陵七州的收入不比以往。」
这是个无懈可击的理由,在京里时谦无法辩驳,到了这里时谦更无法辩驳。他清楚知道这就是时观的反击,只要解烟这影卫的头衔还在,时观随时会用这项优势抗衡他。
但时谦能怎么办,难道收回风陵七州?这七州在时观来之前可是一大片荒地,莫说时观以一人之力将这个地方经营得如此丰饶,发掘多处矿产撑住了东云王朝的经济,若是将之收回,时观恐怕真会恨朝廷恨到骨子里,反抗的手段有谁能挡得住?更别提这块地方还是先皇答应时观的要求,指给时观做封地的,当然先皇原想给时观另一处物产富饶之地,但时观说他喜欢这里的景色,于是先皇才顺了他的意,自己岂能为了一点利益而违抗先皇的遗命?
瞧时谦的苦瓜脸,时观火上加油的又道:「还有本王这两年说不定会与解烟大婚,那又是一笔开支,皇兄,小弟穷啊!」
听到他居然喊穷,时谦险些喷出一口血来,他这小弟真是绝了,完完全全令人甘拜下风。
因为一再得罪时观,看来王朝今年注定要过得苦哈哈了,时谦只能苦笑地对着时封平道:「平儿,朕承认当初替你挑的敌人太难缠了,你确实输得不冤,因为连朕也玩输他。」
「好说好说。」时观居然露出了一脸坏笑。
「时观,你怎么这样跟皇上说话。」解烟不满地白了他一眼,对于两人大婚之事他早与她提过,她并不感到意外,但是他把这事拿来对抗皇帝,倒让她这个天字第一号大忠臣不满了。「皇上,请别介意他的无礼,解烟在此替他向皇上告罪了。」
她是影卫却擅离职守,已然过意不去,自然不希望再替皇上造成什么麻烦。
「只要有需要解烟帮忙的,解烟必会全力以赴,不会因为位置换了而有什么变化的。」
时谦看着时观对于解烟也是万般无奈,好笑地道:「看来这世间真是一物克一物,原本朕还可惜如此优秀的影卫被风城王拐了去,如今看来,幸好你被风城王拐了去,否则朕的威仪可就荡然无存了。」
炎天暑月,榴红喷火,池塘里的荷花竞相绽放,蝉鸣鸟叫,又到了夏日的宜人季节。
迎回解烟的时观,带着她正大光明、好好的在风陵七州玩了一圈后,为免夜长梦多,择日便举办了盛大的婚礼。
解烟虽然没有官位,但地位特殊,皇帝表明视她如女,所以解烟必须由皇家出嫁。只不过风陵七州与京城相距甚远,因此解烟只是被接到了九鼎州,再由时观八人大轿的豪华车队前来迎娶。
将人迎到了风陵七州,州内的百姓见王爷大婚,庆祝欢呼几近疯狂,足见风城王在他的一亩三分地可是万人景仰。
鞭炮、乐队、仪仗开路,热闹非凡,再加上皇上给的妆奁可是不凡,浩浩荡荡几十辆车,时观也十分亲民地从马上与众人打招呼,就这样风风光光地进了风城王府。
喜厅自然就是王府的大厅,皇帝与皇后坐在上首,大皇子及一干大臣诸王落坐两旁,再下的便是一些时氏宗亲,众人都是笑意盎然,不知是真心庆贺时观大婚,还是庆幸这个浪荡王爷终于有了归宿,以后行事应该也会收敛一些。
时观可不管别人在想什么,他一身喜服,英俊挺拔地站在喜厅里候着,一心只想着轿里的美娇娘,解烟的装扮一向中性,若是换成妩媚的喜服,不知道会娇美成什么样子,而接下来的洞房花烛夜,更是让他期待万分,她虽然平时性子略嫌清冷,但在床上可是热情如火呢……
在他下流的胡思乱想之中,喜婆终于将新娘迎入厅中,只不过当时观看到进来的居然是五个新娘,而且身材打扮一模一样时,诧异地挑高了眉,疑惑的目光投向上首的皇帝。
「咳,这不是朕的计划,是燕峰要给你的考验。」时谦一句话,就把手下第一能人给卖了。
难得现身在众人面前的燕峰,虽是以侍卫长的身分隐藏在人群中,听到这句话也暗自大翻白眼。
时谦继续出卖他道:「解烟所属的那个团体……是很团结的,你用那么卑劣……呃不,是特殊的手段,拐走他们最小的小妹,其余人自然感到不满,所以共同做出了这个决定,测试你对解烟的感情究竟有多深。」
现在不只燕峰,其余隐在暗处的影卫也是齐齐白眼,皇上跟时观果然系出同门,无耻的程度不相伯仲,明明是自己的计划,却全推到底下人头上。
其余宾客倒是不知道解烟的来历,只知应该来头不小,否则怎有皇家撑腰,皇上又说得隐晦,然而在场都是聪明人,不该知道的事也不会多问,反正今天有好戏看就看着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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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来侍寝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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