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城桓直觉的看向傅雨柔。
「南城的百姓并不是很习惯让女大夫看病。」段宇跟在主子身边多年,自然清楚主子心中所想。
傅雨柔将布条放回药箱内,这个爷真的很看不起女人,让女人医治很丢脸?!傅雨柔没说话,但心里嘀咕着,她还巴不得这群人早早离开!
她下了榻,沉静的看着他,「晚上再扎针。」
她转身就要走人。
「你爹的事,我很抱歉,这样吧,用最好的药材让你爹的伤快一点好,当然,钱不是问题,」梅城桓顿了一下,「还有你,就守在我身边,专心照顾我的伤,能早几日让伤口癒合就是几日,爷重重有赏。」
她回过身来,眨着一双秋水美眸,直勾勾的看着这张俊美的面孔。
每个人,包括梅城桓都认为她想提出什么条件,没想到,等了半晌,她才慢条斯理的开口,「爷真是财大气粗,但这世上,钱并非万能。」
梅城桓黑眸倏地一眯,咬牙低咆,「爷还有很多事要做,就是没空在这养伤,钱非万能,但没钱万万不能,你就直接开个价,别煞有其事的假装清高!」
这一怒,胸口的伤拉扯又疼,「呼呼呼……」他喘着气儿,神色阴鸷的瞠视着她。
见他眼睛都要喷出火来,邓风及其他人都不敢出声,中玉脸色发白,眼眶已泛泪光,身子拚命抖抖抖。
但她胆大包天的主子只是微微蹙着柳眉,一双沉静明眸还是直视着榻上脸都气到半黑的男子,呜呜呜……主子一定又神游了,怎么自己就学不来这门功夫啊。
时间缓缓流逝,梅城桓咬紧牙关,忍着、忍着、再忍着,等着她开出价码。
终于,她不疾不徐的开口,「爷若没空养伤,现在就可以走人,医药费算至今日,包括住宿,就五十两吧。」
邓风等人瞠大了眼,这、这是他家爷要听的话吗?她没看到他家爷黑眸里的怒焰烧得有多么旺,那张俊脸扭曲到想杀人了?她到底是眼睛不好,耳朵不好,还是脑袋不好?!
梅城桓额上青筋一抽,怒不可遏的将一旁圆桌上的药碗打落地上,「砰」地一声,大掌往桌上一拍,坚硬的木桌顿时碎裂落地,他的俊脸忽红忽黑,狂怒出声,「你以为爷爱留在这里?要不是这该死的伤,爷早就离开了!噗——」他气血翻腾的喷出一口血箭。
「爷!」邓风等人脸色一变,急急冲上前。
梅城桓不仅吐血,身上才缠好的白布又见朵朵血花,这两日胸膛上缓滞不动的紫黑线,也因他动了内力,加速毒发,竟又开始蔓延。
「呼呼呼……」他痛得脸色惨白,仍恶狠狠的瞪着一张貌如天仙的脸上波澜不兴的傅雨柔,其他人也不悦的瞪向她。
中玉已吓到腿软,跌坐地上,没想到,她的主子还有空注意到她,「怎么站着也会跌倒?都几岁人了。」她温柔的弯身将中玉扶起身来。
呜呜呜……中玉好想走人,可是她双腿打颤发软,「小、小姐……他——那个爷……你看看他嘛。」所有人都凶巴巴的瞪着自己,她不想当众矢之的啊。
「患者若不尊重医者,医者自有选择患者之权,将时间及心思放在值得救治的患者身上。」傅雨柔目光澄澈的看着吐血的男子,说得心平气和。
梅城桓死死的瞪着她,她的意思是他不值得救治?!
「傅姑娘……」邓风等人真不知该敬佩她还是咒骂她,她到底哪来的胆子敢这么跟爷说话?即使不知他的身分,但爷此时的神态连他们这几个大男人都怕啊。
「留下五十两,把爷移走。」梅城桓忍着剧痛,一手抹掉嘴边的血迹,咬牙下令。
「爷,不行啊!」邓风等人异口同声的反对。
「该死的,敢不听令,噗——」他面色阴沉的激动怒吼后,再次吐出一道血箭,这一次,他眼前一黑的昏厥过去。
属下们全急了,「傅姑娘,请你快……」
邓风等人的神情变得困窘,明明她什么也没说,但就那双清澄明眸里的平静与无谓,众人竟不敢多言了,就怕他们说更多,她停顿的时间更长,此刻攸关的可是他们主子的性命啊。
终于,她动了,他们连忙退开床榻,见她再次坐上床榻,剪断他家主子身上的白布条,擦拭血迹后,开始扎针。
每人紧抿着唇,似乎搞清楚这美丽寡妇的性子,谁多问一句,那就等她「想」了好一会儿后,才会进行下一步。
所以,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傅雨柔一针一针的扎着,也不时的看着男人面无血色的脸庞,不时的把脉,不得不承认,这男人长得真好,有一副肌肉厚实的胸膛,但旧伤疤不少,双手粗糙长着厚茧,但身上有股天生贵气,与他不时展现的暴戾之气一样惊人,这个男人脾气绝对是很差的,但他的属下们对他却非常忠心。
「爷醒——」段宇突然开口,邓风却飞快的摀住他的嘴巴,其他人马上赞赏的给了邓风一个眼神,再心惊胆战的看着突然停止下针的傅雨柔。
她正抬头看向刚醒过来的男人,接着,两人大眼瞪小眼,他们也不由自主的屏息瞧着,每一颗心都是怦怦、怦怦、怦怦的撞击胸腔。
傅雨柔一手还拿着银针,她要继续扎针吗?这个男人只要再使用一次内力,她的努力全成了白费,有必要吗?
梅城桓也不知怎么的,明明与这个女人相处不久,但从她那双沉静明眸,他就是知道她在考虑要不要继续替他扎针。
他心口堵着一股熊熊怒火,正要开口吼她时,一道黑影突然迎面罩下——
邓风一个箭步上前,正确无误的点了他的哑穴!
梅城桓难以置信的瞪着他,邓风陡地打个冷颤,急急的别开脸,不是他叛主,但是时势比人强,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只能用这种方法了。
其他人背脊发凉,也以看「烈士」的目光看着邓风,没人敢将目光看向主子。
安静,很好,她一点也不在意男人想杀人的眼神,她的手轻按着他光滑黝黑的厚实胸肌,干净白润的手指在下针时倒是相当坚定,一针一针再下一针……
这是要把他扎成刺蝟吗?梅城桓看着自己胸前密密麻麻的银针,又见那纤纤玉指再往他的皮肉扎上一针……
其他人虽不吭声,但也是看得心惊肉跳,这针不会扎太多了吗?!但没人敢开口,就怕某人又定住不动。
终于,她收了手,等待留针时间,一切仍是静悄悄,没人敢动、没人敢开口说话,就连中玉也擦去泪水,静静站在主子身旁。
但没人能忽略梅城桓那冒火的黑眸,他的存在感太强大,俊脸神情如阎罗,瞪着一个个不敢与他视线相对的属下。
此刻,门外传来脚步声,这对屋内紧绷的众人而言无异是天籁,更让邓风一干人开心的是,进门的是一袭蓝袍的傅耕民。
「爹,你怎么起来了?」傅雨柔从椅上起身。
「我来看看——」傅耕民走到床榻前,先见到一地木屑狼藉,又见患者身上近百根银针,他的话顿住,倒抽了口凉气,飞快看向女儿,「雨柔,你这是——」
她眼中迅速的闪过一抹心虚,但很快就恢复一贯的沉静,「他刚刚吐血了。」
这一记心虚眸光,别人也许没看见,但躺卧在床榻上的梅城桓确定他看到了!
他黑眸半眯,她是故意的,根本不必施那么多根针,该死的女人,她刻意报复他!
傅耕民不知该说什么,这几天,女儿见他肚子那一拳瘀青,在替他抹药时,神情上总透着一抹若有所思,问她,她也只答,「人善被人欺,不公平。」
所以,这是趁机整一下揍他一拳的神秘男子,平衡一下不公平的心情吗?
「中玉,你扶爹回房休息,留针的时间差不多了。」她微微一笑。
中玉迫不及待的频点头,马上走到老爷身边,挽着老爷的手臂。
傅耕民也只能说:「好吧,你这里忙完到房里找我。」
傅雨柔微笑点头,看着中玉跟父亲离开房间后,她开始将男人身上的针一一拔除,费了些许时间,她再度洗净手,若无其事的坐下来,看着他迸裂的伤口,因她下针止血,虽没再流血,但还得重新上药包紮。
「请帮我再换盆水来。」她说。
有人进出,身边又多了一盆水,她以布巾沾水,慢慢擦拭男人身上的血渍,重新上药,以手示意他坐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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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房中乐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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