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腾云山庄时,她觉得这里危机四伏,像是个会吞噬她的流沙坑,可现在她竟对这儿产生了一种说不上来的归属感,然而她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这是不该有的感觉。于是,她每天每天都在这样的挣扎中生活。
这一日,陆震涛要前往临河——
「小鸡,走。」他说。
「嗄?」她楞住,「走去哪儿?」
他一笑,「你去过临河吗?」
她摇摇头。
「那好,我带你去开开眼界吧!」
她来到静湖苑后,他已经去过临河无数次,这却是他第一次说要带她同行,求安很是兴奋。
首先,她从没去过航运贸易重镇——临河,这对她来说是新奇的体验。
再来,陆震涛的事业就在临河,也许她能在那儿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好,我去收拾行囊。」她说着,就要往自己的房间跑。
他一把拉住她,「你收拾什么行囊?」
「会待上几天吧?」她问。
「行馆里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用带。」语罢,他拉着她往外走。
半日的路程,他们在掌灯时分抵达了临河。天色已暗,但整个临河犹如白昼,灯火通明。大街上人来人往,两旁的房舍栉比鳞次,贩卖的物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求安坐在马车上惊奇的看着这一切,一旁的陆震涛睇着她,唇角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小鸡,很新奇吧?」随行的赵世东笑问着。
「是啊,赵大哥。」她难掩兴奋地道:「这是我第一次来临河。」
赵世东一笑,意有所指地道:「放心,晚上十二爷一定会带你去见识见识的。」
「咦?」她一怔,「见识什么?」
赵世东神秘兮兮,「去了便知道。」
不多久,他们到了永业航运的所在地,一下马车就有人迎上来打招呼,陆震涛简单的跟这边的管事介绍一下她的身分,便进到了里面。
这时,有人急急忙忙的唤住了陆震涛——
「十二爷!」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陈三,有什么事?」
陈三是码头的监工,负责带领一班码头工人及船工,是陆震涛的重要部属之一。
「十二爷,你可记得王家老二?」
「记得。」他微微拧起眉心,「怎么了?」
王家两个儿子都在永业航运工作,前两年老大意外丧生,如今家计都靠老二撑着。
「王家两老如今都卧病在床,老二他前天又伤了脚,如今也在家休养,一家子的生活有点……」
他话未说完,陆震涛已吩咐一旁的赵世东,「世东,待会儿立刻到帐房拿二十两银子给王家应急。」
「是。」
「谢谢十二爷。」陈三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哪儿的话,」陆震涛拍拍他的肩,「叫王老二好好休养,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便是。」
「是。」陈三弯腰一欠,「我代他向十二爷道谢。」
就这样,赵世东领着陈三往帐房去了。
「我带你到处看看。」陆震涛看着一旁的求安,而她正呆楞着。
她呆住不为别的,而是因为她看见陆震涛是如此毫不犹豫的对一名地位卑下的工人伸出援手,甚至没怀疑真假。
她倒抽了一口气,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发什么楞?」他浓眉一皱,「走呀。」
「喔,是!」她急急答应,立刻跟着他,在偌大的永业航运里走着。
他所到之处,每个人都开心热情的跟他打招呼,不是唯唯诺诺,亦没有小心翼翼,他们看见高高在上、地位崇高的陆震涛,就像看见自家人般的自在自若。
她感到惊讶且不解,若如常叔所说,他应是个人人惧怕的主子,可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他们对他有任何的畏惧。
陆震涛在永业航运停留了两个时辰后,便带着求安回到他在临河的行馆——放真院。
放真院虽在闹市里却莫名幽静,行馆四周种植着树木,树木枝叶茂密,高过围墙,从外面难窥其究竟。
放真院中有十来名的仆婢以及厨子跟园丁,他们平时也没什么活儿可做,就是整理庭院房间,顺便在行馆里种种菜,养养鸡。
这儿的人都十分热情,求安对他们来说虽陌生,但他们却待她十分亲切。
就像在腾云山庄一样,为了就近伺候陆震涛,求安还是跟他同住在一个院落里。稍晚,他们在院子里说话之时,有人来报——
「十二爷,莫姑娘来访。」
「唔。」他轻点头。
那人转身离开,不一会儿便带着莫羽翠进到院落来。莫羽翠一如以往的每一次见面,仍是那般妖娆娇媚,艳光照人。
「怎么来了?」他问。
「知道十二爷在临河,我立刻撇下客人来见你了。」莫羽翠说话的同时,已勾住了陆震涛的手,将胸脯往他臂膀上靠,仿佛一旁的求安并不存在。
求安见着,心口一揪,像是快喘不过气来了一样。
她倒抽一口气,想尽快回到自己的房间,可脚步才略移,莫羽翠便叫了她——
「求安,这次也把你带来了?」她问。
莫羽翠叫了她,她也走不开,硬着头皮留下,点了点头。
「你来过临河吗?」她笑视着求安。
「不曾。」求安回答。
「是吗?」莫羽翠一双媚眼瞥着陆震涛,「十二爷,以后可要常常带她来呀。」
陆震涛没回应她的话,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你今儿个的废话特别多。」
莫羽翠娇嗔一声,两只手环住了他的腰,「十二爷真坏,我可是想你才来的。」
「想我什么?」他问。
「什么都想。」她一双勾人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他,眼底流动着欲念。
陆震涛一笑,「我也想了……」说罢,他一手揽住她那蛇般的腰肢,旋身往房间走去。
求安不想看的,但不知为何,她的视线无法移开,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人走进那扇门里,当房门关上的那一瞬,她的心竟有种刺痛的感觉。
她猛抽了几口气,难以喘息。
「天啊……」她难受地在花台边坐下,一手紧捂着胸口。
隔着衣服,她感觉到藏在衣服底下的那块玉坠子。那是陆震涛从临河给她带回去的礼物,她曾经在他为她戴上后取下,但在他抱着两脚无力的她回到静湖苑的那一夜……自己戴上。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戴上他送的玉坠,只觉得当那块玉坠子紧贴着她胸口的时候是多么的温暖。而她,喜欢那种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看见他跟莫羽翠走进房里,她竟是如此的心痛难受?她明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也不是第一次看见他们如此亲密,她在意什么?
她的内心到底起了什么变化?这种说不上来的失落感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何看着他跟莫羽翠走进房里,她竟有种心爱的东西被抢走般的愤怒及失落?
心爱的东西?!不!她在想什么?!
她用力的甩甩头,想把他抖出自己的脑袋,可一甩……她头好痛。
房里,莫羽翠的手不安分的在陆震涛的身上游走。
他是想要的,他的身体也有着以往的反应及热度,可是他的脑子不想。他以为他渴望,以为他可以,可当莫羽翠跨上了他,用那魅惑的眼神挑逗着他,他的脑子里却出现了另一张脸孔。
他眉心一拧,露出了懊恼的神情。
他是怎么了?他陆震涛在这方面总是随心所欲,可今天当他想起了求安,欲火竟在瞬间被浇熄。
感觉不到他的渴望及欲求,莫羽翠露出了疑惑又失望的表情。
「十二爷,你怎么了?」
他浓眉一皱,伸手将她自身上拉下,然后翻身坐起。
莫羽翠自他身后抱住他,疑惑又不安地道:「羽翠伺候得不好?」
他沉默了一下,「你回醉月楼吧,我叫人送你。」
闻言,她心头一沉,「为什么?我今晚想在这儿留宿,我想跟十二爷……」
「我没心情。」他打断了她。
「可刚才你……」莫羽翠不死心地将手探向他的腹下,「我再……」
他抓住她的手,转过头,两只眼睛不悦懊恼地看着她,「我说没心情。」说罢,他甩开了她的手。
莫羽翠内心惊恐不已,不是因为他的语气及表情,而是她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心已离她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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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上贼床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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