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蛮蛮好整以暇的拨开他的手,「别闹了,咱们快用早膳吧,我真饿了。」说完,她端起饭碗,拿起筷子,便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眼见没戏可唱,他也只好乖乖吃饭。
「对了,」吃着吃着,他突然想到什么,一脸认真的盯着她看,「那三个女人没为难你吧?」
她挑眉一笑,「她们哪可能放过我,当然是给我来个下马威呀。」
听着,赵破军眉心一拧,「她们欺你?」
「你认识的钱蛮蛮是会乖乖挨打的人吗?」钱蛮蛮笑得得意。
他宠溺的轻捏了下她的鼻尖,「就知道你难缠。」
「她们可吓不到我。」她突然敛起笑意,一本正经的又道:「不过,爹倒是吓到我了。」
闻言,赵破军微顿,「爹给你脸色看?」
「不不不,不是。」钱蛮蛮急忙澄清,「爹之所以吓到我,是因为他跟我说了好多事。」
他疑惑的睇着她,「他跟你说了什么?」
「关于过世的娘的事,爹带我去看了娘的画像,爹说那是娘自己画的……」
「嗯。」提起娘亲,赵破军的神情也变得柔和几分,并带着思念,「我娘善于绘画,她留下很多画作,都收在那个小厅里。」
「我想……爹很思念娘。」这是钱蛮蛮观察的结果。
他不以为然,「思念一个女人,又怎么会找来那么多女人?」
「也许爹是觉得寂寞吧。」她若有所思,「也或许……爹是在不同的女人身上寻找娘的影子。」
赵破军冷哼一声,「没有任何女人会像我娘那样……」
「对!」钱蛮蛮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就是因为没有任何人会像娘,所以爹才要以拼凑的方式将娘的形象重整起来。」
闻言,他心头一震。
「我觉得爹不是无情的风流种。」钱蛮蛮支着下巴,喃喃道:「爹看着娘的画像时,仿佛娘就站在面前似的……我似乎可以理解爹那种心爱女人就在面前,却又遥不可及的无奈及惆怅。」
听着她这番话,赵破军不自觉陷入沉思。
真是如此吗?他爹跟那么多女人搅和,是因为他想在她们身上找出他娘的特质,然后将它们拼凑起来?
「亲爱的。」钱蛮蛮轻握着他的手,「爱是让人既欢喜又悲伤的东西。」
赵破军一怔,疑惑的看着她,「亲爱的?我娘也都……」
「我知道。」她一笑,「爹说娘从前总是那么叫他。」
他眉心一拧,没说话。原来爹都还记得……
「破军,我觉得……爹仍然深爱着娘。」钱蛮蛮又道:「不管你看见的是什么,或是爹表现出来的是什么,这份情感从没消失过。」
赵破军苦笑道:「说得好像你很懂的样子。」
她挑挑眉,有几分得意,「我是懂呀,因为我比你聪明。」
赵破军待在府里的十天,三个姨娘还算安分,毕竟她们还是顾忌赵破军。
他是赵儒元唯一的儿子,而她们连个女儿都没有,赵破军从来不给她们好脸色看,视她们为无物,而这就是她们最担心的事情。
将来若有一天赵儒元走了,她们也老了,恐怕赵破军会将她们统统送到尼姑庵或是道观去念经修行,她们相信,赵破军是不会照顾她们终老的。
因为没有安全感,所以她们总是不断在争宠、在争取。
过往,赵家吃穿用度的所有帐目都是由老管事黄百福负责,黄百福今年快七十了,他是孙吟香自娘家带来的人,完全听命于赵破军,也因此,她们花的每分每毫都必须经过黄百福,想在身边多留一点钱,就得想方设法,巧立名目,却又不敢太明目张胆,真正能存下的私房钱少之又少。
如今,掌中馈的人变成钱蛮蛮,黄百福便退下养老,钱蛮蛮在娘家就是管钱的,在她眼皮子底下,三人恐怕更难攒钱了。
想到这儿,她们越来越担心、越来越不安,原本极爱争风吃醋的三人有了忧患意识,竟意外的团结起来。
这日,三人正准备结伴出门挑选布料订做新衣,一到门口便撞见正好上门来找赵儒元的沈红鱼。
沈红鱼是京城知名花楼「花漫天」的东家兼鸨母,年已四十,但身段及脸蛋都保养得宜,又颇有手腕,深得男人的心。
她与赵儒元是这半年来才相识的,从此隔三差五的就来拜访。
之前适逢赵破军跟钱蛮蛮新婚,她的身分不好前来,而今,赵破军已销假上任,她便又寻上门来。
一见外侮,李氏、周氏及欧阳氏更加团结一致。
「沈红鱼,你怎么又来了?」
「三位姊姊,红鱼是来探望将军老爷的。」沈红鱼态度和气。
「谁是你的姊姊?」周氏不以为然。
「是啊,你还比我大上三岁呢!」欧阳氏说。
沈红鱼嫣然一笑,「红鱼论辈不论岁,是基于尊重才喊三位姊姊,若你们介意,红鱼改口便是。」
见她气定神闲,三人同仇敌忾,炮火更加猛烈。
「沈红鱼,你知道这儿是将军府吗?你知道这儿住着的不只卫武将军,还有兵部尚书吗?」李氏态度傲然,「你这种身分的女人,怎敢上门来?」
「红鱼不偷不抢、不坑不骗,凭靠的都是自己的本事,我可骄傲得很。」沈红鱼不是省油的灯,自然也不会笑骂由人,「反观三位,未嫁时家里养着,嫁进将军府后也只是仰人鼻息,有什么好说嘴?」
三人一听,气急败坏。
「沈红鱼,你竟敢……」
「行了。」沈红鱼不客气的打断她们,「我要见的人是将军老爷,并不是你们,可以让让吗?」
「不让!」李氏三人摆开阵式,挡着沈红鱼的去路。
眼见战火一触即发,两旁的仆婢们束手无策,莫可奈何。
就在这紧张之际,钱蛮蛮清脆的嗓音传来——「三位姨娘。」
听见她的声音,李氏三人同时转头看向她。
看着眼前这场女人的大乱斗,钱蛮蛮气定神闲,泰然自若。
「少夫人,你来得正好。」李氏一见她来,立刻拉她加入战局,「这个女人是烟花女子,咱们不能让她进赵家大门,脏了赵家名声。」
钱蛮蛮一听,噗的一笑。
众人一怔,疑惑的看着她。
她掩唇笑道:「姨娘,你这话未免说得严重了些,不管是谁进了赵家的门,都不至于脏了赵家名声的。」说罢,她看着沈红鱼。「敢问如何称呼?」
「沈红鱼。」沈红鱼答道,「我是花漫天的老板娘。」
「喔,失敬。」钱蛮蛮在京城走跳那么久,当然知道花漫天是什么样的地方。
「姑娘便是赵大人新婚的妻子吧?」沈红鱼对钱蛮蛮不算陌生,因为钱蛮蛮在京城里可是号人物。
「正是。」钱蛮蛮直视着沈红鱼,「三位姨娘性情率直,敢情方才说了一些失礼的话,我代她们向老板娘道歉。」
她代李氏三人道歉,意即她认为李氏三人有错在先,沈红鱼听着,不禁有几分得意。「好说,少夫人真是明理人。」
李氏三人见钱蛮蛮向沈红鱼道歉,又说她们失礼,十分激动不满,正想发作,钱蛮蛮又说话了。
「但话说回来,老板娘是客,刚才的言行也有失礼数。」
此话一出,沈红鱼一顿。
「老板娘说三位姨娘未嫁前由家里养着,嫁进赵家也是仰人鼻息,此言差矣。」钱蛮蛮深深一笑,「三位姨娘都出身书香门第,出嫁前家里养着,那是她们命好,不是她们的错。」
李氏三人听见她这么说,眼睛登时一亮,惊疑的看着她。
「再说,嫁进赵家,她们各有各的位置、各有各的长项,我未嫁进赵家前,赵家也是由她们打理着,怎能说她们是仰人鼻息呢?」
看钱蛮蛮帮着她们对付外人,李氏三人感觉到自己的价值及存在感,不自觉抬头挺胸,一脸骄傲。
「少夫人真是不容易。」沈红鱼发现钱蛮蛮年纪虽轻,却不可欺,便也软了下来,「沈红鱼受教了。」
「老板娘千万别这么说。」钱蛮蛮不卑不亢,态度从容,「来者是客,老板娘要拜访我爹,我请人为你领路便是。」
「少夫人,」李氏难掩惊急,「你要让她见老爷?」
「姨娘,」钱蛮蛮淡淡一笑,「老板娘可是爹的客人呀,若爹知道姨娘将她拦在门外,恐怕也不会高兴吧。」
听她这么一说,李氏也觉有理,可又打从心里不甘心。
钱蛮蛮唤来一名家丁,要他带着沈红鱼去见赵儒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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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财妇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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