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管事 第三十八章

  换作她是他,那种解释听起来就跟天方夜谭没两样,可信度太低。
  但她还是得说,就算再难开口还是得说。「三爷,宋络是不是跟你说了,皇上造访的那个晚上,我……」
  「我还有事,你歇着吧!」他突吼道。
  他不想听!他现在还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她不用太急着告诉他!
  似锦被他的吼声吓了一跳,与他无言对视,张口欲言,话到了舌尖却只能苦涩咽下。她猜中了……宋络果真将那晚的事告诉他了。
  李若凡僵硬地挪开视线,正欲离开,门板却被李叔昂给一把推开。
  「若凡,不好了,侯爷被押进大牢了!」
  似锦一得知宋綦入宫没多久就被以私通西戎之罪被押进大牢,顾不得身上的伤,便要李若凡赶紧将她送回宋府。
  将似锦送回府后,李若凡一回到牙行,马上差人将宋绰和江道给找来。
  「你十万火急把我找来,是不是要补我一份墨宝?」宋绰一进门就问,然一瞥见他的脸色像是被雷打中般难看,他二话不说地摆起正经脸色,问:「发生什么事了?」
  李若凡将搁在桌上的木匣推向他。「大人,我给你一点好东西,可以让你弹劾得很尽兴。」
  「什么东西?」宋绰不解地打开木匣,「一迭借条?这……哇,三千两,宋絜会不会太败家了些?还有,这……」宋绰抽了口气,连忙往下看去,再抬眼时,双眼简直快瞪凸了。
  「我不知道四季坊的生意这般好,竟连户部尚书都签下了数千两的借条!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可以带回去对照字迹,不过我劝你,先举发宋絜就好,别急着打草惊蛇。」李若凡冷声说着。
  他手上有数张王牌,却不急着出手,这一回并不是因为皇上施压,而是因为宋絜惹恼了他。
  尽管今儿个一连两件事非宋絜主谋,却都与他脱不了关系,因为他是个蠢蛋,是个会引外敌除内的蠢蛋!
  宋绰看着借条好半晌,在他面前落坐,压低音量道:「王朝虽不禁设赌坊,但却不允官员上赌坊,这借条要是往都察院送,所牵扯出的范围太广,不只宋絜会犯下死罪,恐怕还会殃及整个户部,甚至其他部门,或者是武平侯府。」
  户部官员原本就掌控一半的国库,户部官员除了涉赌犯罪之外,更有可能涉及盗用国库,那全都是死罪,至少可以株连三族。
  「那就这么着,你就循序渐进地办,趁着户部作假帐时再翻开最大的王牌,杀得他们措手不及,横竖皇上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不过是想借宋綦的手罢了。」皇上对六王爷起疑,不想脏了自个儿的手,便借了他人的手大刀阔斧,除的不只是六王爷,更是隐藏在台面底下的六王爷一派。
  他坚信,皇上不会除去宋綦,不过是做个样子推了一把罢了。
  「……难道你不知道宋綦已经被押进大理寺大牢了吗?」
  「我当然知道,就算押进大理寺又如何,这事最终还是要都察院去查,而都察院在查证时,自然得先查为何宋綦会私通外族,为何经手的全是粮马,后头的不用我多说了,你应该都明白。」
  宋绰双手环胸地瞪着借条。「所以你是怀疑有人利用宋絜来对付宋綦?而宋綦之所以私通外族是因为粮马短缺,而短缺原因就得问户部当初押的粮数,还有皇商备的粮是否足够……你该不会早就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吧?」
  这家伙是鬼吗?要不是早已洞察机先,耐着性子收集证据,哪会有这些借条?户部官员的俸禄多少,大伙都心知肚明,哪里有法子这般豪赌?哪怕没有盗用国库,也是份绝佳栽赃证据,绝对要户部百口莫辩。
  「我不姓宋,但我身上流着宋家的血,我不是宋絜那种吃里扒外的悖德混蛋,联合外人陷害自己人,像那种家伙才没资格姓宋,而事实上……他才是那个应该被除籍的家伙!」
  「这话是什么意思?」宋绰挑高了眉,一脸疑惑。
  「那不重要,你还是着手去处理借条的事。」
  他走了一趟同阳镇,找到了陶嬷嬷,不费吹灰之力地套出当初的真相,他本该将这事告诉宋綦,偏偏遇上皇上造访和一连串的事,教这事搁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先走一步。」宋绰起身,将借条搁回木匣,正要离开时,宋络来通报江道到了。
  江道一进厅里,瞧见了宋绰,赶忙拱手作揖。「大人。」
  「既然你们有事要谈,我就不叨扰了。」宋绰话落,捧着木匣走了。
  江道看着宋绰的背影,心里微疑,再面对李若凡时,脸上堆起了笑,问:「不知道三爷今儿个找我所为何事?」
  「江大爷坐,记得先前我跟你提起的四王爷受审一事?」
  江道一落坐,便道:「我记得啊,为了这事,三爷还借了仓库让我囤货,不是吗?」
  「是啊,可如今事情有了些微的变化,朝中变化万千,如今不只四王爷,就连六王爷都受到牵连。」
  江道脸色顿变。「我没听说这事。」
  「宋大人刚捎来的消息,假得了吗?」李若凡慢条斯理地倒着茶,状似漫不经心地道:「如果我没记错,之前贵府的总帐房到照云楼时,曾经在酒醉之余道出,有了六王爷为靠山,江家即将飞黄腾达。」
  「三爷,这是不可能的事,江家与六王爷并无关系!」江道厉声驳斥着。
  「江大爷,商人在商言商,再蠢的商人也不会独押一门货,这道理不需要我说,你也该明白。」
  「这是当然,但这并不代表江家会跟着朝中风向转向,江家是商户,讲的是买卖,谈的是生意,不会攀权附贵,大多是受皇商所托,可皇商所为并不代表是江家的立场,就如四王爷一事,江家也并未与四王爷有何关联,只是怕被皇商牵扯其中,成了池鱼之殃,才急着避风头。」
  「所以,当是皇商所为?」果真是商人,有利可言就能称兄道弟,遇难当头,推得是十万八千里远。
  「三爷与其担心这事,倒不如先回宋府,听说侯爷出事了。」
  「我知道。」
  「三爷不担忧吗?要是侯爷真是与外族私通,一旦定罪,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江道说得真诚,却有几分看戏的意味。
  李若凡不禁低低笑开。「株连九族又如何?我是个被除籍的人,并不在九族之中,江大爷难道不知道吗?我离开宋府多年,靠的是自身本事,如今就算宋府有难,也不关我的事,我比较在意的是我自身的利益,所以才会特地跟江大爷提点一番,省得江大爷一时未察,却遭皇商嫁祸,那可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了。」
  江道没料到会被他四两拨千斤地把问题又丢了回来,思忖了一番,道:「可我压根没听到六王爷有动静。」
  「武平侯私通外族是为了买粮,意味着户部当初押去边境的粮有问题,这事一旦追查下来,户部首当其冲,而皇商是负责与兵部粮道接洽,再替户部调足所有边防所需的粮物,而江大爷更是依附着皇商,江大爷真敢说这火不会烧到自身?」他说得头头是道,仿佛事事皆为他着想,可实际上江道是否依附皇商而为,只有他自个儿最清楚。
  就他所知,江道明着支持四王爷,却和户部一派一样暗地里支持六王爷,而当初该支去边境的粮,到底跑哪去了?
  别人不知道,江道一定知道。
  江道听到此,脸色大变,不禁压低了声音问:「依三爷高见,这事该怎么着?」
  「江大爷,咱们合作多年,我实在舍不得断了彼此关系,所以我认为,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
  「三爷的意思是要我咬皇商一口?」
  「不对。」
  「要不?」
  「咬六王爷一口。」
  江道抽了口气,半晌说不出话。要他一个寻常米商去告皇亲国戚……要是失败了,那是杀头大罪!
  「没有别的法子了?」他咽了咽口水问。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道理江大爷该是明白的,唯有让六王爷彻底失势,这火才绝对不会烧到江大爷身上,再者皇商一旦牵连其中,届时失了皇商身分,朝中会再另择皇商,届时有功的江大爷自然是首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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