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七王爷已痊愈,接下了五军都督一职,就连麾下几名副将都接了京卫与兵马卫,可皇上至今对侯爷的处置未明,这时动手太躁进。」李若凡斟了杯茶浅啜着。「要是过几日,皇上突然有了封赏,而侯爷却在这
当头有事,你道,皇上查不查这事?咱们做得再天衣无缝,百密也有一疏,我不似二爷,我不赌。」
宋絜回到对座坐下,要了杯茶喝,朝中风向一天数变,谁也难测君心,李若凡这话说的不无道理,「可你不是说了,粉锡是药也是毒,掺在药里,没人能识破吗?」
「还是小心为上。」
「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宋絜不耐地咂着嘴。「那爵位本就该是我的,宋綦照理说该死在边境的,怎还留着一口气!」
李若凡眉眼未动,噙着寓意深远的笑。「放心吧,二爷,有豫国公这位国丈和老夫人在,二爷想要袭爵还难吗?」
「我那岳丈是没话说,对我多方提携,可施蜜……我一看她就想吐,她竟然敢将我的通房和小妾全都转手卖出,还有,柳氏根本就是和她同出一气,当年还害死了我最疼爱的通房丫鬟,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这辈子跟她没完!」
「二爷何必这般介怀,不过是个丫鬟罢了,老夫人一向视你如己出,娘家还有个左都御史大人当靠山,能和她亲近,有利无害。」
「所以我才说她是个有病的,自个儿的儿子不疼,偏要和我走近,我就偏不如她的意,就不给她好脸色。」
李若凡微扬起眉。和他记忆中是吻合的,柳氏疼爱宋絜早在害死宋絜的通房之前,那时他并未觉得不妥,但如今却愈发感到古怪,尤其瞧柳氏面对宋綦和宋絜的态度,教人怀疑到底谁才是她的儿子。
待宋絜离开后,他起身走往后院书房,却不见似锦,就连醍醐和几名小厮都未见身影。
回到前厅,找了人一问,才知道似锦竟然回宋府了。
李若凡疑惑不已,书房里的画尚未完成,意味她走得极匆忙,可哪怕是府里有事,她也应该会差人通知他一声才是。
她连说也没说一声……他轻呀了声,怀疑她听见了他和宋絜的对话,唯有如此才解释得了。
眉头微沉着,他无声叹了口气。
刚通过入正阁的腰门,李若凡便见似锦提着包袱往外走,而醍醐正拦着她。
「似锦,怎么了?」他如没事人般走近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
似锦想也没想地甩开他的手。「不要碰我!」
李若凡吸了口气,朝醍醐摆了摆手。「似锦,不管有什么事都该进屋内再说,两个主子在腰门边交谈,象话吗?」
「那么你跟宋絜在腰门边交谈就象话了?」似锦努力忍着脾气,可话一出口就伴随着吞咽不了的怒火。
要她怎能和颜悦色与他交谈?就在两刻钟前,她听见了所有的对话,发现了事实的真相!侯爷久病不愈,她便已感到古怪,那回瞧见他和人在腰门间,而后发觉宋络根本不在府中,代表当时与他交谈的人是宋絜。
如此一切,全都兜得拢了!那次掉落在地上的白粉果真是铅白,也就是宋絜说的粉锡!
打一开始他们两人的巧遇就处处透着疑点,她没搁在心上,暗骂自己错把贵人当小人,可如今看来,她没看错人!
他是个小人!接近她只是想要利用她卸除小姐防心,让小姐傻傻地成了谋害侯爷的凶手!
他要利用她的信任嫁祸小姐,要她怎能忍受?
「似锦,那事……」
「三爷,因为老夫人处处刁难你,你为了报复就连侯爷都能痛下杀手?你们是兄弟,亲兄弟!」她痛心不已地道。
「……你怎会以为我是为了报复?」李若凡沉着声问。
「难道不是吗?老夫人害你被除籍,你当然想取回原本属于你的东西,只要侯爷一死,只要你想法子恢复宋姓,爵位会落在大房的庶子身上,说穿了,宋絜也不过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这一切太过简单,简单到连她都看得透。
李若凡冷冷地注视着她。「你把我李若凡看成什么人了?我今儿个就算要报复也是针对柳氏,和宋綦什么关系?!」
「我怎么知道你是怎样的人?我要是打一开始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宁可选白绫也不会委身于你!」不管她被旁人如何排济,她始终相信人性本善,围绕在她身边的不会全是恶人,只是她还没遇到好人而已。
可事实证明……人心本恶!
「你就非得这般伤我?」他真有卑劣到让她宁死也不愿与他成亲?!
他对宋家有怨,但宋綦找他,他还是回来了,因为他不愿看着宋綦被斗死在大宅里!他早就知道边防一战十分凶险,只因身为户部员外郎的宋絜伙同其他派系让后援空虚,换得边防主帅阵亡,他倾尽所有办法,送了微薄的军粮前往,在知道大军战胜归朝时,他就出城等候,就只为了确定宋綦安否……
「是谁伤了谁?」要相信一个人并不容易,要摧毁一个人的信任却是不费吹灰之力!
「我想相信你,三爷,可是我要怎么相信你?侯爷信任你,你知道吗?你怎能如此对待侯爷?他是你的大哥!」
「大哥又怎样?他曾经对我伸出手,拉我一把吗?当年柳氏栽赃我,让我爹气得将我除籍时,他在哪里?!
当我回到李家,靠一己之力连中二元,柳氏向酒祭举发我遭除籍,连带地取消了我的功名时,他人又在哪里?
他会不知道一个被家族除籍的人不得应举,不得经商,就连务农都不得做吗?我成了废人,再多文才武略都成了烂泥!可我不怨他,我只是想取回属于我的身分而已!我错了吗?!」李若凡没了平常的从容,无法忍受她用如此轻蔑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无法体会他的心情,他是如此心高气傲的人,却落得比贱户还不如的身分,要他怎么甘心?!
贱户有奴籍,有妓籍,他却是无籍……哪天当他死去时,刻在墓碑上的不是他的真名实姓,还不可悲?
似锦怔怔地看着他,半晌才道:「三爷……」她不知道除籍是这么严重的事,可是就算是这样,冤有头债有主,他也不能因此而对付侯爷。
「曾经,我已经不在乎宋姓,可现在我想要拿回宋姓,我必须为了你取回宋姓,我要你正式地成为我的妻子,我错了吗?」因为她,他发现自己在乎,他没有自己想象的潇洒,曾经属于他的,全都必须还给他。
似锦颤着唇,欲开口之际,突听见阵阵脚步声朝这头而来,抬眼穿过园子,就见玉兰带着几个丫鬟像是要朝厨房而去。
「玉兰,发生什么事了?」似锦拉开喉咙问着。
玉兰向来闲散,要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她不会拉着裙摆跑。
「李娘子!」玉兰听见她的唤声,拐了弯跑过来,一见李若凡在场,像是松了口气道:「二管事,侯爷突然呕了一口血,咱们都慌了手脚,大夫人说要再煎一剂二管事送来的药,如今二管事就在这儿,不知能否请二管事将那位开药方的大夫给请进府替侯爷诊治?」
似锦抽了口气,横眼瞪向李若凡,气他根本说了谎,自个儿又险些被骗,见包袱被他扯着,她弃了包袱赶去行正轩。
李若凡咬了咬牙,恼宋綦的病情怎会在这当头急转直下,直教他百口莫辩。
「你去煎药,一会让人将大夫请来。」李若凡摆了摆手,示意玉兰先离开。
玉兰赶忙领着几个丫鬟进厨房,而李若凡紧抓着似锦的包袱,恼火地往墙上一砸,包袱四散,里头包的竟是纸墨砚笔和一套衣裳,他不禁楞了下。
「三爷还是跟三夫人解释清楚吧。」醍醐幽幽地收拾着一地散物。
他何尝不想解释?可这当头,说什么都是白搭。
「欸……天啊,这是三爷呢。」醍醐将拾起的画纸递给他。「三爷,三夫人的画技真是可怕,仿佛把人给摄进画中了。」
李若凡怔楞一瞧,那面貌神韵竟是如此恰如其分,仿佛在她面前,他是毫无遮掩的。
原来……她早就看穿他的本性了?
「三夫人肯定早就倾心,要不怎会为三爷作画?」
「是这样吗?」他低声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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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管事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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