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颇大?」他眼底一片冷意。
「小女子心就是大,想小也小不了,您看着办吧,若同意了,通知小女子一声,届时小女子再认真考虑一下,或许会答应您。」可不是他愿意给,她就接受,还得再经过考虑的。
他深黑双瞳泛着怒意。「你可以回去了。」
这是拒绝了,她明知以她此刻落魄的家世根本配不上他,能做他的侧室已该偷笑,他会拒绝也是理所当然,但内心不知为何却觉得空虚苦涩,一阵失落。
「那好,小女子告辞了。」她挺着胸,潇洒的转身离去。
「殿下,像这么不受教的女人,您还与她啰唆什么?干脆强收了就是,看她还能再撒野到什么程度。」春芸姝走后,苏槽气愤的说。
蓦允眼神清冷。「你不懂。」
「苏槽是不懂,殿下要个女人哪有这么难,照苏槽看来,对付春芸姝这样的丫头就要强过她,如此她才悍不起来。」
「苏槽,那丫头可不是普通悍,是真悍;不是普通妒,是真妒,真容不下男人三妻四妾的,但以本王的身分不可能只拥有她一个女人。与其用强的,不如先让她离去,让她继续在外头吃苦,等苦头吃够了就会回头求本王了。」蓦允自有自己的如意算盘。
苏槽这才住嘴不再多言,可这时离去的春芸姝居然又探头回来了。
「你不是走了吗?」苏槽问。刚才还走得那样张狂,怎又回头了?
「这个……事情是这样的,我想来想去发现殿下说得极是,自己真有错。」
苏槽感到意外。「你这是回来向殿下认错的?」
「欸,是回来认错的。」
这让蓦允也挑了眉。「说说、你错在哪?」
「错在认不清现实。」她马上说。
「孺子可教也。」苏槽喜,主子算得准,这丫头知道苦就会回头告饶了。
「小女子确实是阮囊羞涩,没钱什么事也办不了,连开平的学费都付不起,这世路难行也不好再逞强了,回头是想……殿下能不能、能不能……」她结结巴巴起来。
「本王能不能如何?」他期待她说出愿意进自己后院的话。
她露齿笑得白牙闪闪。「人是英雄钱是胆,殿下能不能周转些钱给小女子?」
此话一出,不只苏槽傻眼,就是蓦允也青了脸孔。
她还真敢!
可想而知,向姓蓦的借钱是遭拒了。
春芸姝不过是狗急跳墙的想试试,但结果就是被轰出摄政王府。
她拧紧双眉走在街上,沉思着该如何解决此刻的困境,她确实没什么钱了,但姊弟三人,连凤佳以及跟着出徐家的娟秀,一家共五口人要养,每日开销也是一笔,但最燃眉之急的还是弟弟的学费问题。
这事本该找大姊商量,但大姊自离开徐家后天天幽怨卧床,经常一整天吃不下一粒米饭,大姊的心情她理解,她为了护娘家妹妹和弟弟,赌气出了徐家,本以为离家几日丈夫就会来接她回去,毕竟放任妻子在外于徐家的名声并不好,哪知徐业停竟对她不闻不问,大有真要休妻的打算,让大姊又愤又怒,天天怕收到徐家送来的休书,怕到连床也下不了。
唉,在这时代,女人还是接受不了离婚的事,尤其怕人指指点点,大姊至今还没出过家门半步,如此又怎能关心到家里没钱的问题?
至于弟弟,她更不可能告诉他没钱的事,怕他为此不上学了,那云沐可是旁人挤破姐也要进的书院,怎么也不能轻易让他放弃。
不行,坐困愁城没用,她得想办法生财要紧!
春芸姝发现大禧朝的女人几乎只能依附男人而活,鲜少出来抛头露面找工作的,能做的也大多是绣女或是给大户人家帮佣、带孩子的活,可她的手拿针筒行,拿针线不行;令策行,拿扫帚不行,带孩子就更加不行了,她没生养过,哪来育儿的经验?
唉唉唉,她连三叹,想挣钱也不容易啊!
她不由想起蓦允来,那家伙算准了她人穷志短,口袋无钱,早晚会爬到他跟前向他叩首认错……想起自己赤裸在他身下承欢求饶的样子,她忽然全身燥热起来,伸手搧搧脸,这天热,火气太大了,回去得让凤佳煮碗冬瓜茶去去邪火才行。
她可不是那种会轻易屈服在他人淫威之下的人!
她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双手张开用力大喊,「姓蓦的,去死吧!」
这一喊,街上的人纷纷回头看她,而那远在王府喝着茶的某人也突然一呛,打翻了茶碗。
喊完她一身痛快舒坦,无视于旁人将她当成疯子,径自轻松的继续走了。她方才还是稍有控制的,没直接喊出蓦允两个字,否则那家伙的爪牙到处都是,难保不会听了再把她抓回去剥皮。
倏地,行经一块告示板前,她煞住脚,那里贴有两张告示,定眼往上头的内容看去,蓦然惊喜起来,有了!
她找到自己能做的工作了!
【第六章 第一女仵作】
大理寺内,春芸姝自信的往前一站,负责面试的官员却对她皱足眉头。「这里是大理寺,审理重案之处,不是女人可以来的地方,还不回去!」官员姓宋,名今。
她不为所动,双手负在身后的说:「大理寺在外头张贴公告说要征求仵作,我是来应征的,你为何赶人?」
「咱们征的是男人,你是男人吗?」
「我虽不是男人,但我的专业知识不输男人。」
「你说的是什么笑话,你做仵作?你一个女人敢验尸?」
「怎不敢,我保证能清楚的由尸体上的痕迹帮你们查出死因。」
「你是吹牛不打草稿,我不打女人的,可你再瞎闹下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哼,我与你有理说不通,这样吧,你找能主事的人来,我和他沟通沟通。」
「你这是有病,居然胆敢找大理寺卿沟通,咱们大人忙得很,没空理会你这疯女人,滚,滚滚滚!」宋今忍无可忍,动手轰人了。
「欸,你怎么……不,我不走,我要应征大理寺仵作!」她不肯离开,大声说。
「别嚷,再嚷我连你嘴也给缝……」
「是谁在此争吵?」
宋今正要赶她出去时,一名穿着锦衣官服的年轻男子由内堂走出来,品貌非凡,一看就是高官。
「抱歉,吵到大人清静了,这人是来闹事的,卑职正要赶……」
「想必这位就是大理寺卿了,您来得正好,小女子叫春芸姝,山东人氏,要应征大理寺仵作,还请受理。」她听宋今喊,得知这人是大理寺卿,大官终于出现,她马上把握机会自我介绍。不过瞧这人长相俊美,身姿挺拔颀长,年纪轻轻就任高职,她还挺讶异的,可见这人除了外貌出众,本事应当不小。
「你要应征仵作?」大理寺卿侯冠景听了她的话,微微楞了楞。
「正是。」她甩开宋今跑到他面前去。
「从来没有女人……」
「从没有女人出任仵作的是吧?可我有能力,您暂且抛开性别,何不考考我,若我能通过考试,您再做决定?」她提议,自愿接受测试。
侯冠景瞧着眼前的女子神采奕奕,明媚耀眼,那气质像是长在高峰上的花儿,又野又艳,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奇特的人儿,他觉得很有趣。「好,就让你试试。」他同意了。
「大人,真让她试?」宋今惊讶。
「嗯,让她试,试了她就会知难而退了。」侯冠景笑说。
宋今马上明白了,哪有女人受得了与尸体共处的,待会只怕一见到死尸就先惊慌失措了,还想应征什么?「是,卑职马上去安排一具尸首让她考试。」
春芸姝喜上眉梢。「多谢大人给小女子机会。」
「别谢得太早,等你亲眼见了尸体,能面不改色再说吧。」
「好。」她笑容灿灿,万分自信,心知他们以为她见了尸体会退缩,门都没有。
半个时辰后。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凡杀人必留下血迹,这家伙若是被焚而死的,口中会有灰烬,但死者口中并无灰烬,可见是死后才被焚烧,详细案情我虽不清楚,但这人死后被焚尸委实不单纯。」春芸姝面色如常,边看尸首边分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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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行天下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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