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色复杂纠结。「总之,你的安危是首要之事,其余皆是次要,万不可大意。」
他生母的存在,对岚姨娘、蝶姨娘来说有利无弊,他生母是一个宽厚的主子,绝不会容不下她们,将他生母害死,她们也不可能扶正,新的主母更可能打压她们,但她们还是对他生母下了毒手,为什么?
因为他想不通这一点,所以不放心骆佟与她们亲近,若是骆佟因此有了什么差池,他也难以原谅自己。
「夜深了,休息吧!」
其实时辰还不算晚,但他突然抱起了她往床那里去,骆佟脑袋嗡了一下,一时反应不过来,人已被他放在床上,烛火灭了几盏,轻纱幔帐也放了下来。
他上了床,手摸到她柔软的腰间,骆佟则是接触到他灼灼的眸光,面色一红,心跳一时之间也快了。
她任由他灼热的双唇落下,任由他为她宽衣解带,两人的唇舌紧紧纠缠,他的呼吸也益发急促。
她已经很习惯与他行房了,他有时温柔轻缓,有时如狂风暴雨,两种截然不同的节奏,他们都能如鱼水和谐,她更喜欢缠绵后依偎着他入眠,每次在他怀里醒来,她都深深感慨前生白过了,送往迎来的日子总是忐忑,如此被他怜爱呵护之后,她才知晓什么叫幸福。
芙蓉帐暖,这一夜,折腾至夜半才睡去,当骆佟浑身酸痛的醒来时,身边的谈思璘已支起手肘在看她,纱帐外透着晨曦。
她眨了两下睫毛,这才真的转醒了,不由疑惑地看着他。
他怎么还起得来?鱼水之欢,施力的可是他啊,这阵子让他如此折腾,她禁受不住,都快有晨起困难症了……
谈思璘见她这慵懒迷糊的模样,雪白酥胸上还有他烙下的浅淡痕迹,忍不住低头亲吻她小巧的耳垂,柔声问道:「佟儿,这每夜耕耘不辍地,你还不想吃酸食吗?」
酸食?骆佟茫然地看着他,一时没会意,在他似笑非笑的眸中,这才听懂他在说什么,心绪瞬间沉重了。
前世他并没有子嗣,会不会他命中注定无子?
谈思璘见她面色有异,忙道:「怎么了?我说笑的,你莫往心里去了。」
骆佟润了润唇。「若是我怀不上孩子——」
谈思璘立即截了她的话,正色道:「我只要有你便足够。」
这是他的真心话,但他担心的是,她会认为他口是心非,他又如何能说,他前生也未有子嗣,重生一回,虽然娶妻了,也改变了一些事,但他也是极有可能同样没有子嗣之命。
「若是你怀不上,我也决计不会纳妾。」妻妾成群,家宅不宁,他不愿享那齐人之福。
「那么,咱们便将子嗣之事交给老天爷安排。」前生她已经自苦够了,这一世她才不要再为难自己。
「佟儿,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他真真松了一口气,若她往心里去,肓定会椟郁成疾,他可不是娶她回来让她受苦的。
「你可不要后悔就好。」她笑着调侃道:「你说不纳妾的,这话我可要记下来让你画押了。」
他抚着她的发,执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低笑起来。「用完早膳便画给你,你可要收好了,当护身符。」
「护身符?」骆佟眉眼倶笑。「说得贴切极了,真是护身符无误。」
她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热,见他眸色变得深浓,她瞬间觉得全身火烫,他已欺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
两人皆未着寸缕,他一个挺身便进了她身子,低头含住她娇弱呻吟的唇瓣,势不可挡地领着她缠绵起舞。
云雨之后,两人皆是过了好半晌才渐渐抚平气息,骆佟昏沉沉的又想睡了,谈思璘见状便将她搂进怀里,双手却是故意在她身上游走,闹得她不能睡。
夫妻两人正在享受闺房之乐,外头蓦地传来窸窣动静,不一会儿,寸心的声音便扬起了。
「大爷、大奶奶可起了?」寸心的语气欲言又止。
谈思璘有些皱眉。「何事?」
骆佟也觉得奇怪,时辰还早,丫鬟们怎么会来打扰?
「那个——」寸心吞吞吐吐道:「是二爷……」
骆佟脸上快速闪过惊诧。谈思湛?
花园那日之后,她便谨慎再谨慎,只要出了明秀轩,便一定有丫鬟嬷嬷相陪,不让他再有与她单独说话的机会,他那些卑鄙无耻之言,听了只会污了她的耳,她不想再听。
「二爷有何事?」谈思璘问。
扰了主子,寸心像是不敢再说,这时换飘雪说话了,「回大爷的话,二爷派丫鬟送来千年山蔘,说是要让大奶奶补身子,还要大奶奶亲自收下才肯走。」
骆佟一听便心里着火,狠咬了下紧抿的唇。
该死!他这分明是故意的,天才透亮便派丫鬟送什么千年山蔘来,还要她亲自收下,这不是故意要引人往暧昧处想吗?
她有些不安的抬眸看谈思璘的反应,就见他眉眼轻挑,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自然是想开口回绝,又怕自己反应太大,反倒引起旁人疑心。
本来嘛,小叔子送个补品来,也可以说成是一番好意,又没闹出什么大事,她哪能动怒的退回去?可是,她十分不想收下谈思湛送的东西,这一世,不愿再与他有所瓜葛,更不想让他得逞,以为还能摆布她,以为她只是面上冷淡但心里还是向着他,万不能让他如此一厢情愿的认定……
她凝眉咬牙,无计可施,忽然听到谈思璘淡淡地说道:「退回去。」
骆佟诧异地看着他。
退回去?这么简单?能够就这么毫无理由的退回去吗?奉命而来的丫鬟也不是个没嘴的,这么一来,谣言很快便传遍府里了。
「就说大奶奶不能吃山蔘,会起疹子,心意领了,让二奶奶补身子吧。」
与骆佟的惊怒交加相比,谈思璘一脸的淡然,望着她的目光并无任何探究,理由说得顺理成章,谁也找不到错处。
「奴婢明白了。」外头的飘雪和寸心都松了口气,领命去办事。
外间恢复了安静,纱帐里一时落针可闻,骆佟忐忑不安,明白这件事绝不是糊弄两句便可搪塞过去,谈思湛这个举动就是要搅得她寝食难安,吃定了她无法对谈思璘道出自己的来历,这么一来,他们夫妻必生嫌隙。
她的眉头略紧,正在琢磨要怎么说才能让他释疑,他便先开口了。
「佟儿——」
谈思璘才唤了她的名,她的心便提到了喉咙,好似随时会蹦出来一般,难怪都说不能做亏心事,心里藏着秘密,实在太煎熬了。
只见他轻言道:「许是近日在朝堂上我处处与思湛针锋相对,所以他才故意这么行事,要让我怀疑你。」
骆佟一愣,眨眨眼。所以,他以为谈思湛这么做的原因是在于他?
「你不必放在心上,料想这般唐突之事,很快便会在府里引起耳语,祖母不会坐视不理,思湛自会有所忌惮。」
骆佟唯诺应了,此事虽然有惊无险的过去了,但她心中实在有愧,要做一辈子的夫妻,她这秘密要藏到何时?
「对了,你兄长的婚事已有了眉目。」
骆佟精神一振。「是哪家的姑娘?」
她兄长的条件摆在那里,她也没抱太大期望,只希望是个品性端正贤淑的姑娘,若是像宝琹公主那般刁蛮,家世再好,她也不肯说给她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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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发福妻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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