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青苗手一举起,牛青阳人就跑了,她那肚子沉得没法去追,只好无奈的啐上两句,「就你话多!」接着她转头看向唐文镜。「你以后就跟青阳一样喊我姊姊就好了。」
「是,东家大姊。」遇到好主家,唐文镜动容在心里发誓,他一定要用心做事,回报牛家姊弟对他的恩情。
听着东家大姊这个称谓,牛青苗觉得挺新鲜的,不禁笑了,而后她让陈叔带唐文镜到账房支领一两的安家费,待弟弟回来,她揪着弟弟的衣领又是好一番说教。
她发现啊,女人一旦要当母亲了,总是特别啰嗦,可是没办法,就是控制不了。
「好了啦,姊,你不要再念了,我都能倒背如流了,你先停一下,有件事我非说不可。」不说牛青阳的心里很不安。
「什么事?」牛青苗好笑地看着一脸严肃的弟弟。
「这几天书院收假,我每天在宅子进进出出时,总会看见一道鬼鬼祟祟的影子,不时朝宅子内窥探。」他一走近,那人就跑开,他走远了,那人又偷偷摸摸靠近,以为没人瞧见。
一听,她的表情多了几分凝重。「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是个女人,每天都穿不同的花裙,她会用方巾包住脸和头发,让人瞧不出她是谁,不过……」真要是熟人包得再紧也没用,他这人没什么长处,认人是专精。
「唉,真不想问你。」牛青苗也大概猜出是什么人了,她知道有个人喜欢用方巾包发,好让落发不往前垂。
牛青阳鼻孔一哼,扬起下巴。「是姊夫那个表姊,她私底下来找过姊夫好几回,都被陈家老大给挡掉了。」
说人人到,吴秋山衣着略显凌乱地走到妻子身侧。
「你这是怎么了,被贼追着跑吗?」有时贼比人还凶,偷不到就抢,抢不到就杀。
「媳妇儿别揶揄我了,比被贼追还惨,你丈夫我在咱宅子门口被人堵了,我不点头还不让我进门。」简直比土匪还强横。
「文瑶表姊?」
「不是她还有谁,我现在是一见到她就怕,能闪就赶紧闪。」她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好歹要脸面。
「她要做什么?」牛青苗叹了口气,这些个吴家人,真是没一日消停。
吴秋山苦笑的摇摇头。「她说她和鹊姊儿两人过节很凄楚,想在中秋那天到咱们这赏月,一起热闹热闹。」
「你答应了?」把戏还真不少。
他无奈的扶着妻子小步走。「她都要给我跪下了,人来人往多难看,我不同意行吗?」
「嗯哼!她就是吃定你心善,怎么不来求我呀,我保证几句话就轰得她没脸。」人家没下帖子邀请要来凑兴,她要不要脸,强行登门的行径最教人看不起。
「媳妇儿别生气,要顾着肚子里的孩子,你若不要她来,回头我让陈大郎跑一趟,就说咱们今年不过年了。」没心要为了外人闹得不愉快,节日还是跟自家人过比较好。
牛青苗不想让丈夫落了面子。「算了,她想来就来,咱们防着点就是,家里的贵重物品要锁好,银子首饰收好……」
她唠叨着,身后做事一丝不苟的乔嬷嬷频频点头,表姑奶奶有「借」东西的毛病,她每每瞧见牛青苗戴的镯子、用的簪子,她看得中意的便会走过来说两句赞美话,然后就要人家取下来让她瞧瞧,一拿到手就不还了。
吴秋山的一套湖砚、柳夫子送给牛青阳的墨宝,甚至牛青果的粉珍珠小耳坠,只要能卖上几两银子的值钱物她都顺。
「媳妇儿,你不要太草木皆兵,大不了咱们派个人跟在她身边,她走东就跟东,她走西就跟西,让她没得使坏心眼。」吴秋山觉得家里人都在,表姊再神通广大也使不了坏。
然而他怎么也没料到,就是他这种凡事不计较、不把人想得太坏的心态,让他差点儿错失今生挚爱。
「得手了没?」压低的男声有几分兴奋。
「有我出马还能失手吗?我眼眶泡在泪水里,一眨就凄楚的流下,再拉着他的衣服不放,诉说我们曾经的过往,只要是男人,哪受得起我的软磨功。」颇为自得的李文瑶媚波横送。
「呵呵,别说大话了,要是你真能将他拿捏在手上,怎么两个多月来毫无进展,人家避你如蛇蝎,你连他的宅子也没进过几回吧!」她太没用了,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都勾引不了,脱光了送上前还怕他不要吗?
「二表哥,你别忘了我们是在同一艘船上的人,我好你才好。」他急她不急吗?她不想再在卤味铺子卖卤味了。
吴夏生讪笑道:「我是担心你又搞砸了,若等老三媳妇生下个胖儿子,咱们的算计就全落空了。」
「呸呸呸!乌鸦嘴,这次一定行,有你们的配合,我绝对能将他手到擒来。」只要先把挡路的移开。
李文瑶并不怨吴秋山,他的不受诱惑只会让她更想得到他,牛青苗才是她最痛恨的人,牛青苗的软言软语像一把刀刻着她的心,让她觉得自己是卑微的、低贱的,不配站在他们身边。
所以,她想先让牛青苗消失。
【第十二章 真正的财神爷在这儿呢】
「东家大姊,小心——」
有些事是防不胜防,越是想防越会发生,谁会料到某些人的心比浓墨还黑,居然连小姑娘也利用,让人无法去接受。
中秋夜,团圆夜,但是对吴秋山一家来说,却是月圆人不圆。
「快!出血了,把人抬到床上……还有稳婆,先备着,以免万一……」中年大夫替牛青苗诊着脉,面色沉重。
「我媳妇儿怎么样了?她会不会有事?我看她流了好多血……」吴秋山焦急的问道。
「不好。」
大夫这简洁的回答,像当场判了吴秋山死刑,他眼前一黑,身子一晃。「不……不好?」
「嗯!动了胎气,要生了。」最教人担心地是孩子胎位有点不正,而宫口已经开了,若是脐带缠颈,生产过程过久,孩子生下来也会没气。
吴秋山一惊,双手都在发抖了。「什、什么,孩子才七个多月……」
「七活八死,救救看吧,听天由命。」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前走一趟,是死是活,要看老天爷的意思。
「什么听天由命,我媳妇儿可不能死,你一定要救她!我不能没有她……这世上没有比她更好的人,她不能有事……」说到最后,吴秋山再也忍不住哽咽了。
「我是大夫不是神仙,能救的还能不救吗?你求我,不如求你媳妇儿,让她坚持住,不能晕,孩子没她的努力出不了世。」母亲的宫缩才能让孩子早点出世,否则只能闷死在肚子里,连母体都有生命危险。
「我要去把那女人给杀了!居然敢害我姊姊,我饶不了她!」满脸泪的牛青阳愤怒地往外走,面颊上的泪抹了又流,像只受了伤的小兽。
「青阳,你别胡来,这事留给东家和东家大姊处理,我们不能把事越闹越大,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姊姊。」如今人还躺在里屋生死未明,连点最起码的呻吟声也听不见,只怕……唐文镜不敢往下想,东家大姊真如青阳所言的是个好人,他才来几天就能感受到她对自己人的照顾,让他有种她就是他亲姊姊的感觉。
「可是……」牛青阳是真的害怕了,他怕姊姊出事。
「你先冷静下来,别慌,你看看东家,魂魄都去了一半,你必须为他们撑住。」就如他家出事时,一家人哭成一团,他是长子得稳住众人的心。
唐文镜的爹是九品小吏,一日和府衙的同侪前去流云阁喝酒,隔壁包厢出来一名穿着云锦的男子,两人都有点醉了,在二楼廊道上推扯,谁也不肯让谁。
突地,那名男子不知是没站稳还是被推了一把,失足跌落一楼,头部撞到搁置玉石盆栽的石台而一命呜呼,偏偏那人是府台大人的岳父。
这事不大也闹大了,没人敢背这个罪名,唐文镜的爹比较倒霉被推了出来,因为他当时站的位置离男子最近。
原本判了秋后处决,但是唐文镜和牛青阳说过后,牛青阳写了一封信给何长风,请他出手帮忙,唐父判了失手杀人,罪不及死,目前仍在收押中,有可能外放。
而这外放嘛,也有学问了,往北是苦寒,朝南是闲差,就看朝中有没有人,一句话就是天与地的差别。
「文镜,我好怕……」看着几乎失去理智的姊夫,牛青阳哭得不能自己,从出事后他的眼泪就没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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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情小日子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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