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峰回路转,一个痩得不知道能不能养活的女人改变了他的生活,将他导向他想都没想过的明媚。
他很喜欢他的媳妇儿,为了她,他慢慢地从隐藏的自我走出来,只为与她比翼双飞。
「哼!心软不是病,发作起来要人命,你现在还不是在走老路子,对你媳妇儿百依百顺。」何长风最看不惯的就是他太宠老婆了,宠到没边,简直是失去男子的尊严。
「不一样。」吴秋山自个儿知晓是怎么一回事,个中玄妙无法向外人道。「她是我媳妇儿。」
「好了,别露出令人作呕的神情,我以后少针对她就是。」何长风虽是这么说,但他认为很困难,毕竟他很难得才能遇到一个不被他外表吸引、不怕他的人。
「谢了,兄弟。」吴秋山一拱手。
何长风冷嗤。「屋子落成那一日我来喝杯酒……」
「老三呀!你盖屋子怎么不知会一声,你哥哥嫂嫂好来帮个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自家人不用客套。」还好赶上了,没教大好机会从眼前溜过,万幸呀!
这个獐头鼠目的家伙是谁?何长风忍着踹上一脚的嫌恶,朝吴秋山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
吴秋山面无表情的一颔首,何长风立即知晓。
「小事而已,想着家里人多,不往外扩充就只能睡院子,所以一咬牙就盖了。」面对亲大哥还真说不得实话,他那东瞧西瞧的眼神透着算计,让人很不舒服。
「这哪是小事而已,瞧你这屋子快比得上咱们的老宅子了,一溜正屋还各带三间里屋的侧房,你生四、五个孩子也住不满。」吴夏生的语气带着不满和嫉妒。
「有备无患罢了,一次先盖齐了,省得日后再动工,一班好的泥瓦匠不好请。」吴秋山淡淡的回道。
吴夏生眼眸一眯,贼笑道:「你盖屋子的银子打哪来的,不会是跟咱们爹拿的吧?你可要记得,那银子是我和大哥的。」
何长风翻了个大白眼,心里骂声不断,见过拦路打劫的,但没见过这般横的,人家不能有银子吗?非这么不要脸的说是自己的。
「我跟人借的。」吴秋山随口找了个理由,他爹才借不出三十两银子。
「跟谁借的?」吴夏生像审问犯人一样追问不休。
「跟……」
「跟我借的,怎么,你要替他还吗?」绘着江南烟雨的扇子一打开,另一面是海棠春睡的仕女图。
一见是衣着华丽的贵公子,早就瞧见他的吴春生和吴夏生立即和善可亲的笑着上前,语多逢迎——
「这位是我家三弟的东家吧,听说他替你养了不少鸡,让你小赚一笔。」吴春生多像一位爱护弟弟的哥哥,可那双不安分的贼目飘呀飘,始终没看吴秋山一眼。
吴夏生接着说:「养鸡的事我们哥俩儿也在行,看你要养百八十只,咱们都能帮你养得又肥又嫩。」
敢情这两位是来抢活干的?何长风勾起讽笑,决定陪他们玩玩儿。「所以你们的意思是?」
「咱哥俩儿没旁的用心,就是会养鸡,还能养得比鸭子还大,你买了咱们村里的大山要盖鸡舍,肯定需要个管事,我们的工钱也要得不高,一个月二、三十两就打发了。」
一车一车的青砖运到山脚下是瞒不了人,数量之多足以教人咋舌,真要打听也不是打听不到,很快就有口风漏出来,天香楼的东家呼之欲出,财大气粗银子多呀!
有鉴于吴秋山说过他那四、五百只鸡是天香楼托他养的,因此脑子转得快的吴春生、吴夏生便让自家的孩子盯着进出吴老三家的路口,一有华贵的马车接近,或是举止贵气的老爷公子出现,一定要马上通知他们,好赶紧来献殷勤。
这两人尽想着不劳而获,抢着来捞好处,养鸡谁不会,只要割把草扔着就会自己来啄食,养上个几个月交差,银子也到手了,这样的好事谁不赶着往上凑。
「喔!光是工钱就要二、三十两呀,你们肯定是这方面的好手,才敢夸下海口要帮我养鸡。」何长风面上笑呵呵,看似平易近人,可那双眼眸却冷得有如千年寒冰。
「当然!包在我们兄弟身上,我们三弟这么会养鸡,就是我们这两个当哥哥的手把手教的,我们养出来的鸡,油脂多,肉质鲜嫩,一咬下去还会喷出油汁呢!」吴春生忒会吹嘘,反正吹牛又不用花银子。
「是呀,看要公鸡还是母鸡,都能给你养得鲜嫩肥美的,让你卖出好价钱,用我们兄弟绝对不吃亏。」吴夏生也说得起劲儿,那讨好的笑容怪恶心的,指缝藏着污垢的两手直搓。
何长风皮笑肉不笑的轻摇着扇子。「那我问你们,鸡要怎么养?一天要吃多少?喝多少水?」
「啊!这……呃,不是给它们草叶子吃就好了吗?」吴春生不太确定的回道。
老吴家的鸡就是这么喂的,他家的婆娘把割回来的野菜剁碎,撒在院子里,成群的鸡便围过来,大鸡带小鸡的抢食。
吴家兄弟是吃过鸡肉,但鸡要怎么养就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家里头的收拾是女人在做,他们爷儿只管养家,一概家务是不沾手,没得吃块鸡肉还要从小养起吧!
「那你们知道我准备养几千只鸡吗?」何长风愉快的笑着,扇子搧得更用力,发丝都跟着飞扬起来。
「几……几千只?!」吴老大和吴老二同时把眼睛瞪大,惊喜的开始在心里盘算能赚到多少银子。
鸡还没有看见一只,他们已先想着「监守自盗」,把半大的鸡拿出去卖,再佯称病死了。
哪有鸡不生病的,一、两千只死个百来只实属正常,那是可以容许的损耗,一只鸡卖六百文,一百只便是六十两。
工钱加「红利」,一年下来能买二十亩上等水田,养上几年鸡便是小地主了,守着租子也能过上好日子。
「你们伺候得来吗?」何长风语带讥诮。
「肯定成!东家给我们机会,我们定会竭尽心力为你鞍前马后的干活。」吴春生拍着胸脯保证道。
财迷心窍的两兄弟彷佛已看到一锭又一锭的银子朝他们砸过来,眉开眼笑的,乐不可支。
「先别喊东家,去割个一千斤的猪草来让我瞧瞧。」何长风会给他们机会,但能不能把握住,就要看他们自己了。
「咦!一千斤猪草?」他们上哪儿割猪草?
「一只鸡一天少说要吃掉半斤猪草,一千斤猪草不算多,也只够喂两千只鸡,如果你们连一千斤的猪草都供应不上,凭什么夸口要帮我养鸡。」让鸡吃了他们还差不多。
闻言,两人的汗水直流,吴春生脑袋一转,马上道:「可以花钱请人去割呀!」
「那我请你们干什么?」
「东家,话不是这么说,我们是管事,只需管理底下的人手,让别人去做事,从没听过管事还要自己去打猪草,这不是本末倒置,牛刀小用吗?就像东家你,也不会自个儿去喂鸡吧!」吴夏生回道。
「你拿我跟你们比?!」何长风下巴微微一抬,一副公子哥儿的派头。
「不敢不敢,小的也只是帮你分点忧,怕你太劳累了。」吴夏生连忙讨好的道。
一见他威慑的气势,吴老大、吴老二顿时矮人一截,卑躬屈膝的自眨身分,卑微得有如人家脚下的一坨泥。
看到兄长们前倨后恭的势利模样,吴秋山的眼底有着无奈和苦涩,以及说不出的憎恨。
是的,憎恨,人可以没有傲气,但不能失去傲骨,为了银子而奴颜婢膝,他们置祖宗的颜面于何地?
「喂!你,大块头,你能打多少猪草?」何长风决定把好兄弟也拉下水玩一场。
吴秋山真想无视他,但还是认命的回道:「最多五百斤一天。」
「工钱呢?」
「五两即可。」
「五两够吗?」何长风瞅着吴秋山的眸光带着浓浓的兴味,好似在同他说:你哥哥们要三十两呐,你这样喊价落差不会太大吗?
「多了,我请人打猪草,一天十文钱,一个月三百文,四个人一千两百文,我还赚了。」不必事事亲为,要放权,让别人去做,他要做的事是分配好各人的活儿,使其各有所用。
何长风一听,乐了。「你们听听,五两银子就能请个好帮手,我为什么要屈就两个什么都不会干的蠢蛋,还好意思开口要我三十两,当我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呀!呀!」
他呀了两声,是在强调想坑他的银子也要有本事,两坨烂泥也想涂上墙,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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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情小日子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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