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她身上也不见多少潮湿衣裙需要卸下烘干,衫裙原本就那么薄,也被撕扯得够凌乱破碎了,没什么能脱。
要脱也是他来脱。
脱下夜行服将她包覆,原是把她置在干草堆和厚毡上,但见她昏迷后仍不断发颤,齿关格格发出轻响,他干脆把蜷成一球的她抱到腿上拥着。
与鹰族之间也算有些交往,当年朗尔丹虽未接纳父帅的提议,却愿意将鹰族精妙的驯鹰绝技传授二一。
他们一行人离开西北高原时,朗尔丹令三位驯鹰手随着南返。
那三位驯鹰老手之后有一位长留北境,聂行俨之所以能说得一些鹰族古语,便是向这位留下不走的鹰族老人所学的。
小脑袋瓜抵着他的胸口,突然不安稳地来回蹭动,眼皮底下的眸珠亦颤滚着。她何苦将自己弄成这样?一双眼又是如何失明?
蓦地——
又是香气!
她浑身再次涌出无形香流!
聂行俨心下一惊,只觉整个人被她的身香淹没。
以为她发作过,被他压进池中硬将神识逼回,人应该就清醒过来,没料到一波偃息了还有下一波,而且卷土重来得十分霸道。
他完全未作防范,呼吸吐纳间,香流漫进口鼻胸肺,像世间一切气味皆消,酸甜苦辣皆无,只余她这一抹勾魂夺魄的迷香。
丹田鼓噪,血液直冲脑门。
他满面通红正要推开她,一双细臂忽从夜行服里挣出,紧紧圈住他的腰。
“三公主!”
咄——嗡……
他低头厉唤的同时,她陡然睁开阵子,瞳心直勾勾定住。
明明是盲的、看不见的,却似诱捕,如同撒开一张大网,眼对上眼的瞬间,将人捕获。
两张脸离得太近,不过一个呼息之距,他毫无防备撞进那张无形大网中,当一个沉重钝音在脑中爆开,伴随嗡鸣,他眉心陡热,就知糟了——
猎鹰展翅在北境蓝天上。
它盘旋、俯冲,振翅再起、再俯冲,以不可思议的疾速变化飞行。
最后,猎鹰以一个自杀般的直坠之势狠狠冲下。
直到年老的驯鹰手吹出哨声,清厉的长音响彻云霄,狱鹰于是一个翻腾,双翼略缩不鼓,以滑翔之姿飞回老人的臂上。
“鹰族驯养猛禽之法实是神技,令人钦服。”衷心赞佩,他跃跃欲试。
老人黝黑瘦面满是皱纹,双目精光犹盛,道:“世子过誉了,咱这算什么神技?真要说神,那还得见识一下鹰主的手笔。”略顿,似思及什么,嘿嘿笑道:
“唔……不过最最神气的,谁又比得上咱们丽扬小公主?”
他眉峰略挑,不如何相信。
老人也跟着挑眉。“世子不信,是因没见过小公主熬鹰,她那眼对眼的熬鹰狠劲啊,简直是一击即中,中得不能再中,像把鹰儿的心魂都给摄走……您说,心魂都没了,再猛的飞禽又如何?还不得乖乖听令。”
熬鹰。
顾名思义是不让鹰睡觉,是驯鹰过程中极紧要的一环。
熬鹰的整个套路里,手法繁多,顺序犹为重要,例如先让鹰儿饱食几顿,将鹰养得膘肥体壮再拉膘,令其挨饿,让身上虚膘转成肌肉,又或者用热水让鹰儿出汗,再用冷水冲洗等等,然后持续打熬,不令它休憩入睡,直到鹰儿因极度疲惫而服软。
但聂行俨亦听闻过另一种熬鹰之技——
驯养手把自个儿跟鹰关在一块儿,眼对着眼互视,驯养手必须紧紧抓牢鹰的目线,瞬也不瞬,无声逼迫,就跟鹰这般苦熬,鹰不睡,人亦不睡,熬到野性难驯的大鹰乖乖认了主为止。
他有种很不妙的感觉,觉得……
自己是被这位鹰族三公主的古怪狠劲拖了去!
她拿他当鹰在熬,许是连她也无力自制,身香喷涌,神思腾冲。
耳中嗡鸣不断,他脑子渐渐使不动,如小舟搁浅在一滩烂泥里……
当一切杂音消除,无边无际的沉寂中,她声音吟歌般荡开——
“小哥哥,鹰族的女孩儿十四岁已能结定,就跟天朝的姑娘家十五岁及笄、能谈婚论嫁是一样意思……小哥哥,我都快满十五岁了,要谈婚……要论嫁……要、要找个人快快结定才可以,没能结定的话,这辈子永远是个没长大的娃儿,那样不成的……不成的……”
他张口欲骂,一股气堵在胸中、喉中出不来,又或者真说了什么,但他听不见自己,能颤动他耳鼓的,似乎只余她的声音。
“没长大的娃儿,那样……升不了天……阿爹阿娘、昱姊、玥姊,还有大姊夫、二姊夫……他们都在天上等着,要结定、变成大人了,才能跟他们在一块儿,不然……要不然……苍鹰大神会把娃娃送到别的地方去,把我送得远远的,丽扬就再也见不着他们了……”
聂行俨忽觉身体往后仰倒,一团柔软覆上他精实躯干。
香气越来越浓,染了他的血似,十八少年郎气血勃发,胯间之物完全不受控制变得沉重硬实,下身紧绷,活生生的筋脉热烈跳动。
身躯虽张扬变化,四肢却绑着重锚似,锚一下,定得他动也难动。
他陷在暗中,眼界里黑压压一片,什么也没有。
他就像遭受打熬的一头鹰,头套罩住鹰的双目,鹰在尽黑寂静中消磨意志,遍识三川五岳上的辽阔,最后却只能在一团浑沌中俯首。
女音又起,清晰的、迷乱的,辨不明白了——
“小哥哥,你真好,能再遇你,真好……真好……你跟丽扬结定吧?好不好?小哥哥,我想跟家人、族人在一块儿,不要分开……我们……我们在一起,天地为证,苍鹰大神和地灵母亲看着的,祂们会知道,我把自己结定给你……”
神识究竟还攥没攥在自个儿手中,丽扬并不知。
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全然随心所欲,似把一切交给香魂驱使,就算被吞灭,那就被吞灭吧,她什么都不在乎,只想着她要与一个男子结定,她必须要。
必须。
香魂扩开她的念想,鼓动她的欲望,模糊了所有道义、矜持和顾忌。
她抚摸身下这具坚硬的躯体,掌心来来回回摩挲,留连他胸膛的热度,肌肤的贴近相亲让她眸中渐烫……
目力依旧残弱,什么都看不清,多可惜啊,多想看看他……
从那片厚实胸膛一直摸索而上,柔荑覆上他削瘦刚正的面庞,抚过他的剑眉长目、挺直鼻梁,她叹息吐香,倾身将嘴压在他格外柔软的唇瓣上。
小哥哥……
能再遇你,真好……
我把自己结定给你……小哥哥……
如歌似吟的音调盘旋低回,他受到蛊惑,唇瓣开启,缕缕香息随小舌钻进,他含住,本能地汲取,唇齿嗑合间是笨拙的、粗鲁的,但他不知,她亦未觉。
结定。必须。
她知道该怎么做。
结定过的姊姊们谈起这事时,没有避她。
姊姊们的玉颜笑得比花娇丽,眸波像在春水里荡漾。
她一直记得姊姊们当时的神态,美得令她瞧痴,于是心间落了种子,萌出嫩芽,悄悄也盼起自己的结定。
她想,那一定也是很美、很让人害羞心动的……
而小哥哥,很好。
她的欲与念皆重,仿佛临渊而立,站在绝壁之上,狂风伴霜雪、伴着灼焰,她不在乎被吹向何处,不在乎被烧毁殆尽,已经都……不在乎了……
痛!
突如其来的疼痛在他肿胀的胯间掀起。
从未体会过的痛牵动四肢筋理,令定住不动的年轻男躯忽然畏疼般一阵抽颤,脐下块垒分明的腹肌随之绷紧。
痛!
神识在疼痛的这一刻似乎回笼了,聂行俨蓦然睁目。
眼前不再尽黑,他能瞧见,真真切切看见,不是受制在虚幻之境。
然,映入瞳底的真实景象让他一下子也懵了——那具身子挣开夜行服包覆,卸去破碎的金红舞衣,全身上下仅赖一头长发轻掩,火光在裸肤上跳动,她两颊酡红,双眸半合,抿着朱唇细细哼声,气促不匀……
他瞬间屏息,眉飞目瞠,因她……也在忍痛!
她跨坐在他腰间,将稚嫩的花插在他身上,无丝毫迟疑,亦不在乎他是否愿意,她要他,就是要他,她痛,也令他的肉身头一回嚐到这种疼痛滋味。
“你——唔唔……”惊愕迷茫间,他的唇再次遭封吻。
气息又一次被侵染,漫漫身香兜头罩脸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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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主的男人 上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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