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厉害,王侧妃从头到尾啥都没做,只说了几句温柔体贴的关心话,就能站在高岗上看一场龙争虎斗。
低眉顺眼,洁英向吕侧妃屈膝道:「多谢侧妃。」
燕祺渊还是笑得满脸傻气,但心里可不乐意了,这不是给自己找事情做,满院子的钉子,拔都拔不完,再塞几个进来是嫌事儿少吗?
洁英的反应看在三少奶奶王氏眼里,更不安了。
她与燕仲仑对视一眼,燕仲仑点点头,她上前几步,走到吕侧妃跟前说道:「侧妃见大嫂模样好,一颗心全偏了,大嫂都还没开口呢,就忙着把人给送上,明知道我那里缺人,却舍不得给,要不,大嫂,咱们二一添做五,一人分一半。」
「还二一添做五呐,当自己是绿林大盗吗?缺人?你婆婆还能亏着你吗?」吕侧妃似笑非笑地望着眼前的程咬金。
「这不是眼红吗?都晓得侧妃惯会调教人。」
礼王妃轻笑,对吕侧妃说:「行了,你人多,各房都送一送,也别薄待了梁氏,免得媳妇说你偏心。至于祺渊那里,就省省吧,洁英从娘家带来的人,我看着个个都是好的。」
「是,姊姊。」礼王妃说话,吕侧妃不甘愿也只得应下,因王爷正看着呢。
她瞥了搅浑水的王氏一眼,王氏微哂的退了下去。
「都散了吧,祺渊,中午记得带你喻妹妹过来吃饭。」礼王笑话他,到现在还口口声声喊喻妹妹。
「好,我要吃鲍鱼粥。」燕祺渊说完,马上对洁英道:「喻妹妹,我们家的鲍鱼粥可好吃啦,待会儿你得多吃几碗。」
听见洁英应了声是,他便牵起她的手往祺院去。
两人回到自己的屋里后,洁英马上呼地吐一口大气。
才第一场戏呢,就这么隆重的登场,往后有热闹可瞧啦!
三朝回门,洁英没遇着喻柔英,因为出嫁隔天,一顶小轿就把喻柔英给接进大皇子府。
委屈是绝对的,听说出嫁前几天,喻柔英在屋里闹腾得很。
不过回府,只是少了柳姨娘和喻柔英两个人,气氛都变得不一样了,宁静悠然许多。
燕祺渊和岳父母吃过饭后,就回洁英的小院里「睡觉」,而两个「妹控」的哥哥则迫不及待的想和妹妹说说话。
可……哪儿是这样啊,分明是三个男人话真多。
关起院门之后,三个男人话说个不停,洁英没陪着,拿一本书在软榻上歪着,享受难得的放空。
累,是真的。
现在她才晓得以前和喻柔英、柳姨娘之间只是小打小闹,真正的斗争才不是长那个样儿。
好似她过一天安生的日子就会刺了谁似的,成亲当天不算,三朝回门也不算,昨儿个的认亲,试探一回也就差不多够了,没想到早上一摊,下午再补一摊,王府里的那些女人是活得太无聊了吗?
下午那档子事是这样的——
燕祺渊去园子里给她摘花,本来是开开心心晒恩爱的事,结果燕祺渊回屋时,身后跟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丫头花儿。
花儿的衣襟被扯开了,衣袖破了一块,头发凌乱、满脸泪痕,连燕祺渊的衣服都被扯得乱七八糟。
这也就罢了,人才进屋没多久,各院子便都派了小丫头过来探听,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燕祺渊是傻子嘛,话当然说不清楚,而那小丫头口齿可伶俐了,表情生动、语调清晰,把一场强奸戏码描述得巨细靡遗的。
讲完之后她声泪倶下,抱着洁英的大腿痛哭流涕,好像不让大少爷收她当通房丫头,就是对不起她家十八代祖宗一般。
洁英无奈,明知道燕祺渊不会做这种事,装傻和真傻的距离有三千八百里远,但这时代的女人把贞操看得比性命还重要,若不是有强大倚仗,谁敢跳出来搞这一出?
她不确定父王和母妃知不知道这件事,但不出面,肯定是想看她会怎么处理。
她只好拿它当成入学智力测验之一,认分填写答案。
洁英招了能言善道的虹红过来,让她去探探花儿的底,之后似笑非笑的问着跪在地板上的小花儿。
「你说,大少爷坏了你的身子,你可有证据?」
「大少爷的里衣绣着一竿六节竹。」
连这个都知道?那竿竹子袖得极隐密,要不是燕祺渊特地告诉她,她还没发现呢。
那竿竹是皇子的身分代号,大皇子的竹无竹节,二皇子有两节……依次类推,六皇子早夭,而燕祺渊只比五皇子晚三个月出生,便取代了六皇子,每件里衣都绣上一竿六节竹。
据说是皇上下的令,意思是要他不忘手足根本。
只是皇子们的竹子绣在衣襟上,而他的绣在里衣衣摆下方。
「那大少爷身上……」
「大少爷的肚脐眼上方有道斜斜的伤疤。」
洁英挑眉,探听得真是仔细,看来满院子的人都不能留了。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问的是,你偷走的钥匙在哪里?」
花儿被洁英问得满头雾水,但身为下人的机敏,让她立时磕头求饶,「大少奶奶饶命呐,奴婢从没进过祺院,没有偷走任何东西。」
「你确定没有?」
「奴婢发誓,没有偷东西、没有勾引大少爷、没有做坏事,奴婢冤枉啊,奴婢不想跟大少爷……家里已经给奴婢定下亲事,二少爷可以为奴婢作证,原本二少奶奶想给奴婢开脸,可奴婢不是那贪慕荣华之人……」
她说得语无伦次,但意思很明白,就是二少爷一个正常的男人要让我当通房,本花儿都不要了,谁想跟一个傻子苟且?要不是我被强了,我需要到你跟前喊冤吗?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大少爷强要了你,你已非完璧之身?」她故意问。
「大少奶奶明鉴,奴婢没有说谎,大少爷真的对奴婢……大少奶奶请大夫进府给奴婢看看吧……」
「我没说你说谎,我只是怀疑,大少爷身上绑着贞操带,哪能对你行苟且之事?算了,海棠、天蓝,你们把大少爷带进去,看看钥匙还在不在,再把大少爷身上的贞操带取下来,我瞧瞧有没有哪里坏了。」
洁英话一出口,心思缜密的天蓝立刻明白主子要做什么,便与海棠把燕祺渊给带进屋子里。
燕祺渊也是一头雾水,但两个小丫头笑得欢乐,还带着一脸恶作剧的表情,一副胸有成竹似的模样。
确实,那条贞操带就是洁英的恶作剧。
燕祺渊送来「全数家当」的那天,她自言自语的说:「虽然燕祺渊签下和离书,不纳妾室、不迎通房,可他是个傻子啊,要是被那些有心机的女人给拐了,人家不去逼他、却来逼我,我要怎么办才好,要是有条贞操带就能解决了。」
她一面说,还真的设计起贞操带来,惹得一屋子丫头们脸红心跳,掩嘴呵呵的笑个不停。
喻骅英进屋,听着丫头们告状,说她这个主子没主子的款儿,喻骅英问明始末,还真的把设计图拿出去,弄出一条贞操带来。
而这会儿,那贞操带正在箱子底下呢。
不多久,天蓝和海棠领着燕祺渊出来,两个丫头憋住笑,装出满脸的严肃,寒声道:「禀主子,奴婢们检查过了,贞操带无损,钥匙还在匣子里,没人动过。」
两人的眼光像箭似地齐齐射向花儿,射得花儿跪不稳的跌坐在地。
「看仔细了,大少爷身上系着这个呢,他怎么能坏你身子?就算他心有余,力也未殆啊。你还是从实招来,要是有半句谎言,我也不处理了,还是新妇呢,怎么能落下一个手段凶残的恶名,就报到父王那里吧,你也知道的,父王是个做大事儿的,不像咱们这些后宅妇人心慈手软,到时你爹娘兄弟姊妹、嫂子、姊夫、侄子、外甥,可别通通被你给害了。」
她每个句子都说得极其缓慢,却是给了花儿十足十的威胁感。
花儿看着那条由铁铸成的贞操带,再看洁英有意无意地拿着它往燕祺渊下半身比划,又用钥匙叩地一下,打开护在命根子上方的「铁门」……
就算没看过这么奇怪的东西,花儿也猜得出这是做什么用的。
谁想得到主子这么厉害,会在大少爷身上套这种怪东西?!
她被吓得心慌腿软的同时,虹红从外头进来,她在洁英耳边说了几句。
洁英微哂,说道:「我已经把坏你身子的男人找到了,要不要把他抓进来让他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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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踩高门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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