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吟诗来作对 第六章

  刚刚才翻阅过的「五妖神之马郎,趁夜来,赫赫观之惧也,其器甚伟……」等字句霎时冲上脑际,她心跳如擂鼓,吓得脸色刷白!
  妖孽啊啊啊啊啊……
  她想也不想地立时抄起矮案上一只燃着的小香炉,又惊又怕地往纱绢窗外砸过去。
  只听得纱绢窗外哎哟一声,而后是颇为耳熟的一记咆哮——
  「嗷!哪个小贼竟敢暗算老子?」
  卓三娘脸色一凝,随即古怪了起来。
  从破了一大洞的纱绢窗看出去,昏黄灯笼光晕下的雷敢一手揉着小腹,一手握着肇事的小香炉,阳刚英俊的脸庞满是惊怒之色,却在见到睁大眼的她时,傻了。
  本来还想痛骂是哪个不长眼的小鬼,居然趁着他心神荡漾的时候掷来「暗器」,还险些就击中了他硬邦邦的……现在嘛,咳咳咳咳……
  「你想干什么?」她脸色一沉。
  「我……」他手足无措地眨了眨眼,随即讨好地将小香炉隔窗递了过去。「我来帮你捡香炉的,嘿嘿嘿。」
  不知为什么,明明想发火的卓三娘却在看到他活似只摇尾卖乖的大犬时,所有的恼意登时消散得无影无踪,仅仅剩下一丝好笑的冲动。
  唉,这莫名其妙,不知所谓,傻里傻气的……
  仔细想来,他虽然总做了这样那样的浑事惹她发恼,可她上次气急之下甩了他一巴掌,方才又误打误撞地砸了他一香炉,两两相抵之下,自己好似也不吃亏了。
  「你……」她没来由地轻轻叹了一口气,想笑,又无奈。
  「对不住。」
  她一愣。
  「粉团儿,别再生我气了好不?」雷敢脸上带着一抹小心翼翼的腼眺,低声好气儿地央求道。大
  卓三娘的脸蛋瞬间飞红了起来,「都说了不准再叫我粉团儿!」
  「好。」他乖乖点头。「往后在外头都不叫了,我悄悄儿在心底叫便好,你……别为难了。」
  「我、我懒得同你说浑话了!」她猛然背过身去,娇小背影瞧着是气得狠了,可小巧雪白的双耳却渐渐红透。「我要,嗯,回去做朝食,你快走吧。」
  「粉团儿!」他心一紧,忘形唤道。
  她身子一顿,没有回过头,却也没有甩袖扬长而去。
  「往后我能光明正大来找你吗?」他小声地问。
  「……」
  「不能够吗?」他黑亮的眸子黯然了下来。
  她脑中乱糟糟成了一团,心脏一时紧一时慢地怦怦跳着,只觉慌上加慌,乱上加乱……
  「为什么这么问?」良久后,她终于还是转过身来,如墨玉般澄澈的眼儿直直地盯着他,小脸很红,神情却是严肃中透着一丝不解。「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雷敢霎时被问住了,挠着脸颊想了想后,咧嘴欢快笑道「我也说不好原因,可我就是想见到你,便是被你再打两下,骂几句也觉得好生欢喜。」
  「你是生性欠人抽不成?」她听完真想再糊他一脸灰,可是不自觉频频上扬的嘴角又是怎么回事儿?
  「除了你以外,还真没谁敢动老子一根寒毛的。」他一昂下巴,可英雄气慨了。
  ……完全忘记当世有三个人能与他打成平手,还有一个虽然打不过他,不过他也不能还手就是了。
  「小女真是深感荣幸。」她没好气地哼道。
  「粉团儿……」他神情忽然有些迟疑。
  卓三娘也懒得再纠正这个打死不改口的家伙了,挑眉做询问状,心下又有些忍不住地怦怦然。
  「其实卖饼也挺好的。」这样他天天上起门来就更欢喜了。
  「滚!」
  雷敢垂头丧气地上朝,下朝,去理完事之后,又步履沉重地上了马,直到瞄见某个高大伟岸骚包的身影。
  「阿猛!快!」雷敢眼睛一亮,下一瞬跳到黑发碧眼的定国侯跟前,一把攥住他的手臂。「十万火急,救救命啊!」
  「雷叔又逼婚了?」定国侯完颜猛迷人的笑容里盛满幸灾乐祸。「啧啧啧,都说了你们这种老光棍儿是无法理解我们这种幸福已婚男儿的心情的,我劝你就不要再抵抗了,还是从了吧。」
  「老子几时说不成亲了?」雷敢虎目一瞪,理直气壮道「以前没撞见好的,自然得保住贞操,哪个像你,七早八早就失了清白,多亏弟妹没嫌弃你都被用过好几十手……喂喂喂!你自己说过打人不打脸的,你还来?」
  「打你脸又怎么了?」完颜猛悻悻然地收掌,要不是在宫门口公然斗殴容易引起皇帝的兴趣,跑来瞧热闹,他早扑过去跟这混蛋扭打成一团了。「上次肯定就是你在我家小儿面前说漏了嘴,说我跟百花楼的前任花魁……曾这样那样过,害我整整三天被拒于房门外……」
  「老子是那么没义气的人吗?」雷敢也火大了,吼了回去。
  「真不是你?」完颜猛一脸狐疑地盯着他。
  「……所以你以前还真的跟百花楼的前任花魁勾搭过?」雷敢突然找到重点,转怒为喜,兴致勃勃地道「听说百花楼那前任花魁说一句话起码哭三遍,眼泪比眼屎还多……阿猛,你口味忒重啊!」
  完颜猛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雷阿敢!你今天是成心找架打的吗?」
  「哎哟!险些儿就被你带歪了,我可是有要紧的正经事找你的。」他搓着手笑得好不尴尬害羞,但看在完颜猛眼里就是猥琐。「那个,帮帮兄弟的忙吧?当世放眼望去,也就只有你可称得上是一双铁臂千人枕……别瞪别瞪,我改个词儿还不成吗?是千人斩……」
  话还没说完,完颜猛已经怒吼一声,狠狠扑过去了——
  宫门前的金吾卫们登时为难得要死。完了完了,掐架了掐架了,那他们到底该帮哪一位侯爷好?还是干脆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今儿天气真好哇!」金吾卫甲抬头看天。
  「看,蚂蚁搬家呢!」金吾卫乙低头看地。
  果不其然,选择当背景是正确的,只见定国侯爷和关北侯爷两人高手对高手,打得龙腾虎跃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一千回合后,最后一个掌沿抵在对方颈项要害,一个脚尖抵在对方下身弱点,对峙了几个呼息,又忽然同时哈哈大笑了。
  「走,喝酒去!」
  「好,喝完再打一场!」
  金吾卫们眼睁睁看着两只猴爷……啊,不是,是两位侯爷眉开眼笑地勾肩搭背走了,一颗高高悬着的心总算回到原处。
  这就叫任他狂风暴雨,我自巍然不动,哈哈哈哈……唉。
  须臾后,化与楼上——
  完颜猛看着左手馒头右手卤牛肉,嚼吃得好不痛快的雷敢,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是哪个在来的路上说今日心情很是苦恼很是郁闷,连朝食都吃不大下,水也没喝几口吗?
  「你饿死鬼投胎啊?」搞得完颜猛边喝美酒边耍俊的兴致都没了,只想把手中的酒樽盖在这家伙的大脑袋上。
  雷敢一顿,忽地把仅剩的馒头和卤牛肉往嘴里一塞,使劲儿嚼巴了两下后吞咽下腹,袖子胡乱抹了抹嘴,又恢复了那副垂头丧气两眼无神的模样儿了。
  「唉……」
  「你——」完颜猛却被他这伤春悲秋幽怨深深的小模样,惊得浑身鸡皮疙瘩全竖起,差点被口水岔了气。「你中邪啦?」
  他又长吁短叹了一口气,闷闷地道「老子这是发春了。」
  完颜猛一口酒噗地喷了出去!
  「阿猛,很脏呢!」雷敢用袖子擦了擦满脸的酒水,嫌弃地囔。
  「你……咳咳咳……」完颜猛又呛又咳的,满眼惊骇又好笑。「刚刚说的是甚?」
  「老子没说肾,老子肾好得很。」雷敢惊跳起来,猛拍胸膛,叉腰昂头道「老子用都没用过——不是,是从没乱用过,倒是你,天天操劳,肾水也不知还够不够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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