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太清楚何谓男女朋友,但毕竟已非情窦初开的少男,过去男女之间的肮脏事也没少看,杜若猜想,应当是指他们此下的暧昧关系。
「只要你愿意,那么我们便是你说的男女朋友。」杜若垂眸微笑,眼底那抹宠溺,如丝缎温腻。
周映洁心口一跳,双颊瑰红,咬了咬唇,回他一抹腼覜浅笑。
这一笑,如斯无邪,如斯单纯,是他见过最美的笑容。
他死寂如荒坟的心蓦然一动,出于本能,双手捧起那张蔷薇花颜,他俯首深深一吻,同时在心底轻叹。
不论她是莞莞,还是周映洁,他都会守护她。
在这世上,他唯一在乎的女人,就只有她一个,不会再有别人,至死也不会。
【第五章】
北京。
矗立于某条老胡同尽头的古宅,在深幽的夜中,透出几分诡谲迷离。
古宅深处的一间书斋里,临窗而摆的骨董卧榻上,身穿胭脂红织花骨木纹路古衫的老妇人,静静抽着手中的烟斗。
烟雾弥漫一室,另一面窗前,伫立着一名身型娇小,十数年来不曾长高长胖,容貌不曾起过变化的女童。
她站在那扇窗前,手中捧着一只外观刻有泽兰祥兽浮雕的聚宝盆,灵秀可人的脸蛋照常高悬一抹笑。
一卷烟雾似有自主意识般,缓缓爬进了聚宝盆,一只白嫩小手不急不缓地将瓷盖掩上。
窗上的影像,似冬日中呵出的雾气,逐渐褪去,终至不见。
而方才,女童已将倒映至窗面上的影像,尽收眼底。
特别是最后一幕,那名唤周映洁的女子,身子半裸的任由杜若抱住,那暧昧难分的画面,她看得仔仔细细,毫无遗漏。
这期间,她浅笑盈盈,黑润眸光不曾起过波澜,就如同旁观看戏一般。
「可看清楚了?」卧榻上的花姥姥忽问。
「莞莞看清楚了。」将聚宝盆往顶着天花板高的收藏柜里一收,莞莞转身走向花姥姥,在一旁的骨董圈椅上落坐。
「可有什么感觉?」花姥姥半睁着眼,要睨不睨地斜瞅她。
「莞莞没什么感觉。」捧起厚重的巫书,慢条斯理地翻过一页,她依然笑吟吟地说道。
花姥姥沉默了片刻,才道:「就不好奇,为什么那个周映洁会是你吗?」
翻动书页的小手停住,莞莞抬起甜笑的小脸。
「姥姥不说,莞莞就不问。」
无心,无情,仿佛一尊偶娃,这便是她一手教养起来的莞莞。
花姥姥端详着女孩,心中没由来地叹了一声。
如若可能,她真不想让这样的莞莞,与周映洁身上那半魂结合……
花姥姥抽了一口烟,闭了闭眼,神态透出一丝疲惫,琢磨片刻方又启嗓:「莞莞,可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故事?」
「姥姥说的可是西杞王朝的事?」这故事莞莞只听过一遍,可过目、过耳不忘的她,很自然地便联想起来。
花姥姥沉吟半晌,说:「那杜若便是怀沙王宋毓留下的孽种之一。」
「怀沙王的孩子为什么非死不可?」
「因为在很久之前,神人早有预言,西杞将会出现一名暴君,此人性格残酷无道,必将女子践踩在脚下,若是此人真掌权,西杞王朝此后怕是会走上男尊女卑的不归路。」
「那预言中的暴君是杜若吗?」莞莞笑问。
「你莫要忘了,怀沙王的孩子不只有杜若一个。」花姥姥的声嗓明显添了一抹鄙夷。
「当初姥姥插手西杞内政时,怎会让这对双生子离开西杞?」
莞莞最是清楚花姥姥的行事作风,依照姥姥对男子深恶痛绝的性子,又得神人预示,应当会避免任何可能致使预示成真的事,哪怕再细微慎小,定不纵放。
「在西杞祭司被怀沙王所杀之后,西杞乱了一阵子,那当时,我人正好不在泽兰,仍在别处云游,等到我知情后,为时已晚。」
「这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莞莞并非真心想知道事发经过,而是她看得出来,是姥姥回忆起昔年往事,一说便欲罢不能。
「怀沙王本就有反叛之心,加上宋氏在西杞,代代接任战神之位,守卫西杞的英雄形象早已深植人心,西杞子民对他多是爱戴。而西杞女皇虽然有所作为,但性情温软,终究没能树立一个君王该有的权威。」
莞莞听着,蓦然抛出一句:「那西杞的祭司芸姥姥呢?她也像姥姥一样,受尽西杞子民的敬仰吗?」
花姥姥抽了口烟,掀起眸角,笑笑地答:「何止是敬仰,她在西杞可说是万民拥戴,几乎取代了西杞女皇在西杞人心目中的地位。」
「那她为什么会死?她不是与姥姥师出同门吗?」
「芸儿是我们三人之中最特别的。」花姥姥蓦然叹了一声。
「姥姥。」莞莞忽尔止住笑意,眸光幽幽地问:「我既是害死芸姥姥的叛徒,姥姥又为什么要救我?」
花姥兀自抽着烟,良久不语,沉思的神情蒙上一层郁色。
「姥姥?」莞莞轻唤。
「莫急,等到天殇日,你便会明白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莞莞乖巧的颔首,便也未再往下追问。
花姥姥端详她片刻,又道:「莞莞,答应我一件事。」
「莞莞都听姥姥的,姥姥说什么,莞莞就做什么。」
「离杜若远一点。还有,在天殇日那天,我要你做一件事。」花姥姥目光炯炯地直盯着她,眉眼间的威严丝毫不容人拒绝。
跟在姥姥身边这么久,这还是莞莞头一次见到花姥姥,用着如此严肃凛然的面貌命令她。
莞莞心中微诧,那张灵秀的童颜却纹丝不动,就如同精致细腻的可爱陶偶,无法显麝任何情绪。
「就这件事得由你来做,事成之后我们便回去,日后西杞将由你来掌管。」
「姥姥的意思,是由我来当西杞女皇吗?」莞莞笑问。
拿开嘴边的烟斗,花姥姥呵出一口白烟,语重心长地道:「不是女皇。西杞女皇被怀沙王软禁之后,早已失了民心,皇位如同虚设。在我插手之下,现今的西杞国政暂时由芸儿的徒子徒孙代为看管,勉强稳住了民心,可那些过去簇拥怀沙王的旧势力埋伏于民间,更甚者流窜于北燕王朝,意图起而推翻我苦心部署的一切。」
莞莞不解:「这些事,北燕王朝的青姥姥都不愿管,姥姥又何必摊上这淌泥水?」
花姥姥眼低垂,嘴角扬了扬,似嘲似笑,却也没给答覆。
「一切有因有果,我自然也不是平白无故地沾惹这些祸事。」最终,花姥姥只敷衍地给了这般回应。
莫非……当年西杞王朝那场宫变,花姥姥亦牵涉其中?莞莞不由得如是想。
姥姥让她透过术法看见的另一个自己——那个周映洁,这又是怎生的一个故事?她应该追问下去的,可她不愿,不想。
有时,她觉得那些在背后称呼她傀儡人偶,并且畏怕她的人或许是对的。
她无心,无情,无喜,无怒,无哀,无乐。
对于外在的一切事物,她毫无感触,唯一有所感的,是花姥姥的吩咐。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没了姥姥的吩咐,她就是一个只懂微笑的娃偶。
一如此际,莞莞嘴角扬起,浅笑嫣然,甜嗓平缓地问:「姥姥说的,必须由我来做的事,究竟是什么?」
花姥姥抽着手里的烟斗,沉默好片刻才低着嗓子,幽幽沉沉地说道:「听好了,天殇日那天一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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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现代当大神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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