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她由着他在身边来去,不多发一词、不多置一语,像个透明人一样,让他享有完全的自由,他还敢来找麻烦?
「你不知道原因?」韦颢语气平和,黑眸却也同样闪着怒光。
「我为什么会知道原因?」曾静下巴微扬。敢情今天成了诬赖大会,谁先说就先赢吗?如果真是这样,她也不会失了先机。
「我先提醒你,今天这情况,始作俑者是你。」她往前一步,丝毫不畏惧他的怒气。
「我做了什么?」韦颢倒想听听她有什么说辞。
「首先,那天晚上,拂袖而去的人,是你。」曾静举出他的「罪状」。
「那是因为你……」竟然对别的男人卖弄风骚。
「无论你想说的是什么,我只想说,我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不一样的人,是你。」曾静冷漠的丢出一句。
韦颢一愣,竟也无法反驳。
「你只是觉得我越来越难控制,所以想给我一点……『教训』,才会开始我们这几天的沉默。我有没有说错?」曾静分析着他的心态。
韦颢仍是不语,静静的看着她。
的确,这说中了他的心声。
在他的盘算里,的确是觉得她越来越过火,希望借着一段时间的冷静让她能好好调整心态,别得寸进尺。
只不过很显然的,事情发展并不如他所预期。
「好,我配合着你,既然你想拉开距离,我就拉开距离,不让你难做,这有什么不对?」曾静沉着以对。
韦颢咬着牙,脖间青筋隐隐跳动。
可恶!他说不出一个可以反驳她的理由。
这么多年的相处,她的确懂他;也就是因为如此,才让他更加气得牙痒痒的,却又拿她没办法。
她不在乎他的冷落,甚至配合着他的冷漠,退到属于她自己的地方。对于一个这么懂事的女人,他还要要求什么?
但是……仍然是一肚子的不愉快。
「你是想告诉我,这几天你跟男同事们『相处』得如此愉快,全都是为了要配合我?」韦颢并不想就这样屈居弱势。
「这倒不是。」曾静耸耸肩。「跟同事们相处愉快,倒是始料未及。我自己也挺乐在其中。」
「你!」韦颢的鼻子都要喷出气来。
这女人还真是不怕死,哪里有火,油就往哪里泼。
「你是一定要气死我吗?!」韦颢被激得一肚子火气,或许下一秒就要爆了。
见他爆怒,颈边青筋浮现,曾静长叹了一口气。
这个男人真是做贼的喊捉贼,到底是谁起的头,他难道还不知道吗?
「我只是顺着你的意思做。你觉得我烦,我就走得远远的。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她轻柔回覆,语气里有着只有她自己才了解的无奈。
「这……」韦颢被她一句话堵得语塞。
这话听来好似没错,但他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颠倒是非、断章取义的功力越来越强了,硬是要扭曲我的意思。」这口气他吞不下去!
曾静微眯着眼,也忍不住动气。
横竖这男人今天是存心来吵架的!
「那你倒是说说,你是什么意思?」她下颚微扬,怒气开始彰显于外,一步步进逼。「你希望『我们』温驯听话,呼之则来、挥之即去。你希望『我们』能随时提供温柔怀抱,却又要在你离开的时候不留恋的放手。你希望『我们』能满足你男人的生理需要,却又要我们压抑女人的情绪感受……我说的有哪一点不对?」
「我们」——这两个字代表着她的心痛,代表着她跟那些认不清事实的女人,代表着她无言的认定自己早已跟那些女人没什么两样。
她一字一句,音量逐渐加大,既不怕跟他起冲突,更不怕丢了工作。她心里早有准备,离开他是早晚的事。
心里的愤怒累积太久,她正努力学会,如何能在一段感情里,不再委曲求全。
虽然……她根本无法确定,这是否是「一段感情」?
韦颢第一次被个女人进逼,连退了几步,脸色铁青。
愤怒烧到眉头,他无法细思她话中的含意,从来不曾被女人这样对待过,他只想反击。
「不要说得像是你在这段时间里什么都没有得到,说得自己像个受害者,而我什么都没有付出!」韦颢试着驳斥她的说法。
「我倒是想听听——你付出了什么?」曾静没被吓到,冷哼一声。「不要告诉我,你付出的就是那栋房子。」
她语意里的轻蔑让韦颢爆怒,顿时失去理智。
「就算只有那栋房子,也可以打昏不少女人!也就只有你,贪心不足蛇吞象,永远都不满足。明明是得到最多的女人,却是最拿乔的一个!」他用最恶毒的话恶狠狠的朝她丢过去,每一个字句都化成一把刀,直接捅进她的身体里。
伤人的话语在空气里划出一道伤口,气氛顿时凝结。
曾静怔怔的,有几秒没有说话,消化着、反刍着他说的每一个字。
他说,她贪心不足蛇吞象。
他说,她永远都不满足。
他说,她是最拿乔的那一个……
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痛楚,在她的心口上滚着,痛到几乎无法呼吸。
她凝着他,专注的凝视着他,像是才第一次见到他一般。
原来,一个男人可以这样的残忍。
她的眼睛里慢慢涌上水雾,她知道她要哭了,因为这令人难堪的结果而即将落泪。
她深吸一口气,把头上仰望着天花板,不让泪水落下。
企图用泪水留住男人,是她最讨厌的女人,她绝对不齿自己成为那种女人。
只是,一直到现在她才知道,有时,眼泪的落下不是存心,而是无力。有时,女人并不想哭,却几乎无力控制。
很庆幸的是,她可以。
沉吟三秒钟的时间,她将所有情绪凝聚在清澈的眼底,将泪水隐没,将心痛藏在内心深处,他看不到的地方。
「很高兴我们把话都讲明白了。」她咬紧牙根,逼自己说出这些话。
韦颢看着她,心里情绪复杂。
伤害她,是他说出这些话之前,就想得到的结果。
目前看起来,他做到了,而且做得好极了。
她看起来……的确是被伤害了。
但该死的,他为什么没有一点点轻松愉快的心情?
跟她大吵一架根本不是他一早来到这里的目的,但是现在……却已经是骑虎难下。
「所以,把房子要回去就是你今天的目的吗?」曾静迎视着他心绪复杂的黑眸。
韦颢没说话,只是沉默。
他一整个心烦意乱,想伤害她的话语哽在喉间,硬是没让它说出来。
见他不说话,曾静只是冷笑。
「房子,我不会还给你。」她坚决说出一句。「既然你都说了,我是最不满足、最会拿乔的那一个,那我就不应该让你失望。」
韦颢仍是沉默。
房子不是他今天的目的,他不会放在心上。
只是,她唇边的那一抹笑容是什么?那清澈的眼睛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坚决,似乎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韦颢……」曾静第一次在公司里直接唤出他的名字。
韦颢心一震,心跳漏了几拍。
曾静看着他的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淡淡的说出一句话。
「我们,结束了。」
结束了。
这三个字像风一样轻柔的飘进韦颢的耳朵里。
那声音太轻,轻得有些不实际,像作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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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爱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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