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么告诉爹,但弟弟们坚持他们也有功劳,智慧手段与我不相上下,要求爹分家。」
「分家?」许纹宁瞪直眼,「这怎么可以?爹人还健在耶!二叔跟三叔怎么可以这么不孝!」
「我也是这么说,但他们坚持,还说若不分家,好处都是让我尽享!」
「你有享什么好处?」
「就说我是大哥,什么事情都是我在决定,他们跟伙计没两样。」
「睁眼说瞎话!」许纹宁越听越火,「该属于他们的哪个子儿少给了,真是贪欲无穷!」
「所以你就知道我有多烦!快烦死了,你还跟我闹?」
除此以外,还有一件事让他烦忧在心,只是这事是与段归秋有关。对于妻子的心思是否还对段归秋藕断丝连,他一直心生狐疑,毕竟这女人当初是他想尽办法「抢」过来的,用的是利诱,不是真情打动,故他一直无法对许纹宁全心信任。
「那是……那是因你每天都去妓院找女人,我才生气的!」许纹宁嗫嚅。
「你如果再继续无理取闹下去,我就不回家!」
「你!」许纹宁瞪着丈夫,双眸几乎冒出火来。
「人家说娶妻娶德,就算我今日三妻四妾也是理所当然,就你不识大体,一整天拿这事跟我吵!」
「你忘了你当初的承诺了吗?你答应我绝不纳妾的!」许纹宁气得泪水涌入眼眶。
「此一时彼一时,我怎知你心胸这么狭隘?」
「说我心胸狭隘?」许纹宁火大地上前捶胸,「你有没有良心啊?我儿子都帮你生了,日日服侍你一人,你竟还不知足?」
「所以多人帮你分担不是更好?」妻子力气虽小,捶久仍是会痛,段归春忙扣住她的两腕,拉至耳旁。
「不需要!我绝对不准你纳妾!」许纹宁火大踩脚。
「我真要纳妾你也没法管……」
照例,这一晚又是吵吵闹闹到半夜,两夫妻都累了,才窝着一肚子气躺上床休憩。
她嫁错人了!躺在床上,背对丈夫而眠的许纹宁委屈的泪水潸潸而下。
如果是归秋,绝对不会辜负她……
当初若嫁给他就好了……想他现在还为了她不肯婚娶,她真的好罪过!当初真不应该移情别恋的……
呜……归秋,我现在好委屈,你知否?
知否……
于凤城西的徐氏商行,两年前原本即将倒闭,忽然之间竟起死回生,在短短两年内壮大,气势甚至让位于城北的段氏商行颇感压力。
徐氏商行的当家主子徐任柏埋首于账册之际,账房的大门突然传来轻敲。
那似恶作剧般的一声长敲,再两声短敲,徐任柏毋需思索就知来者何人。
「归秋,别顽皮了,快进来吧!」
木门推开,段归秋嘻笑着探头而入。
「在看账册?」段归秋一屁股坐上徐任柏对面的狮纹圆凳。
「嗯!」徐任柏将账册推往他的方向,「这个月的收入比上个月多了将近一半。」
「可喜可贺!」他笑。
「照这样下去,胜过段氏商行指日可待。」
「嗯!」段归秋淡应,视线仍停在账册的数字与项目上。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却老是忘了问。」
「啥事?」
「你的保镖呢?」
「在家。」
「她不是已经来很久了,你一直都没将她带出门?」这是他多日来一直忘了问出口的疑问。
「没。」
徐任柏难以理解地望着好友,同时也是让徐氏商行起死回生的事业伙伴段归秋,「为何?」
「没有为何。」
「有了保镖却不带在身边保护,岂不浪费?」那保镖花用甚大!
段归秋唇线扬起弯弯弧度,又迅速抿平,「我怕她出意外。」
「啊?」他听错了吧?
「我怕她出意外。」
徐任柏的眼惊愕地瞪大,「她是保镖……」
「但还是有可能出意外!」
「那请这个保镖做啥?」
保镖不是为了保主子人身安全?哪有怕保镖出意外的?
「欸,你不懂。」段归秋懒得解释。
她已经不是他的保镖,而是他的心上人,不管她的武功高过他许多,只要想到她有可能遭到一点意外,他就冷汗涔涔,怎么可能还真的让她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那太危险了,不成不成!
「最好我不懂!」是他白痴,请了女人当他的保镖,「你该不会看上她了吧?」
段归秋咧开嘴笑,笑得弯弯的眉眼中,颇有心满意足的得意。
「混帐!」徐任柏笑揍他一拳,「你吃了窝边草。」
「嘿嘿……」段归秋完全不否认。
当初徐任柏的想法很简单,挑个女保镖在段归秋身边以丫环的身分保护,较不引人注目,否则平常身边没半个仆佣的段归秋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保镖,任谁都会觉得嗘跷。
他还故意挑个眉清目秀、身材纤细的,以为这样比较容易掩人耳目,想不到竟然直接被段归秋给看上眼了!
昔日段归秋被背叛一事,徐任柏自是一清二楚,在相隔五年后,他能再有心仪的女子,徐任柏自是替他开心,只是……
「你大哥那怎么办?」
就是因为段归春对他起了怀疑,怕一向为达目的、任何奸诈卑鄙手段都使得出来的段归春对段归秋有生命威胁,徐任柏才冒用段老爷的名义,到古家堡挑了一个私人保镖。
「我现在出入更是小心,他派来跟踪的人每次都跟丢,无凭无据,他也不能怎样。」
但愿事情真有那么乐观!徐任柏心中仍有些许不安。
若不是段归秋,徐氏商行早垮了,就因为段归秋两年前一句「让我试试,若再亏损,概付全责!」,说服了他,结果这一试,竟真让徐氏商行起死回生了。
徐任柏焉不知段归秋一开始找上他,目的就是要测试自己的实力,证明自身并不输大房所出三子?
这一场兄弟?墙,倒是让徐任柏得利,而他也是个懂得感恩图报的人,徐氏商行的所有权一半归段归秋,所有重要事项在做决定之前必与他商量。
徐氏商行面临倒闭过一次,他不敢再独断而甘冒风险了。
「我听说,你爹已经已有退休打算?」
「嗯!」段归秋点头。
「那你不打算那时就脱离段家吗?」
「我本意等我爹过世。」他不想让段老爷晓得他竟然助了敌手一臂之力。
「你就任由自己委屈?」徐任柏忿忿不平,「段老爷完全将你冷落,产业没你的份,何必顾他颜面?」
「但除此以外,他并没有亏待我。」段归秋长叹一声,「至少我吃得饱、穿得暖,刮风下雨有栖身之处,还有奴仆伺候。」
只是他嫌吵,更怕人多嘴杂,事迹易败露,更怕其中掺杂大哥眼线,故都遣退。
「你太重情重义!」徐任柏为他不值。
「我若薄情寡义,你未必敢跟我合作。」回视的黑眸坦荡。
徐任柏胸腔剧烈起伏,自鼻孔喷气。他劝说他无数次,却没有一次成功!
罢了!随他吧!若真叫他此时此刻与段老爷恩断义绝,恐怕他夜晚梦靥缠身,没一日好睡。
段归秋啥都好,就是死心眼,五年前遭恋人背叛一事也是,非得经过这么多年,才走得出来。
「我的事别说了,谈正事吧!」确定账面数字无误后,段归秋阖上账册。
徐任柏起身走向后方专放新货样的方角柜。
「最近有新的货样,是自新疆来的,你瞧瞧是否有利可图……」
细细的麻绳绑在梅树之间,挂在上头掠晒的干净衣裳随风飘扬。
管茅紫单手提着藤篮走近,摸了摸布面,确定衣服已干透,举高手欲将麻绳卸下。
冷不防,一具男体贴上纤背,双臂同时圈上细腰。
她早就听到他摄手摄脚而来,笑握住迭在小腹上的巨掌。
「今天这么早?」仰望天色,推测应刚到申时,日阳尚旺,他竟这么早就离开书房。
「想你,迫不及待想看到你。」
「咱们每天见面呀!」一个时辰前才共进午膳而已。
「不管是不是天天见面,我现在就想看到你。」段归秋低头亲吻她柔嫩的粉颊。
「那你现在看到了!」可以放开她,让她收衣服了吧?
「只是看到还不够!」五指捏着下巴,硬叫她转过头来,与他双唇相触。「全身上下都想着你,尤其是……」窄臀一个顶击,「这儿!」
感受到臀上那热烫的偾起,管茅紫因难为情而俏脸通红。
「你又来了!」她连忙挣开他,「白日当头,若被奶娘看见,又有得好说!」奶娘可是看她极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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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丫环好冷淡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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