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哪了?会不会是去见即将成亲的姑娘?
会不会他每日嘴上说着要来书房看书,不准任何人打扰,其实是与未婚妻幽期密约去了?
未婚妻啊……管茅紫身形一晃,跌坐罗汉床上。
她这是干什么呢?她只是名保镖啊!怎么会爱上受她保护的男人呢?
她两手抱着头,神色狂乱。现下她把心跟身体都给了他,但他却要另娶其它佳人了……而且他还骗了她,欺她无知,假装有病,夺走了她的清白!
「哈……哈哈……」痛到极点,她竟忍不住狂笑。
她怎么会这么傻……这么傻呢?
握着围板的小手捏紧,在黄花梨硬木上嵌下了指印。
她不是受了委屈只会默默吞忍的懦弱女子,她会同他问个清楚明白,再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做!若他真敢负她……
捏在手上的硬木瞬间化为碎屑。
段归秋一进书房,就看到倒在罗汉床上、昏沉睡去的管茅紫。
她怎么会在这?段归秋心觉怪异。他早在她来的第一天就叮嘱过,不管有任何要事,都不准过来书房叨扰,她突然前来,难道有紧急重大的事?
「小紫儿!」
才刚要出手推她清醒,指尖才到她面前,管茅紫忽地睁开玲珑大眼,含悲带怨地狠瞪着他。
她一古脑坐起来,红唇质问:「你去哪了?为何不在书房?」
「你有急事找我?」段归秋不答反问。
「为何不回我问题?」
段归秋浓眉微蹙,「你现在的模样很像对丈夫行踪百般追问的悍妻!」
他带点嘲弄的语气是与她开玩笑,但听在悲愤的管茅紫耳中,却觉得他是存心讥嘲。他也是那样想她的吗?反正不过是个丫环,玩玩就好?
她曾保护过京城大户人家的富翁,据说里头稍有姿色的丫环都遭过染指,她听闻时不以为然,仍秉着职业道德尽力做好本分,却没想到,会有那么一天,她也被当成用过即丢的玩物看待。
他不肯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是因为心里有愧?还是压根儿不想理她,认为她没权利过问?
「发生什么事了?」她怎么看起来十分愤怒,且这怒火似乎自他而来。
「你要成亲了?」管茅紫单刀直入。
「成亲?」段归秋笑坐到她身旁,「小紫儿迫不及待想嫁给我?」
管茅紫一把拨开那欲缠上她颈项的手。「不要跟我嘻皮笑脸,奶娘已经告诉我了,你要跟……跟某间大户人家的女儿成亲了!」
她忘了奶娘说的是哪户人家,反正不用细想,一定是有财有势的大户人家,才能配得上他「段少爷」的身分!
「奶娘?」段归秋皱眉。她又在造什么谣了?「你因为奶娘说的话,气得忘了我的叮嘱,跑来找我?」
看她吃醋生气的模样,真是可爱得让他好想紧紧揽入怀中,好好疼爱啊!
段归秋靠在罗汉床另一侧的围板上,一脚在榻面上弓起,肘撑着膝盖,掌面支颊,在面对盛怒中的管茅紫时,仍不改吊儿郎当的态度。
他那好整以暇的闲适态度,好像她现在聊的负心汉是指他人,让她更是气得恨不得掌心生出火来,一把烧了他!
「段归秋!」她扑到他身上来,用力摇晃,「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要成亲了?」
「你这样连名带姓地喊我,我会怕!」他呵呵一笑,食指抵上气得发颤的嫩唇,「甜甜地喊一声我的名,我就告诉你答案。」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要闹她?他看不出来此刻的她有多光火吗?
明知她气得要死,态度仍放荡不羁,不就是明白地告诉她,他一点都不在乎她吗?
堡里的六师兄在跟十八谈恋爱的时候,只要十八一嘟嘴,六师兄就急忙上前陪不是,拚命安抚,哪像他没个正经,完全不将她的怒气放在眼中!
她是错了吧?当真爱错人了吧?
急怒攻心,握拳举高,狠狠捶上他脸侧的图板。
「砰」地一声,围板碎裂成屑,段归秋惊愕地眨了下眼。
他的小紫儿……内力高深啊!这一拳若落在他脸上,只怕命早就没了。
「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她飞快地下了卧榻,段归秋见状急忙追上。
「小紫儿!」巨掌缠上细腕。
「放开我!」掌心一个翻转,轻易就脱离他的掌握。
「我刚是跟你闹着玩的!」大手再缠上。
「我不是跟你闹着玩的!」管茅紫火大地一回身,朝他胸口推掌而去。
段归秋练过防身术,但跟打小练武的管茅紫比起来,功力远远不及,这一掌直打向他心窝,人因而腾空飞起,摔落书房。
「归秋!」见他倒地不起,手捏着胸口的衣服拚命咳嗽,几乎快咳出血来,管茅紫忘了他的辜负,急忙上前探看。
「你打死我了!」段归秋拚命咳着。
要命!真是疼!他觉得他的五脏六腑都碎裂了。
管茅紫连忙扶他坐起,速速点下止疼的雪道,再盘坐于他身后,为他运功疗伤。约过一炷香的时间,段归秋不再咳嗽,她才收手调息。
刚睁眼,那内伤才好七八分的男人便双手大张,一把将她拥住。「这下你逃不了了!」
「放开我!」管茅紫怒喝。
要挣开他不难,但她怕又不小心将他伤着,不敢轻举妄动。
明明气得恨不得杀了他,见他受伤却又舍不得,她真气恼自己的软弱!
「我正经地回你总可以了吧?」他再不正经,这愠怒中的小女子恐怕真会要了他的命!「奶娘这些年来一直想为我找门亲事,就为了让我在兄长们面前吐一口怨气,我猜她是找到肯嫁给我的人家了!」
「那真是恭喜你了!」管茅紫讽道。
「瞧你语气酸的!」他不知记取教训地捏住小鼻轻摇,「刚喝了几斤醋?」
「别闹!」管茅紫生气地打掉他的手,「我祝你们白头偕老、永浴爱河、早生贵子!」
「真心祝福干啥掉眼泪?」
「胡说!谁掉泪……」一滴咸咸的泪水滑入嘴角,漫上舌尖,她气恼地撇过头去,狠狠将颊上的泪水擦掉。
「问题是,愿意嫁给我的娘子,我已经找到了,奶娘那边,我得请她回绝了……」
「你找到了?」
「是啊!」他点头,笑得很开心。
说来说去,他早就心有所属,她不过是被当成暖床工具!
她浑身发冷,奶娘说的一字一句,都比不过他的亲口承认还要让人痛彻心扉。
她犹豫着该离去或者狠狠揍他一顿泄恨,但她的四肢却僵硬无法动作,只能任凭心口疼痛。
「我那个娘子,她曾经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跟我说,她手上有点积蓄,等再过个几年,她就能带我离开这里了!」
管茅紫微蹙着秀眉,心想这番话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
「她要我等她个几年,我自是没意见,我这个人是妻管严,娘子说一就不敢说二,不过几年也不知要多久,你说,我该不该要求她打个折?」
她回过头来,瞪视着不改嘻皮笑脸的段归秋,小脸儿慢慢地红了。
她那天抱着他说的悄悄话,他全都听见了?!
「而且我那娘子的脾气恁大,一发起火来,就连花梨木做的罗汉床都能打碎,若真拖上个几年才能成亲,会不会外头有点风言风语,她就气得趁着夜黑风高,直接将我人给打碎了?」
她用力咬住牙,遏止嘴角的抽搐,耳朵红透似火烧。
「其实我也没料到我那娘子醋意极重!」他双手环胸,垂首轻摇,不胜唏嘘。「虽然我极爱看她打翻了醋桶的可爱模样,可她打在我胸口这一掌,还真是疼到我以为我下一刻就要魂归西天了!」
「段归秋!」她的脸要着起火来了。
「我说了,别连名带姓喊我,我会怕!」他轻佻地抚摸她的颊。
很好,这次没有揍他,可见她心中不气了,此刻脸上的怒火不过是装模作样,而且她的小脸红通通的,真是可爱到了一个极致。
「你很过分!」这样戏耍她!
「是谁不分青红皂白,先骂先打了再说?我都还没鸣鼓伸冤呢!」
「你如果一开始话就说清楚,我怎么会打你?」是他先顾左右而言他的!
「谁教你相信奶娘却不相信我!」这帐真要算,还不知谁该跟谁算!
「是你骗了我在先!」条条列列她可清清楚楚。
「我啥时骗你了?那个不知哪户人家的女儿……」
「我指你生病的事!」
「大夫都亲自看诊过,难道你连大夫也不信?」谁会没事装伤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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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丫环好冷淡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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