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主子似是不想提这事,青儿蠕了蠕嘴,吞回想说的话,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花萝慢步走回白千量的寝屋,一进屋就见她先前为白千量找来的那四个婢女,正拿着一块东西翻看着,见她进来,四人连忙朝她行礼。
花萝瞟见其中一人拿在手上的物品,随口问道:「那是何物?」
「回王妃的话,这是奴婢适才在王爷寝房门口捡到的,似是王爷掉落之物。」
其中一名婢女说完,将手上拿着的那块白玉璧递过去给她。
花萝抬手接过,这块玉璧上头錾刻了些奇怪的黑色花纹,细看几眼,也没认出那奇怪的纹路是什么,且这玉璧颜色死白、毫无光泽,似乎并非什么上等好玉,她正想将东西递还给那名婢女,恰好鲍淑仪走了进来。
「王妃,妾身已命人备好供品和马车,可要出发了?」
「要上哪儿去?」她一愣。
「王妃忘了吗?咱们不是说好要上天马寺去祈福。」
花萝这才想起此事,但那是鲍淑仪自个儿说的,她记得她并没有答应,不过见鲍淑仪都已备好供品,她也没再多说什么,便随鲍淑仪一块出去。
坐上马车,花萝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拿着这块玉璧,遂收进衣袖里,准备晚点回去后,再交还给白千量。
来到天马寺,雨人上完香,被请到斋房奉茶。
通常达官贵人前来上香,寺里皆会准备这样的净室好供这些达官贵人和其女眷们歇息之用。
「昨儿个的大火几乎烧毁了半座王府,要再修建起来,起码也得花上个一年半载。」提及王府平白无故招来的这场祸事,鲍淑仪面色沉重的叹了口气。
「昨日的大火可有伤着人?」花萝问。
「集翠阁里有两个侍妾被烧死了。听说是云姗姗昨儿个与她们两人起了口角,其中一人拿东西砸伤了云姗姗,没想到她竟就此怀恨在心,悄悄去厨房偷来菜油,然后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两人诱骗至集翠阁后头一处无人住的空屋里,将她们两人反锁在里头,泼油纵火,活生生烧死两人,不想那火势烧起来一发不可收拾,波及到整个集翠阁,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跑去我的院子泼油纵火,连王妃的院子也没放过。」
这些事是鲍淑仪早从赵总管那里打探来的,昨晚赵总管审了云姗姗,这事的来龙去脉便被问了出来。
听毕,花萝摇头,对云姗姗所做的事,她已不知该说什么。
鲍淑仪轻声叹息,「她铸下这样的大错,怕是死罪难逃,只是可惜了那两个无辜枉死的侍妾。」
花萝默然不语,片刻后起身道:「咱们回去吧。」
两人甫走出净室,听见旁边另一间净室里传来了交谈声--
「听说八皇子府昨儿个起火,王府烧掉了大半。」
花萝与鲍淑仪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朝那间净房望去。
这时里面传来另一个女子的嗓音--
「八皇子的祸事恐怕还不只这一桩,我家老爷昨日才嘱咐我,让我别同奉王府的人走得太近。」
「这是为什么?」里头一人不解的问。
「日前三皇子遭人行刺的事,大姊、五妹你们也都听说了吧?」
「难道那件事是八皇子所做?可他为何要命人去行刺三皇子?」
「皇上宠爱黄贵妃,三皇子是黄贵妃所出,三皇子子凭母贵,也得到皇上的宠爱,据说如今皇上宠爱他更甚于太子。」
里头的人压低了嗓音问道:「二姊的意思,莫非是指皇上有意要改立太子?」
「欸,天威难测,这种事我可不敢妄议。」
「不过这事与八皇子有何关系?」
「八皇子自幼便被皇后养在身边,与太子一块长大,支持的自然是太子。」
「二妹,你是说,八皇子见三皇子可能危及太子的地位,遂暗中命人去行刺三皇子?!」
「若这事真是八皇子所做,皇上问罪,太子怕也会受到波及,届时,说不定朝局真会发生变故。」
「这么说来,我回去后可得提醒我家老爷多注意点,在这时候别同太子和八皇子走得太近。」
听到这里,鲍淑仪与花萝互觑一眼,见屋里的人开始说起其它的事,她们遂悄悄离开。
坐进马车,返回奉王府的路上,鲍淑仪忍不住出声道,「方才净室里几位夫人所说的话,王妃怎么看?」
花萝淡淡答道:「朝中的事咱们插不上手。」
见她不欲谈论此事,鲍淑仪低头沉思,没再出声。
东宫太子书房
「父皇必是听到了那则不知打哪流传出来的传言,说老三遇刺是八哥暗中指使人做的,今日早朝才会对八哥那么不假辞色,依我看,这传闻八成是老三暗中派人传出来的,日前他遇刺之事,说不定也是苦肉计,为的就是想藉此嫁祸给八哥。」
九皇子白千熙手里把玩着两只玉球,忿忿道。
他因年纪与白千量相仿,两人幼时常玩在一块,感情十分亲厚,故而及长后,便也跟着白千量,成为拥护太子一派的人。
「老三遇刺的事还在其次,除非他能拿出证据,否则父皇未必会相信那传闻。今日早朝父皇会如此,是因有言官直接上折子给父皇,参了八弟六大罪状。」太子白千照神色严肃的说道。
他与白千量虽是异母,但两人的母亲是嫡亲姊妹,故而两人的长相有五、六分相似,只不过他多了分儒雅,不似白千量彷佛一柄出鞘的利剑,浑身透着一抹杀伐的锐气,但白千量的五官更肖似皇上。
「言官参了我哪六大罪状?」白千量出声问道,至于那不实的传言,他已想好应付之策,所以没当一回事。
「参你的第一条罪状是你去年前去围剿叛贼时,蓄意放走他们的头目江威。」
白千照也是在早朝前不久才接获这消息,故而还来不及告知他们这事。
闻言,白千量冷下脸驳道:「岂有此理,江威是诈死才得以脱逃,岂是我纵放!其它五条是什么?」
「第二条是参你三个月前擅自调动禁卫军;第三条是半年前贪乐河州赈银的钦差王祥平是你所推举,此事你难脱责任;第四条是你去年前去围剿叛贼江威时,残杀无辜良民;第五条,你勾结恶商在乐河州大旱时趁机哄抬粮价。」白千照一口气说完。
听毕,白千量脸色阴沉如水。「简直一派胡言!三个月前是因为有刺客闯进宫中,我担忧父皇安危,这才调动禁卫军追捕刺客。还有那王祥平是三年前我欠了他叔父一个人情,这才推举他入朝为官,是父皇自个儿任命他出任钦差,与我有何干系?这分明是强加之罪!还有那残杀无辜良民的是我手下误将几个百姓当成乱贼,错手杀了,至于哄抬粮价之事,更是子虚乌有。」说完,他面带怒色站起身。「这事,我亲自进宫向父皇说清楚。」
白千照连忙阻止,「慢着,父皇今日没传召你询问此事,怕是心中另有盘算,你不可贸然去见父皇。」
听见他的话,白千量停下脚步,略一沉吟,冷静了下来。「那么二皇兄认为这事该如何才是?」
白千照思量片刻说道:「咱们先静观其变,言官参你之事,必是出自老三的手笔,暂且先看看老三是否还有后手。」
三兄弟就此事再商量半晌,定下了对策,接着白千照问向白千量,「好端端的你府里怎么会烧起来?」
白千量将云姗姗纵火之事简单告之。
听完后,白千照忍不住叨念道:「我早劝你死心,别再对当年那在河边救起你的姑娘念念不忘,找个人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你总是不听,在府里蓄养一群与她相似的女子,这下酿成祸端了吧。」
白千量缄默不语,他也不知为何这么多年来对她迟迟忘不了,明明当年只见了一面,却彷佛烙印在心坎里,思之难忘。
「要我说,八哥你也算是痴情种了,当年仅仅一面,就一见误终生,至今难以忘怀,搜罗来一屋子长得相似的姑娘,看了这么多年还看不腻,换了我可做不到,再绝色的女子,最多让我瞧上个一年半载,也就腻烦了。」白千熙转动着手里握着的两颗玉球,笑道。
白千照数落道:「你以为老八同你一样,那么容易见异思迁,毫无定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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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妃振妻威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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