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淑仪入门比所有人都还早,据说她跟在白千量身边已有五、六年之久,是这些年来唯一一个至今仍受宠的姬妾,她不像云姗姗那般恃宠而骄,为人谦和,是府里头少数几个在表面上还算尊重她这个王妃的姬妾。
视线在众人身上转过一圈后,花萝问道:「云姨娘和蒋姨娘怎么没来?」
侍立在她身侧的红衣开口禀道:「禀王妃,云姨娘今早遣了个婆子来说身子不适,无法过来请安,至于蒋姨娘那儿没来人,奴婢则不知。」
花萝看向底下的一干姬妾,不紧不慢的道:「三天前我已经说过了,无故不来请安,藐视本王妃者,按规矩打十板子。」说完,她看向青衣吩咐道:「你带几个丫鬟婆子过去,把蒋姨娘带来,杖打十板。」
「是。」青儿欣然领命,领着几名婆子丫鬟走出院子,执行主子的命令。
见她当真要执行家法,在场的众姬妾心思各异,但俱是沉默着没发话。
须臾后,鲍淑仪开口了,却不是要替蒋文琴求情,而是示好的说道:「我前两日得了一匹布,觉得这花色甚好,很配王妃,特意拿过来,王妃瞅瞅可喜欢。」说着,她让随身侍婢将带来的那匹布呈了上去。
红衣上前接过,恭敬的递到王妃面前。
花萝见花色十分素雅,颔首道:「妹妹有心了,这花色我甚是喜欢。」她让红衣收下,接着又道:「恰好我也备了些小玩意要送给几位妹妹,来人,把东西拿过去。」
这些首饰是从她陪嫁之物里挑出来的,都是她鲜少配戴之物,先前罚了她们两个月的月例,这会儿再赏她们一点甜头,算是恩威并施。
几名丫鬟分别捧着一只铺着锦布的托盘,上头分别摆放了几副首饰,每名姬妾都得到了一副,有的是耳环、有的是珠链、有的是发钗。
鲍淑仪面露温婉的微笑接过。「多谢王妃赏赐。」她笑的时候牵动了嘴角边的那颗痣,令她清丽的面容添了分妩媚。
花萝瞥了眼她嘴边的痣,心里暗想,鲍淑仪并非是姬妾中最美艳的,却是得宠最久的,她不禁有点好奇,也不知她是如何能让喜新厌旧的白千量数年如一日的宠着她。
她的目光接着徐徐扫过其他姬妾脸上的痣,这些姬妾的痣全都长在嘴角左侧,只是位置稍有出入,有的是在左下角,有的偏上。
她心中纳闷,不知这白千量为何格外偏爱这嘴角有痣的姑娘,不过各人有各人的心头所好,她也无意细究。
今后他想宠谁都由着他去宠,她只要过好自个儿的日子就是。
青儿很快便将蒋文琴给带来,到了王妃跟前,蒋文琴还想分说辩解什么,但花萝压根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让几个婆子将她押到外头去打板子。
「啊、啊、啊-- 」
听见外头传来蒋文琴痛呼的声音,坐在屋里的一干姬妾相觑一眼,心下都隐约明白,以前温顺可欺的王妃当真变了,不再是能任由她们拿捏欺辱的小白兔了。
花萝缓缓看着这些姬妾的表情,见她们在迎上她的眼神时,不敢再如先前那般轻慢,而是纷纷垂眸敛目,她不自觉勾起一抹冷笑。
她当众杖打蒋文琴就是要杀鸡儆猴,看以后还有谁敢再无视她这个王妃,如今看来,这效果倒是挺不错的。
待打完蒋文琴的板子后,花萝挥手让屋里的姬妾们散了。
鲍淑仪是最后一个走的,临走前她刻意说道:「王妃是该好好整治整治府里头的姬妾,省得有些不长眼的,连自个儿的身分都忘了。」
花萝深看她一眼,淡然一笑。「先前是我惫懒怠惰,疏忽了王妃的责任,往后本王妃不会再如此。」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会傻傻的将鲍淑仪的话当成是好意,她犹记得前生在她死后,鲍淑仪可没丝毫为她感到不忍,当时鲍淑仪站在她的棺木旁,看向她的尸首时,那表情可是透着一抹嘲讽,甚至用别人听不到的音量,低声骂了她一句「蠢货」,所以她深知鲍淑仪绝非如她表面上这般温婉。
待鲍淑仪也离去后,花萝走到窗边,望着满园的春色,耳边传来雀鸟啾鸣声,她抬手拨动悬挂在窗前的一只铜铃,发出叮铃铃的铃声。
脚边忽然有异物蹭着她,她垂眸看了一眼,随即蹲下身,摸着小黑狗的头,轻笑道:「大白,往后你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咱们只管在这王府里横着走。」
【第二章】
掌灯时分,白千量回到王府,赵总管前来将府里头发生的事一一禀告。
听完,白千量抬眉说道:「她胆子倒是肥了,三日前罚了几个姬妾的月例,这会儿倒是连板子都敢打了。」
白千量是当今皇上的八皇子,赵总管是看着他长大的公公,在他出宫建府后,也跟着他一块出来,成为奉王府的总管。
皇子中第一个被封太子的是白千照,是为储君,第二个是三皇子白千慎,被封为礼王,但只有白千量,于四年前年仅二十二岁便被封奉王。
这么年轻就被封王,自是没少受兄弟们的嫉妒,但他凭借的完全是自个儿的能力,他暗中替皇上办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除去不少碍事的人,他狠辣的手段就连那些皇子们也甚为忌惮。
身子微胖的赵总管垂手侍立一旁,继续恭敬的禀道:「蒋姨娘受了些伤,不忿的说要向王爷告状。」
「连自个儿的身分都拎不清,还想告什么状。」纵使这四年来他无视于花萝,但不管怎么说,她名义上终归是他的王妃,如今她想明白了,打算整治这些姬妾,那也是她身为王妃的权责,只要不太过分,他并不会插手干预。
白千量屏退了赵总管,进入书房没多久,云姗姗便捧着亲手熬煮的羹汤来了,她款步来到桌案前,浅笑吟吟的道:「妾身花了两个时辰替王爷熬了盅汤,请王爷尝尝。」她盛了一碗递到他面前。
他冷黑的眼瞳望向她带笑的嘴角,抬手摸向她嘴边的那颗小黑痣,微敛的眼神似是想起什么,隐隐透着一抹柔色。
被他这般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她欣喜又得意,索性大胆的走上前坐到他腿上,端起碗道:「让妾身来伺候王爷喝汤吧。」她笑得很媚,圉了一匙喂到他唇边。
她虽受宠,可天知道她至今仍未被王爷宠幸过,她暗自希望今儿个能勾得王爷上了她的床。
望见她那双艳媚的眼神,白千量皱起眉,将她推开。那样的眼神,一点也不像他记忆中的那人。
「啊!」猛不防的被推开,云姗姗低呼一声,狼狈的从他的腿上摔下,手上端着的碗也打翻了,热汤泼洒到她身上,可她顾不得烫,连忙跪在他脚边,幽怨凄楚的望着他。「王爷,妾身做错了什么?」进府这三个多月来,他从不曾这般粗鲁的对待她。
他注视着她那因为委屈而微微噘起的小嘴,彷佛依稀与多年前那张面容迭合在一块,心头一软,伸手扶起她。「可摔疼了?」
云姗姗顺势偎进他怀里。「人家不只身子摔疼了,心口也疼,王爷帮妾身揉揉。」她抓着他的手往自个儿丰满的酥胸揉去,身子也往他怀里轻蹭着,她就不信这样还不能勾得他动情。
白千量那双如刀裁的墨眉微蹙,放开她,眼底闪过一抹不豫之色。「你衣裳都湿了,下去换一身吧。」
「王爷……」那双媚眼楚楚可怜的睇着他,无声的传达着自个儿的渴慕。
她不明白,他明明这般宠爱她,为何却迟迟不肯要了她?
「下去。」他低沉的嗓音流露出一抹不容人抗拒的命令。
云姗姗不敢违逆,轻咬着下唇,退了出去。
待她离去后,白千量让下人进来将汤碗收拾好,接着神色阴沉的取出九年前依他的记忆命人描绘的一幅肖像。
画像上是一名身穿荷绿色衫裙,约莫十三、四岁的娉婷少女,少女一双杏眸含笑,微弯的嘴角旁有颗痣,明眸皓齿、粉腮玉肌,是个清丽的俏佳人。
当年她在他溺死前救起了他。
那时他睁开眼,神智仍未完全清明过来,蒙朦眬眬间只看见一双关切的眼神。
「太好了,大哥哥终于醒了,你可以站起来吗?我扶你去我家马车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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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妃振妻威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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