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比天大 第四章

  「……都是娘不好,没本事护住你们姊弟俩,害你吃苦了!」郑母抽抽噎噎。
  「娘啊!」郑恬抽出帕子替娘亲拭泪,一面安慰她自己过得很好,又拿几件侯府的趣事来说,哄了好片刻,郑母总算止住了眼泪。
  誉哥儿见气氛松快了许多,凝重的小脸也终于绽开微笑,嗓音清亮地宣布。
  「娘,姊姊,你们切莫担忧,我一定会好好用功读书,将来考取功名做大官,到时我就有能耐保护姊姊了。」
  郑恬愣了愣,见弟弟小脸儿端得严肃,清秀的眉目间犹显稚嫩,却是拍着胸脯立志,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不禁又是感动又是好笑。
  「好,好,还是我们誉哥儿有志气,那姊姊就等着你功成名就的那一天。」
  郑母也笑了,开怀地搂住儿子。「誉哥儿乖,你有这分心,不仅娘和你姊姊高兴,就是你爹泉下有知也会安慰的。你爹他啊,其实一直很想继续读书的,就是咱们家当时的景况不允许……」说着,郑母眼眶忍不住又红了。「不过你爹从来没抱怨过,整日起早贪黑地下田劳作,担起这个家。还记得你出生的时候,你爹整个人笑得像朵花,他啊,是把自己的遗憾都寄望到你身上了,你可得要争气啊!莫辜负你爹的期望。」
  「娘,我知道了。」誉哥儿答得清脆。
  郑恬在一旁看着母亲软语教导弟弟,心里却有些发酸。在娘心里,爹永远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她并不知晓,其实爹也不完全是那么好的……
  正怅然寻思着,屋外忽然传来一阵精神奕奕的狗吠,郑恬定定神,推开阴暗的回忆,顿时笑开了,眉目弯弯。
  「是雪球回来了!」
  话语才落,她翩然起身,迈着轻快的步伐奔出里间,只见屋外一只毛色杂灰的庞然大狗在门口急得团团转,却是守着规矩不敢踏进屋内,见她出来了,欢喜地汪汪直叫,两只爪子一撑,便立了起来。
  「雪球啊雪球!」郑恬也不顾忌什么大家闺秀的仪态,双手一展,和爱犬来个爱的抱抱,接着蹲下身来,由着它热切地舔舐自己的手。
  「雪球才刚从外头回来,小心脏。」郑母跟过来看见这一幕,忙着劝阻。
  「没事。」郑恬乐呵呵地笑,揉了揉爱犬的头。「你啊,就像雪地里被人踩脏了的雪球,灰扑扑的,亏你这么大的块头,就不能学着神气一点吗?」
  「汪汪!汪呜~~」雪球彷佛也听出主人是在叨念自己,黑亮的眼珠滴溜溜地,吐着舌头,发出与体型相当不配的呜呜娇鸣。
  「装什么可爱?」郑恬笑着轻打它的头。「你还以为自己是刚出生的小狗啊?」
  十三岁那年,为着在这郑府一个个人精面前装作天真娇憨,她刻意在一座寺庙外头捡了这只看着像是白毛的杂种狗回来,不料一养就是四、五年,个头愈养愈大,毛色也愈养愈灰,从一只惹人怜爱的小奶犬长成如今这副雄霸模样。
  「汪呜~~汪呜~~」雪球低头往主人怀里蹭,毫无廉耻地继续撒娇。
  「好了好了你别闹了!好痒喔,雪球……誉哥儿,怎么连你也来凑一脚?哈哈,别玩了……」
  两人一狗在这小小一方院子里欢乐地闹腾着,忽地,雪球像是嗅到了什么不寻常的味道,警觉地从郑恬怀里退开,转身抬头一看,果然发现院子里不知何时站了个陌生人。
  郑恬顺着爱犬的视线望过去,灿烂的笑容霎时一凝——
  「侯爷!你怎么来了?」
  【第二章】
  萧隽就站在不远处的海棠花树下,簇新的绛紫色锦袍在衣袖及袍角处皆绣着精细的暗纹斓边,华光流灿,再衬着他俊逸挺拔的身材,光只是这么站着,便透出一股雍容矜贵的气势。
  郑恬怔怔地起身,心房不争气地躁动着,倒不是因为他仪表堂堂,而是猜疑他来此处的目的。
  他想做什么?
  她摸了摸雪球的耳朵,低声叮咛安抚了它一会儿,要它别惊动客人,接着方盈盈起身,强自端着一张无辜的笑颜迎过去。「侯爷怎么会来?」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喝多了有些晕,出来走走透口气。」
  「从大伯父的书房走到这儿来?」她挑了挑眉。这中间可是隔了好几间院子,还得穿过一处流水亭阁的花园。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怎么?恬儿是不欢迎为夫的到这儿来跟你娘亲和弟弟打声招呼吗?」
  「侯爷!」这话刚落,郑母适时拉着幼子过来,诚惶诚恐地拜礼,萧隽连忙虚扶她起身。
  「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他笑道。「照理说是我这个做女婿的该向岳母行礼呢!」
  「这……怎么能够呢?」郑母既困窘又慌乱,就凭她的身分,哪里够格做人家的正经岳母?
  「侯爷别说笑了,我娘不禁逗的。」郑恬连忙替母亲解围。「侯爷来到此处不合规矩,我送您出去吧!」
  萧隽偏不走,视线一转,落向一旁好奇地瞅着自己的男孩。「你就是誉哥儿吧?」
  他口气似是温和,身上却隐然有股威压之势,誉哥儿暗暗吞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大胆地回应。
  「是,我是誉哥儿,姊姊跟我提起过侯爷您。」
  「哦?」萧隽剑眉一挑,彷佛极有兴趣。「你姊姊是怎么说我的?!」
  「姊姊说……」
  「誉哥儿!」郑恬打断弟弟,语气并不严厉,甚至还微微笑着,可从小最敬爱姊姊的誉哥儿完全能看出她的不悦。
  他乖巧地闭嘴。
  「侯爷,我送您。」郑恬转身又想带人出去。
  萧隽还是不动。「我不走,我醉了,就在这儿喝碗醒酒汤。」说话的口吻就像孩子耍赖似的。
  郑恬没辙,一个有权有势,名义上又是她丈夫的男人赖着不走,她难道还能不客气地赶他走吗?
  她咬了咬唇,心里将这可恶的男人腹诽了好几回。「既然这样,侯爷就先在这树下的石椅坐着吹吹风醒醒神吧!我让人去厨房弄碗醒酒汤来。」
  海棠花树下有一张石桌和两把石凳,郑恬想着让这男人在这里坐着,总比将他带进屋内好。
  她找了个借口,让母亲带着弟弟进屋,自己留下来应付这个男人。
  雪球得她命令,乖乖地趴在另一棵树下纳凉,滴溜溜的眼睛却是警醒地瞅着这里不放,好似只要一嗅到不对劲,立刻就会冲过来保护主人。
  两人隔着石桌相对而坐,萧隽瞄了一眼雪球。
  「那只灰毛大狗是你养的?」
  「是。」
  「……你好像比瑜儿大一岁?」
  「是,再几个月就满十八了。」
  「喔。」
  喔什么喔?什么意思?
  郑恬扬起羽睫,眼神清亮,可当她发现男人盯着自己的目光几乎是一瞬不瞬时,她有些不自在了,她习惯了男人对自己美貌的惊艳,甚或恍惚失神,可他看着她时,那幽深如海的黑眸竟是毫无一丝动摇。
  洞房花烛夜那晚,还可以说是他喝得烂醉,分辨不出她的相貌,可如今他神智清醒,不起波澜的瞳眸就很值得玩味了。
  他是见惯了美色,或者不眷恋美色?郑家的人命她陪媵,试图上演那美色惑主的戏码,这算盘怕是打不响了……
  「很少见到十八岁的姑娘还会那样跟宠物抱成一团。」许久,那峻薄有型的双唇才慢条斯理地吐出一句评语。
  这是在嫌她幼稚?
  郑恬心口一堵。「我喜欢雪球,它就像是我另一个弟弟。」是啊,她是幼稚,可不幼稚一点怎能在这府里存活下来呢?
  也不知是否心有些乱了,这说话的口气就失了控制,带着点倔强的意味。
  他彷佛颇觉有趣,大手揉着下颔,眸光朝她嘟起的樱唇一溜,忽地邪邪一笑,起身绕过石桌,来到她身边,突如其来地俯下脸。
  她吓一跳,直觉地往后退。「你、你做什么?」
  他没觉得自己这举动失礼,继续追着她,往她颈脖处嗅了嗅。「嗯,你身上有股味道。」
  味道?
  她愣了愣,接着大窘。「那是……雪球……」
  他低头看着她微微染红的脸,鼻尖几乎要与她的琼鼻相抵。「既然知道会染上狗味,为何要那样放肆地抱着它玩呢?」
  暧昧的呼息吹拂着郑恬嫩白的肌肤,有种难以言喻的暧昧。
  「我是想……」
  「想什么?」低沉的嗓音噙着一丝诱惑。
  本来想着离开以前,梳洗一番再熏个香应当就能遮掩过去了,哪里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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