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仁,宫宴日会不会有人生事?”周念霜打断江植仁的话。死王在登基前特意设宫宴,她记得他曾说过差不多是时候了……他执意让江植清、江植仁入宫,断然不是真为了护她!
阿书不知植仁是死王的人,但她知。
死王对她说的话,她转了一转,马上想到了阿书。
江植仁被打断后,愣足半晌,一个几乎被“软禁”在宫里,足不出毓芳殿的姑娘,能猜出宫宴日会有事?难怪王上对周姑娘特别上心!
她果然是个心思灵巧的姑娘,但或许也是王上对姑娘太过“坦诚”相对。
“阿书……会有事吗?”周念霜起了忧虑。
“请姑娘安心,公子那日不会有事。”江植仁婉转道。
“阿书他……”
“姑娘,王上说了,若姑娘忧心,遂让属下转达一事,若姑娘执意留下,宫宴那日姑娘将以皇后身分入宴,王上要姑娘注意自身安危,其他事请姑娘勿忧心,一切王上自有安排。”
“我明白了。”周念霜点头。两人再无交谈,一路默默回了王宫。
在殿里来回踱步的死王,少了气定神闲的模样,面色有几分急切。
都去大半天,也该回宫了,他那个徒弟笨是笨了点,但拳脚功夫足以护卫他的爱妃无事……
只是怎去这样久还不回?
不一会儿,他听见动静。
江植仁确定殿内无人,悄然入了殿。
“如何?”
他被问得有些反应不及,王上想知道哪件事如何?
江植仁实在不想老是被说笨,他细想一会儿,垂首答道:“周姑娘说她不走,不会回公子那儿。”
死王明显松了一口气,沉默一刹那,人坐下后,声音不高不低地说:“笨徒弟,谁问你那事了?
本王是想问,她见着两位老人家后,心安不安?你确实说了,即便她回你徐家公子那儿,老人家也会有人照顾妥当?”
“……”这跟王上想知道的“如何”,哪儿不一样?“确实说了。”
“李四,她是否猜到宫宴日有事?”
“确实猜到了。”
“本王就说,她是个机灵的。”他语气有几分得意,彷佛献宝似的。
江植仁暗暗地想,王上“病情”颇为沉重。
“是,周姑娘的确机敏。”他附和应声。
“当称娘娘,她既不走,自然是本王的皇后了。”这些日子堵得难受的情绪,彷佛消散大半。
“属下明白。”王上的“病情”,俨然已无力回天。
“徒儿是否同皇后说清楚,宫宴日仔细自身安危便可?”
“说了。”
“剩最后这关,但愿一切能顺遂如意。”死王忽地颇有感慨。
“属下猜想,公子对王上是念着旧情的。”否则,公子不会一见传回的南国新王“龙印”绘像,立即决定起事。
“总得经过考验才能真正明白,人心最难测。嘴上说的哪里做数?对了,李四,方才你终于认了本王是师傅,本王好生欣慰!”
有吗?他有认吗莫非仅是他方才接一句“说了”,就是认师傅?他真冤。
“比较冤的是本王,收你这笨徒弟好些年,便宜让你占尽,你却连拜师礼都没行过!”死王哼了哼,轻易看穿江植仁在想啥。
他哪儿占了便宜分明是他任劳任怨任王上差遣,哪来便宜给他占?
“罢了,本王早已认命,摊上笨徒弟、摊上一个心里有别人的美人,是本王命苦,怨不得人。
喔,徒儿你问过皇后没?究竟会有什么事?皇后既不想离开,为何要像交办后事那般说话?
甚至求本王让她看周老太爷、周老太夫人一回……”他后面说得似是在自言自语。
不知为何,确定周念霜不回徐豫书那儿后,他反而隐隐有股不祥预感。
而他的预感,通常该死的准确……可会有什么事呢?
他几乎滴水不漏地护妥了她,她亦无病痛不适,究竟还有什么事是他没思虑到的?
“问过,娘娘仅是摇头,没回答。”江植仁答道,关于这事,他也十分好奇。
“好吧,徒儿可回毓芳殿了。”死王点点头道。
“是。”江植仁应。
“对了,既然徒儿认了本王这个师傅,咱们找个黄道吉日将拜师礼行了,该做的礼数还是要做足的。”
“……”虽然王上功夫深不可测,可他真没想要认这种骨子里像足流氓痞子似的皇帝师傅啊!
“今晚一更左右,本王会去趟毓芳殿。估计以你们兄弟俩三脚猫的本事,应是不会发现,不过本王还是跟徒儿提一提。”
江植仁再次被无情地侮辱了,尽避凭他与兄长的本事,确实无法察觉王上有意隐匿的声息。
“徒儿赶紧回毓芳殿吧。”他挥挥手,遣退了笨徒弟。
才刚打过一更,毓芳殿里悄无声响,寝榻上的美人儿已然入睡,气息平缓。
一身墨黑的死王掀起寝榻边的绸纱,月光从偏窗撒进来,尽避光线不明,他却能清楚明白看见榻上睡沉的美人。
她眉头微锁,彷佛梦里有扰人的事,令她睡不香甜。
他无声坐下来,拇指轻轻抚过美人微锁眉心,她正梦着什么呢?
瞧她的睡颜,他有丝恍惚,床上的人转了转头,低低喃出模糊的两字语音。
“泽渊……”
听清那一刹,他心揪了起来,像让那两个字给烫着,收回指掌。
好一会儿过去,他的拇指滑上粉嫩肤颊,无声启唇喃道:“傻气。”
可周念霜跟他,究竟谁才真正傻气徐泽渊扯了抹苦笑,这辈子没对谁如此割舍不下、牵肠挂肚,又气得牙痒痒的!不知不觉,他的百般心思都只为了她。
不走就不走吧。
既然要留,不管她心里还有谁,他已打定主意,往后要作死装不知了。
周念霜,这辈子你只能抵给本王了,已给过你机会,是你不走的……
许久,他极轻地在她颊上印下一记浅吻,她的香气袭上来,让他生出眷恋,唇角勾出漂亮的弯弧,心满意足想着—宫宴日过后,周念霜就是他的了。
【第十章】
宫宴这日,朝廷重臣依品级入席,日前已陆续封了位分的妃嫔分列两旁,新帝最后入宴厅,周念霜一早打点好,待内侍通传,便跟在徐泽渊身后入宴厅。
两人依序走上大位,徐泽渊朝周念霜笑了笑,道:“这身新服,很适合皇后。”
新服早在一月前赶制,那时他们俩正闹不愉快,他其实没半点把握她会留下来,却仍让人缝制了新服。
压入金丝银线的紫红新服,灿亮的牡丹花栩栩如生,开得艳丽,她肤色白,紫红新服衬得她整个人更加纤白娇美。
“手来。”他朝她伸出手,周念霜二话不说便将手迭上他掌心。
一个月余,两人没见面,掌心交触的刹那,她说不清心里滋味。
已入席等待的美人们与朝臣沉默的看着他们,神色不一,或嫉妒、或心羡、或有不满,王上还未正式登基,却已要百官、嫔妃尊她为后!
握紧她手后,徐泽渊朝堂下望过一圈,众人的眼色,他瞧得分明却不甚在意,他想守护的人,谁也动不得,除非他允许。
谁想算计,也算计不过他。这段时日得意过的人,八成仍以为往后依旧能得意;算计过周念霜的,以为日后仍可在他眼皮底下动心机……那真是蠢到了极点,正合他意、中了他计,让他有十足理由拔除祸患。
“周念霜”这步棋实在太好用了,可惜好用到,连他都将自己的心赔了进去。
“皇后这阵子清瘦许多,一会儿多用些膳点,本王特意让御膳房准备几道皇后喜欢的。”
周念霜垂首浅笑,唉,演戏并非艰难,只是觉得累人。
可除了陪他做做戏,她也帮不了他什么,不知今日会有什么事?
“谢王上关心。”她福身行礼。
“大家都坐下吧,今日也算是家宴,诸位爱卿的女儿、姊妹们在宫里伺候本王,诸位都是本王的家人,家人之间不必过于拘礼,大伙开心吃喝便是。往后,本王还需各位爱卿尽心尽力帮忙朝政。全坐下吧,皇后也坐。”徐泽渊特意朝她笑了一笑。
旁人瞧着哪里感觉不到王上的偏爱。
“谢王上。”众人喊道,陆续落坐。
席间,随着膳点一道道上来,饮过几杯美酒,原本拘束的气氛松缓许多。
周念霜心里挂着事,眉目低掩地左顾右盼,那淡淡不安的模样全落入徐泽渊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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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王后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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