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回宫 第十九章

  「只要继续封锁消息,由你我共持朝政,直到皇上归来。」
  「本官斗胆说一句,假设皇上已归西,咱们还要继续等吗?」束兮琰面容温文和雅,但字句却非常犀利,带着冷意的眸扫过六部和九卿。「浴佛河是条险河,掉进河里能生还的有几人?」
  六部和九卿皆沉默不语,唯有宇文恭抬手指着钟世珍。「公孙不就回来了。」
  束兮琰笑意不变,低声道:「不是每个人都如公孙这般鸿福齐天。」
  「所以束大人的意思是说皇上是个短命福薄之人?」
  「宇文将军这可是欲加之罪,本官也是为黎民百姓请命,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再怎么瞒,早晚有天会传到宫外去,要是传到邻国,侵扰边境,战火再起,宇文将军担得起这罪名?」
  「那就等战火起时再议。」宇文恭态度强硬,沉嗓铿锵有力。
  束兮琰凝睇他半晌,扫开目光,询问他人。「诸位意下如何?」
  「我倒是认为束大人的提议不啻为一个法子。」兵部尚书低吟出口,忧心忡忡地道:「国不能一日无主,而皇上已经失踪大半个月了,就怕……我是认为能先加以防范,也较能安定民心。」
  「老臣也做此想。」
  说着,几名朝中重臣同时朝束兮琰倒戈。
  钟世珍始终垂着眼,但紧握的双手早已汗湿一片,只因她明白束兮琰找上她的用意了。
  真不敢相信,表面上扬着忠肝义胆的旗帜,暗地里却打着谋权夺位的心思,而她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共犯!
  在随束兮琰进宫时,提起要她假扮公孙令,而公孙令正是前任首辅,其父为礼部尚书,其姊为前皇贵妃,但就在三年多前的宫变时,其父被烧死在礼部尚书府,而其姊连同前皇的妃子一并被送进寿福堂软禁,不久后,公孙令失踪。
  而公孙令哪怕失忆,身无官职,亦是三大世族之后,拥有推举权,所以……束兮琰要她假扮公孙令,就是要她推举他为帝!
  无耻!竟然利用她的心急,将她推进万丈深渊里!
  眼见过半表态力挺,束兮琰噙笑问:「宇文将军还不能了解群臣之心吗?」
  宇文恭哼笑了声。「束大人,拥有推举权的人是你、我、公孙,这是先祖皇帝留下的规矩,给三大世族选贤用人的权利,你问其它人有什么用呢?」
  「本官只是想让宇文将军明白此事迫在眉睫,众臣之表态一如民心。」
  「束大人,我不打算使用推举权,而公孙……」宇文恭望向钟世珍,眸底心疼一闪而逝。「她既已失忆,我想她是无权行使推举权,除非……她恢复记忆。」
  「如果他永远都恢复不了记忆?」
  「那我也没办法,毕竟现在的她不是首辅公孙令,只是一个丧失记忆的人,她就连朝政都不懂,凭什么使用推举权。」宇文恭看向其它官员。「诸位是否认同我的说法?」
  「宇文将军此言极有道理。」已看穿束兮琰心思的胡居正立刻出言力挺。「公孙大人毫无记忆,倒不如先等公孙大人恢复记忆,再议也不迟。」
  几名先前未表态的重臣偏向了这头,就见束兮琰似是不甚在意,开口道:「不如这几日让公孙一道早朝,让他熟悉着,也许他会想起什么,届时他想要使用推举权,谁也阻止不了,是不?」
  「暂且如此决定吧。」宇文恭与他暂时达成共识,一把抓住钟世珍。「公孙,既然你失了记忆,倒不如先和我聊上一聊,也许能让你想起什么。」
  钟世珍尚未开口,束兮琰已经凉声道:「宇文将军,往后想和公孙叙旧多的是时间,不急于一时,公孙已经折腾了一整晚,先让他回去歇着吧,明儿个他还会进宫的,届时再聊也不迟。」
  钟世珍不禁皱起眉。可恶,看来她是真的踏进泥淖了,就怕待会回首辅府,他也不会将八支参交给她。
  「公孙,我送你回客栈。」宇文恭不放弃的道。
  「什么客栈?我怎可能让公孙住在客栈,自然是将他接住进首辅府。」
  「他可以住首辅府,亦能住将军府。」
  束兮琰凉凉看了钟世珍一眼。「公孙意下如何?」
  她还能意下如何?「我随束大人回去就好。」
  「宇文将军别忘了,咱们都是一块长大的,虽说向来是你和公孙走得近,但以往在内阁时,是我和公孙最为交好。」束兮琰笑得一脸得意,一把将钟世珍拉至身侧。「咱们先告退了。」
  宇文恭眯眼直睇着两人身影,胡居正和几位大臣走到他身旁。「将军,看来束大人早有野心,要是放任不管的话,恐怕——」
  宇文恭微抬手,示意隔墙有耳,莫言。
  一会,才道:「我先走一趟东司衙,找雷大人问问搜寻的进度。」
  宇文恭一走,几名重臣不禁愁眉不展,半晌胡居正才叹道:「皇上要是再找不回来,恐怕天下要进束兮琰的手中了。」
  软轿里,束兮琰敛去温和笑意,满脸冷峻。
  「真以为本官拿他没办法吗?」他哼笑了声。
  尽管他没指名道姓,但钟世珍猜想,束兮琰指的他,必定是宇文恭。方才在殿上两人壁垒分明,各有拥护,要是没有宇文恭的话,束兮琰想谋得皇位,压根不需要她。
  「钟世珍,待会就要劳烦你在首辅府待到晌午过后,再回纵花楼了。」
  「为什么?」
  「本官想避开不必要的麻烦。」
  钟世珍心底恼着,却又不得发作,只能忍着气道:「那么回首辅府后,大人可以将八支参交给我了吗?」
  「当然……不。」
  钟世珍无声咒着,和她猜想的一样!「大人,这和我们之前协议的不同。」
  「本官说过事成之后,自然会将八支参交给你,可问题是,这会事情还没成啊。」束兮琰佯装无辜地道。
  钟世珍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大人不是说了,要我假扮公孙令,随大人进宫便可?」混蛋,就知道没有白纸黑字,只会落得空口无凭的下场。
  「本该是如此,可今儿个有人从中作梗,咱们只好等到明日,本官会将一些事告知你,而后,本官要你在殿上开口推举本官。」
  「……如果我说我不要八支参了呢?」天衡的病情还能等,她没有办法强迫自己昧着良心做出不该做的事。会利诱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去成就自个儿大业的人,要说是什么好官,她也不信。
  「那我就毁了纵花楼吧。」他无奈叹道。
  钟世珍难以置信的瞪着他。她知道,她就连瞪他都不能,因为他是个官,还是可以让六部和九卿在他面前低头的官,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但身为可以左右朝政的重臣,竟开口威胁百姓,什么东西啊他!
  「虽说毁了纵花楼不过是小事一桩,但本官也不爱无故伤人,别逼本官。」束兮琰噙笑横睨着,然一对上她冷凛的眸,他无端颤了下,怒声道:「放肆!谁准你这般放肆地打量本官,是要逼本官挖去你的眼吗?!」
  钟世珍深吸了口气,把目光垂在紧握的拳头上。
  轿里只有他跟她,如果真要打,她不见得会输他,尤其他看起来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可问题是,打了之后呢?
  她不能无所谓,因为她还有天衡,还有知瑶、寒香和霜梅……她不是一个人。
  晌午时分,在脚步声靠近时,阑示廷倚在床柱无声叹了口气,直到门开时——
  「阑爷,还是找不到钟爷,到处都问过了,就是没人瞧见钟爷,就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可有找你家主子问过了?」
  「瑶老板正急着呢。」阿贵无奈地道。「钟爷也不知道上哪去了,压根没说上一声,真是要教人给急死了。」
  床上的钟天衡轻吟了声,阑示廷随即朝阿贵抬手,示意他闭嘴。
  钟天衡揉了揉眼,张开惺忪的眼。「……是叔叔喔。」声音听得出来很失望。
  「小家伙,你爹爹待会就会回来了。」阑示廷轻声说着。「你要不要再睡一会?」
  钟天衡看了看天色,见阿贵刚好掩上了门,他挣扎着要爬起身。「叔叔,我上一次喝完药时,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现在都过正午了,我爹爹还没回来吗?她到底上哪去了?她从不会在我病着时将我丢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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