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夫人有官威 第二十四章

  今年十八岁的朱宝莲仍待字闺中,不是她不想嫁,而是没人要,朱婆子逢人便说朱大壮有多坏就有多坏,大的不会教子,小的不懂礼数,一家子全钻进钱眼里,只认银子不认老娘,兄弟手足是一堆债。
  而朱实也不遗余力的散播谣言,说朱家根本没分家,朱大壮拿了朱家的钱去买地、开铺子,他赚了银子后一人独吞,把女儿养得跟他一样自私自利,六亲不认。
  试问自家人都说得那么难听了,基于家丑不外扬,想必这一家人也不是什么好货,有钱的心狠,无银的口德差,一窝的老鼠屎,谁沾了谁臭,还是敬而远之算。
  连带着朱牛头、朱实家的闺女也倒霉,被自家人给拖累,至今无媒人上门说亲。
  朱小蝉一想到朱宝莲怨慰的眼神,不免有些好笑。「好在我们也少回山北村,那一家子的好坏与我们无关。」
  「说得也是,谁管他们呀!老想从我们身上捞好处,真是讨厌死了。」居然还不要脸的到西山村,跟她丈夫要一百只鸭子,说他养那么多只鸭子,给个几百只算什么。
  几百只?
  亏三叔说得出口,难道买仔鸭不用钱,喂鸭的小鱼小虾是天上落下的?算算也是几十两的成本呀。
  想要,拿钱买呗!他们又不是养着玩。
  「阿姊,你嫁人以后变得敢说敢言了,不像以前老是轻声细语,要我们忍耐些,别闹不和。」那时的阿姊多温婉,却也有些怯懦,不敢强出头,凡事多退让。
  朱小春一听,放声大笑。「没办法,生活磨出来的,不强硬不行,赵家只剩下我和你姊夫两个,奶奶和三叔又是那样的人,我不帮你姊夫顶着哪成,他也是命苦的。对了,不提我了,你今年都十五了,王家还没来话吗?你是做何打算也得跟我们说说,上回我跟阿娘聊起,她对你的婚事挺头疼的。」明明有那么个人在,偏偏无声无息,把一旁等着的他们都急坏了。
  「等我十六了再说。」她不急。
  朱小蝉真的不急,她身体里是成年女人的灵魂,拥有现代人晚婚的观念,十六岁还是中学生呢,结什么婚!骨架都还没发育完成,一旦成亲生子,那跟在鬼门关前走一趟没两样,她才不自找苦吃。
  其实她的底线是十八岁,那是最起码的年纪,可是在这个坑爹的年代,十六岁不嫁已经算晚了,所以她只好把底线拉低两岁,过了十六再来谈终身大事,看能不能藉由筹办婚事再拖上几个月。
  「什么,还要等到你十六岁?!」朱小春瞪圆了双眼。虽然她自己也是十六才嫁,但如今事关亲妹,她就急了。
  她耳朵嗡嗡作响。「阿姊,你小声点,别吓坏我还没生出的小外甥,你的脾气越来越急躁了。」
  她一手拍开妹妹伸来的柔荑。「少给我转移话题,那个王秀轩怎么说的,他是不是不想娶你了?!」
  连名带姓的喊人,而不是王秀才、王秀才的唤,可见她有多恼火,想把耽误她妹妹的臭小子拖出来撕碎。
  「阿姊,你太直接了。」这是他们两个人自己的事,她知道自个儿在做什么,出不了大乱子。
  再说她也不是非嫁王秀轩不可呀,怎么每个人都把他们看成一对,要是此事没成,要怪到谁的头上?
  「少废话,给我回答,再这么温温吞吞下去,我叫阿娘再另外给你找个对象,那个封家老三也不错。」她乱点鸳鸯谱,只觉得封锦文合眼缘,清清爽爽的,干净爽朗。
  这什么跟什么呀!阿姊可真会扯。「我自有主张,你们不要插手,我们先谈谈柱子。」
  「柱子怎么了?」一说到十三岁的弟弟,朱小春眼神就变得认真多了。
  「他今年开春要考童试。」过了便能准备考秀才,等中了秀才,田里的赋税就免了,不用寄存别人名下。
  「哎呀!真的好快,当初你坚持他一定要念书,我们家也出了个读书人。」看谁还敢说泥腿子养不出书生。
  「那时我也是看秀轩哥哥拿着书看的样子真好看,身若修竹,高雅如菊,白衣玉带好似神仙人儿,要是咱们柱子也跟他一样高洁如玉就好了,阿爹阿娘也有盼头。」
  「嗟!还神仙人儿呢!说你心里没有他谁信,分明是春心萌动,情根暗种。」两情相悦的小两口。
  朱小蝉不作回应,但笑不语。
  【第八章】
  「轩儿,你过来,这是文家表妹婉贞,小你一岁,你还记得她吗?小时候你还常跟她玩在一块呢!闹着说要娶回家当娘子,瞧她长得亭亭玉立,温柔婉约,秀外慧中……」
  每年腊冬过后的农历十五起,苍云学院便会闭院一个月,放学生回家过年,一直到元宵过后才又开课。
  一如往昔的,今年的年关将近,在学院习课三年多的王秀轩也早早收拾了行囊,归心似箭的带着小厮得禄、得福踏上归家的路途,满心喜悦的期盼见到萦绕心中的那人。
  其实他最想做的不是回到山北村的王家,而是位于柳镇的朱家,当年的热切少年已长成沉稳踏实的青年,他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也如期的往预定的道路走,并未走歧路。
  不过他还是得回家一趟,拜见久未碰面的爹娘,做为长子的请安不可避免,这是为人子女的孝道。
  他爹王至诚考上同进士后,当了正八品同知县县丞,在地方上待了两年,在已升为二品官的堂伯父操作下升任正七品知县,但他爹并未接他娘同往,反而在当地纳了一位姓方的姨娘伺候。
  三年了,夫妻俩分隔两地,其中还夹着一个据称才貌双全的年轻女子,年华渐老的王夫人心有妒忌但不敢表达,多次写信欲与夫婿相聚皆被拒,独身一人被留在家乡形同守寡。
  直到这一年,王至诚回乡了,身边多了个貌美妾室,粉色襁褓中是六个月的小女婴,很是白胖逗人。
  王夫人恐慌了,她觉得失去了丈夫和在娘家文家的地位,感觉自己即将被陌生女人取代,因害怕而更想捉住什么,于是儿子成了她手中的利器,她必须掌控他,让他同她母子一条心。
  因此王秀轩见到母亲的第一面,不是她嘘寒问暖的关怀,而是将一名眼生的姑娘推到他面前,笑得有如老鸨的介绍表妹容貌如何出色,精于诗词歌赋。
  「不记得了,我小时候没和表妹一起玩过,也不曾说过任何天真童语,想必是母亲记错了。」王秀轩语气稍嫌冷淡,目视前方,看也不看满脸娇羞的文家表妹一眼。
  他热火的心被浇熄了一半。
  闻言,王夫人的表情僵了一下,略带难堪。「那是你忘了,你那时候还小,才五、六岁……」
  「我记得三岁以后的事,而三岁以前,父亲似乎不赞同你与外祖家走得太近,前后数年你返乡省亲不到三次,儿子不曾跟随。」他和外祖家并不亲近,是近年来才有往来。
  商贾之家并没有不好,但文家的家风……有点不妥,男子大多风流成性,妻妾成群,而后院女子则碎嘴,喜谈他人闲语,不时挑拨两句造成他人家庭不和,夫妻失睦。
  他父亲看不上母亲这样的妇人,娶她是逼不得已,当年两家祖父有通财之义,王家欠了文家一个莫大的人情,因此自幼便定下儿女亲事,以秦晋之好共结百年之谊。
  是长辈促成的婚事,父亲只好娶了,但他明显的不喜表达在日常生活中,夫妻长期聚少离多不说,父亲的书房从不允许母亲踏入,两人在家中亦鲜少交谈,感情清淡得不像夫妻。
  「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娘才说一句你就顶撞十句,你还有没有将娘放在眼里。」王夫人刻意加重声调,用以标榜她在家里头仍有十足的分量,是不容轻待的。
  当儿子的在外人面前揭母亲的底,为人母者哪能不生恼,然而她心有不悦仍摆出慈和的一面,是不想让人看出他们母子俩并未如表面所见的和睦,还带着不冷不热的隔阂。
  「母亲言重了,孩儿一向对你并无半丝不敬,是你想多了。」她小小的无理取闹尚在可容许范围。
  见他一如往常的恭敬,王夫人不安的心略定。「好了,娘也不是责怪你,过来娘身边坐坐,和娘聊聊天,你和婉贞的年纪相差不大,应该很有话聊,你陪陪她……」
  一旁的文婉贞面带羞赧的垂下头,粉色面颊轻抹胭脂,羞红着面庞不时以眼角余光偷猫清俊儒雅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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