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火烧不尽 第七章

  起因全是左克俭,明明她说话大剌剌,有时候会夹枪带棒,他却依旧和煦,甚至称得上温柔,种种异常让宅子里的佣仆对她投以异样眼光,所以不能怪谭管家的态度。
  唉!好烦。或许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娥皇拿起水管,往自己的头顶一淋,突来的冰冷让她打了个哆嗦。
  「你在做什么?」严厉的喝斥声响起,随即抢走她手中的水管。
  她睁开眼,全身湿漉漉的,显得有些狼狈。
  「你以为你是树还是花?玩也要有点分寸,你都几岁了?如果感冒怎么办?」左克俭将水管往旁边一扔,抓住她的手,朝屋里走去。
  他又无声无息的出现,她明明听到来伯送他出门,什么时候回来的?
  娥皇反应不及,就这么被他拖进屋里,身上的水珠落在桧木地板上,直到他的卧房地毯。
  「水龙头没有关……」
  她还来不及说完,一条毛巾从头顶罩下来,接着她就被当做洋娃娃般对待。
  「你还管什么水龙头?真不明白你的脑袋在想什么,居然拿水管朝头顶淋,你以为自己是女超人,百毒不侵吗?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破身体,怎么会笨到这种程度?如果觉得热,不是该待在屋子里吹冷气吗?」
  他拉拉杂杂的念了一堆,手的力道却非常轻柔,当她的发丝半干时,才拿开毛巾。
  「中午时分,你没事站在花园里做什么?」左克俭发现她身上的白色T恤湿了,紧贴着胸房,勾勒出粉色的蕾丝内衣,女性曲线毕露,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帮花草树木浇水也是工作范围,什么叫没事?」娥皇发现他黝黑的双瞳睁得大大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啊!色狼。」
  他软软、温热的嘴唇立刻堵住她的双唇,阻止她尖叫。
  他们……他们在接吻?!
  娥皇拍打他的肩膀,拚命想要推开他,想要拉开彼此的距离,无奈力不如人,他的体温透过湿凉的衣服传递过来,一种混合青草和皮革的味道也扑鼻而来,她的挣扎越来越没力。
  突然,他咬住她的下唇,让她受到惊吓,反射性的张开嘴,他的舌头随即长驱直入,汲取她的甜蜜,与她的舌尖嬉戏。
  肉体的吸引力指数不断飙升,他手掌拂过的肌肤如遭火炙,她忍不住呻/吟,当他的双唇离开时,她不禁逸出抗议的娇啼。
  左克俭隔着湿濡的白色T恤,囓咬她的肌肤,由锁骨到胸房,时轻时重,最后来到凸起处,将她的欲/望推至最高点,他的手则撩起她的衣服下摆,温热的手掌和湿冷的衣服在细腻的肌肤上产生强烈的刺激,让不识这种张力的娥皇双腿瘫软。
  他拦腰抱起她的同时,再度充满柔情的亲吻她的丰唇,随后将她轻轻放在皮制沙发上,深不可测的双眸看着她绯红、艳丽的脸颊,指腹轻轻的摩擦。
  恋恋不舍,他的手好不容易才离开她滑嫩的腰肢,嗓音沙哑的说:「再有下次,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说完,左克俭站直身子,大步离开。
  直到听见关门声,娥皇才由迷幻回归现实。
  老天!刚才……
  她的脸埋进手掌里,心知肚明,如果不是他悬崖勒马,恐怕现在他们已经在床上翻滚。
  抬头看见他的四柱大床,她心一震,慌张的起身,冲出房间。
  左克俭回到书房,走进附设的淋浴间,连西装都没有脱下来,就打开水龙头,莲蓬头喷出冷水,企图降低濒临沸点的欲/望。
  他的脑海不受控制的浮现她娇俏的脸孔和成熟的胴体,让他的腰腹更加紧绷。
  该死!他就像只色狼。
  关上水龙头,他爆出一串混杂西班牙文和德文的脏话。
  脱下湿透的衣服,换上浴袍,他才走出淋浴间,就听见桌面SKYP声。
  可恶!他打开墙面的视讯荧幕,是水。
  「什么事?」
  「咦?难得看见你衣衫不整。」裘其劭想先闲话家常。
  「到底有什么事?」
  「更难得的是,听到你不耐烦的口气……」发现左克俭拿起遥控器想按OFF,裘其劭连忙跳到重点,「有女人找你,她自称是左娥皇,我记得这是你老婆的名字,怎么有老公去哪里,老婆不知道的?更重要的是,这女人还找上修,要他主持公道,原因是你始乱终弃。家务事闹上台面,你大概是我们组里第一人了。」
  「修呢?」
  「不管,但魁主夫人的个性,你是知道的。」
  该死!左克俭沉下脸,「我马上回台北,你们留住那位自称是娥皇的女人。」
  「没问题。」
  这时,砰的一声,书房的门被推开,娥皇鼓起勇气走进来。
  「我有事要跟你说,我要辞职。」
  「什么意思?」左克俭不动声色的关掉视讯。
  「走人,不干了。」
  他蹙起眉头,「你从哪里学会这么粗俗的言语?」
  「重点不在这里吧!」讨厌,明明是自己开口说要离开,怎么他不痛不痒的话语却让她觉得有点受伤?
  「那你把行李收拾好,今晚就走。」
  这……欺人太甚,她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随便女人吗?
  才刚吃完豆腐……不对,娥皇,你在气什么?这不是你最想要的结果吗?
  她红着眼眶,咬着下唇,转身,笔直的走出书房,命令自己绝对不准回头。
  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既然要离开,三更走还是五更走,其实没差。
  或许娥皇也想赌一口气,今晚走?为什么她连要离开都得由他订时间?
  「女英,你真的要走?」李婶不明白,怎么才一个上午,局势遽变?
  「如果你不想走,我们可以帮你向少爷求情。」阿来伯也加入劝说的行列。
  「她要走就让她走,早点走也好,我们这儿只是一座小庙。」谭管家撇撇嘴。
  「你明明也舍不得,干嘛嘴硬?」阿来伯不满的推了谭管家一把。
  「我有什么好舍不得?这狐媚的丫头勾引少爷,你们没想过小姐吗?」谭管家冷哼一声,转身进屋里。
  「女英,你别在意老谭说的话,他那人就是死脑筋。」
  「不会,如果小姐知道她离开这么久,还有老仆对她这么忠心耿耿,一定很感动。」对不起,谭伯,我不是故意不承认自己的身分。
  「你已经整理好行李了?」左克俭走出屋子。
  娥皇昂起下巴,「我不想晚上走,要现在离开。」
  「也好,来伯,你去备车,送我们到机场。」左克俭轻松的接过她手里的行李。
  「这……我马上去。」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主人交代的事,他绝无二话。
  娥皇瞠大双眼,「你干嘛拿我的行李?谁要跟你去机场?」
  他淡淡的扫她一眼,彷佛看着坏脾气的孩子耍赖。
  「把行李还我!我为什么要跟你去机场?」她抓住行李一角,无论怎么用力,就是抢不回来。
  可恶!
  「你要,送你好了。」
  她转身要离开,他立刻握住她的手掌,动作虽然轻柔,她却无法摆脱。
  「你想闹到什么时候?娥皇。」
  喝!娥皇怔住。他刚刚叫她什么?
  「少爷,这丫头明明是女英,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谭管家根本没走远,一直关心着这里的状况,听到左克俭的话,马上冲出来。
  「你有胆回来,却没胆承认自己是谁?」
  「我……」娥皇对上众人充满期待的目光,讷讷的说:「我又没有说我不是。」
  「你真的是小姐?」谭管家瞠目结舌。这打击太大了,他居然认不出心心念念的小姐,怎么可能?
  「对不起,谭伯,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们,只是不希望我的出现打扰大家平静的生活。」
  「怎么可以说是打扰?我们一直在等你回来啊!」谭管家红了眼眶,拉起袖子拭泪,「你变好多,跟小时候完全……完全不一样,我居然认不出来。」
  「谭伯,我变健康了,活蹦乱跳,脸颊丰腴,也长高了,你当然认不出来,不要自责。」娥皇轻拍谭管家的肩膀。
  左克俭牵着娥皇,「车来了,我们回台北吧!」
  「可是……」她有些舍不得。
  「你回来不就是决定面对这一切?」
  看着他清澈的眸子,她完全无法探知他的想法,只好点点头,跟着他坐进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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