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枝走后,她把好姊妹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战止听,正在替院子全面换新围墙的男人没说什么,只问了句,「你想要毒蛇吗?」
「不要为不值得的人弄脏了手,以后有能力,了不起搬离这里就是。」有人可恶,但罪不致死,她不是神,无能力审判这样的人。
风尘仆仆的昆堇和秋婵来到邬家的时候,战止不在,上山看窖鹿去了,是她开的门,肖氏点的头。
「娘,我们没有多余的房间给这两位姑娘住。」她通常很实事求是,她娘不是,这么不寻常的举动,不像娘不管事的林黛玉性子。
这里面一准是有猫腻的。
她去问了浅浅,妹妹只说那晚战止和娘说了一个小半时辰的话,说什么浅浅也不知道。
这个男人厉害,知道她这里此路不通,就绕路去找她娘了。
邬深深委婉的请两人坐下,倒了热茶,很恳切的说:「我们家没有多余的房间,实在没办法让姑娘们住下。」
两个姑娘相貌看似普通,但昆董贞静沉稳,眼中含着令人信服的清明透澈,秋婵机灵,眼珠子滚来滚去,安静不说话的时候有股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韵味,很能唬人的。
「不要紧的,没有房间,秋婵可以睡屋梁上。」
邬深深不可置信,转又把眼光投向始终微笑、安静无言的昆堇。
昆堇这才开口道:「奴婢有条绳子就可以了。」
要不要这么小龙女?她这里没有杨过啊!
就这么被打败,她也太糗了,好,再接再厉!
「两位姑娘也看到我家贫寒,别说多养两张嘴,家中真的没有多余存粮。」
「吃是小事,我们会自己挣。」这会儿是两人异口同声了。
本来打定主意不欲伤了小姑娘的心,做人太客气果然容易劳心劳力,不如单刀直入的好。「我这里用不着两位。」
昆堇拉了秋婵的手,朝邬深深福了个大礼,然后走出邬家大门,两人没走远,就站在院子里,而院子里冷得都快结冰,寻常一个大男人都站不住脚。
当两个看似娇滴滴的小姑娘被心不够硬的邬深深叫进来时,眼睫都已结了冰。
邬深深在心里把战止臭骂了一顿,这是要她当坏人吗?混帐!
这时远在山上正在捆鹿的战止忽地打了个喷嚏!
这是怎么了?
最后,邬深深留下两个不知武功深浅的护卫,可她仍有但书。「你们的卖身契不在我这里,跟着我可以,但不许自称奴婢。」
两人相觑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讶异,随后点了头。
稍晚,战止回来,邬深深甩脸色给他看。
你爱作主,你爱作主,她又不是什么要人,需要什么护卫?简直是多此一举!这向外有多难解释自己家里为什么多出这些人好吗?
她可不可以抱着头烧?
战止一派云淡风轻的开解她的不知变通。
「这次你侥侍逃过,下回能保证可以护住你的家人吗?多个人不多分胜算?!有备无患才能防患于未然。」
我去你的多个人多分胜算,难道她的未来还有更多未可知的腥风血雨?
她只是贪图有个男人能帮忙粗活,可没想过还得承受挨刀子的风险,为什么事情会一路急转直下?
不该贪一时便宜的,便宜真的没好货!
「有她们两人在就等同一队护卫,以后再也不会发生像那一夜的事了。」不喜欢那种心被撕裂的感觉,不知不觉间,这小女子在他心上占了那么大一块位置,然后,他就要把她拖下水,一起去走那未可知的路吗?
他从来都不是拖沓之人,一旦决定的事便勇往直前,唯独这件事,令他迟疑又迟疑。
「你既然存乎一心要做大事,要往大道上走,就不该在我身上浪费你的资源。」她没有重要到那地步,也从来不会是谁的心上之重。
「我的人手还够用,不必你来操这个心,若有事你尽量招呼她俩去替你办事就对了。」
她转念一想,突然悚了。
他这是喜欢她吗?
一闪而过的想法,不是很相信这个突如其来的猜测。
他这般虚虚实实,却不甚介意把他背后的实力让她知晓,他究竟有何意图?
她从不自作多情,自作多情从来没好果子吃,再者,这邬深深还是娃娃时便让邬淮给订了亲,双方没有婚书,就是口头承诺,还有一小块玉佩为记,要她说,她爹还真是个扯的,婚姻大事能这么办?
只有更扯,没有最扯,至今她还未见过那个不知年龄长相,甚至年节都不曾来打过招呼的「未婚夫」。
娘亲说,这亲事还是他们家高攀了,因为对方是地方上的缙绅。
她微侧了脸,告诉自己和眼前的男人十万个不可能后,把心中的浊气全部吐尽,她再无任何话语。
家中多了两个人,对外,总要有个说法。
她决定不管,随便战止如何去对外放话。
这难不倒战止。
他让梁蓦出来当挡箭牌,昆堇和秋婵成了梁蓦的远房表妹,至于一表三千里远到哪去,大家套好招,倒也对得上,屯子里的人不会谁有那闲工夫真去细究两个姑娘的出处。
屯子里多数善良的人只道姊妹俩可怜,千里迢迢来投亲,而被「依亲」的那人得设法供养姊妹俩,也因此梁蓦在向村长提出要办私塾这件事上获得了空前的支援,村长有两个孙子早到了该启蒙的年龄,他为屯子里没有先生这件事没少头痛过,这下在得知梁蓦竟然愿意授课,这可说什么都比黑浪城还是镇上的先生都还要强。
村长拍胸脯包办了私塾所需要的一切,他让族人空出祠堂,让地主提供免费桌椅,热火朝天的鼓动了因为冬天到来略显沉闷的屯子。
至于束修,梁蓦很大方,说随家长的意便好。
向来先生的束修可是送孩子去读书的家长心中的一块痛处,面对这么不讲究的先生,大家还能失了他的礼吗?
虽是后话,不过从此梁蓦的衣食可都用不着战止操烦了。
【第七章 被退了亲】
唯一令邬深深堪慰的是家里多了两个勤快的小姑娘,她真真正正的闲下来了。
难得可以犯懒,她在屋里靠着火塘烤暖,捧着邬浅浅准备过年时用来守岁吃的松子和坚果,用完好的三指翻阅过梁蓦给壮哥儿布置的功课,然后放下,又从柜子里拿了本泛黄的册子津津有味的瞧着。
说起来要不是手伤了,哪来的闲暇坐在这里好好沉淀自己?看点书、吃零食,抑或是什么都不做,看着塘火发个小呆。
若不是战止,自己能这么娇惯吗?若是以往,不是要命的伤,随便上点药,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看什么书?」冷不防进来的人从外头带进来一股寒气,对于她看书一事只瞥过一眼,没半点异色。
「只随便翻翻,打发时间。书,是我爹留下来的。」书是贵重之物,他们这样连温饱都成问题的人家是少有的。
的确,那书是带着年岁的,书页都泛黄了,它的陈旧源于经常被翻看留下的痕迹,尽管翻看的人已经非常小心翼翼,还是抵不过它的脆弱。
战止不意外她能识文断字,不识字能把帐算得一丝不错?不识字能和镇上那些掌柜们你来我去的,不让旁人占自己便宜,看顺眼的人也不让那人吃亏??更令人诧异的是,她还能和罗刹人说上话。
她根本就是个人才。
「是在想要如何精心喂养院子那几头鹿吗?」这些日子相处,他多少有些了解她的性情了,说是打发时间,肯定没那么单纯。
她吃松子的动作一滞,「嗯」了声。
网床和那一撮盐巴非常管用,日前战止抓回了两头鹿,如果隔三差五就能窖到一头鹿,他们很快就有上百只鹿,母鹿最好能带崽,那明年他们家就会越发好过。
《齐民要术》吗?喜欢看农书?他瞄到那页角都翻卷起来的册子,「找到饲养的法子了?」
「还不确定,得试试。」凡事不能说满。
「唔,那你的动作得快了,我又捆回来三头鹿。」
「你一个人哪扛得动那么多的鹿?」她坐不住,把放在小肚皮上的零嘴全撤了,腰杆挺直。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福妻兴家业 第十六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