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根本不是芙蓉城的姑娘;原来她生在富贵人家,只不过因为性子顽劣才会做出六年前的那件荒唐事;原来她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样以勾引男人为乐。
修弥知道自己误会了兰妙言,但又不自觉地想到昨晚她对秃老三说的话。可那些话能代表什么呢,她不是真心想嫁,自己又何尝是真心要娶的。或许兰妙言只是为了给兰心找个爹,也或许只是因为好玩,可自己却也不是多光明正大的。他会娶她,无非是想让自己那所谓的道德之心舒服一些,所以他并没有资格指责兰妙言。
修弥不否认昨晚错在自己,所以在那之后他就不吭声了,因为理亏、因为羞愧,也因为不安。
令他不安的是自己竟会因为看到兰妙言和自己的同僚多笑了几下,就忽然起了邪火。在听到她和秃老三说那些话之后更是跑出去借酒浇愁,最后还藉着酒劲做出了这种荒唐事来。兰妙言带给他的毒居然已经中得那么深了吗?
他忍不住抬眼看向这个女人,那颗原本高高在上的道德心,不知何时已经被慾望所占据。
「你知道自己这是什么行为吗?这是凌辱,凌辱!」兰妙言的斥责声唤回了修弥的理智。
他略有些狼狈地移开目光,清了清喉咙,心绪忽然变得烦躁。
「我要去找捕快来抓你。」
修弥正焦躁着,忍不住开口,「我就是捕快。」
难道他要自己抓自己吗?罪名是因为凌辱了自己的妻子。
兰妙言杏眼一瞪,「还敢回嘴?信不信我把这件事闹到你们官府里去,看你还怎么做人!我告诉你哦,以后不准你再喝酒,酒品简直太、太差……阿……」
她忽然眯着眼,张着嘴,摆出一副想要打喷嚏,却打不出来的表情来。修弥不自主地凝视着她,唇瓣跟着无意识地分分合合。
吭哧了好一会儿之后,兰妙言忽然一把扯起修弥的衣袖,用他的衣袖裹住鼻子,喷出一个大大的鼻涕来。
修弥无言地看着她。
兰妙言长出了一口气,顺手用他的袖子擦了擦鼻子,然后甩开了他的手。
见她抽了抽鼻子后还欲再骂,修弥终于忍无可忍地出言打断了她,「昨晚的事是我的错。」
兰妙言一愣,没想到他真会道歉。
「以后绝不再犯。」
见他服了软,兰妙言立刻得意起来,「哈,那……」
修弥立刻又说:「不过……」
兰妙言问:「不过?不过什么?」
修弥严正警告,「不过以后不许你再和芙蓉城的女人们厮混在一起。」就算她不是那里的妖女,但这副顽劣不羁的性子肯定也是跟着她们学坏的。
「为什么啊?」
「会教坏心儿的。」
修弥转身欲走,兰妙言急急地拦过来,不高兴地说:「你凭什么不许我和她们玩?」
何止如此,他也很想禁止她再对着别的男人乱笑。
「因为我是心儿的爹,你的丈夫。」
丢下这么一句之后,修弥就出去了。兰妙言没有再追,反而是双手背后,扭了扭身子后嘻嘻地笑了起来。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虽然发了几个时辰的火,可她却没有真的很生气。有点不高兴是确实的,毕竟他昨晚说的、做的都有些过分,不仅伤了她的小自尊,还害她染上了风寒。
不过这些都不太重要,因为兰妙言清楚地记得,修弥昨晚说了这样一句话。我把你当成什么人?我把你当成我的妻子!酒后吐真言,又是在盛怒之下,所以兰妙言知道这是他的真心话。
他把她当成妻子,所以才会介意芙蓉城的事,所以才会生那么大的气。兰妙言虽然神经大条点,但在男女之事上却不是傻子,姐妹们教了她那么多,她自然知道这是一个男人在乎她的表现。更何况修弥是个多么正经、古板的人啊,居然会做出那种……咳咳,下流是下流了点,不过她喜欢。
昨天她还以为修弥是因为被同僚知道了两人的关系才会生气,现下想想,该不会是吃醋了吧?兰妙言越想越开心,站在原地傻笑了半天之后才堪堪地整理好表情,努力地板下脸之后,又提着裙摆跑出去大呼小叫:「臭和尚,你跑去哪里了?我还在生病呢,快来照顾我!」
阿嚏!阿、阿……嚏!
主房里不断传来兰妙言惊天动地的喷嚏声。她的风寒变得很严重,裹在被窝里直流了一整天的鼻涕,入夜之后更是发了热,整个人都变得蔫巴巴的,完全不复往日的张狂模样。
听石头说,她从小活蹦乱跳、皮糙肉厚的不爱生病,但一病起来就娇气至极。修弥起初不信,不过很快就领教了。
「太苦了,我不要喝嘛。」面对着眼前那舀了汤汁的小匙,兰妙言抿着嘴来回晃脑袋,死活不肯喝。
修弥难得耐着性子说:「不喝药,病怎么会好?」
「那就让我病死好了。」兰妙言直接滑躺下去,把脸埋进被子里呜呜叫唤。
修弥无奈一叹,「别闹脾气,心儿喝药都比你要乖。」
「那你去把药给心儿喝。」
修弥活到这么大从没哄过谁喝药,现下也没辙了,「你到底怎样才肯喝药?」
兰妙言闷了一会儿,悄悄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她小脸绯红,却唇色苍白,鬓间的发被汗水黏在颊边,一双眼水汪汪的,充溢着满满的委屈。风寒与发热令她看起来僬悴,眼睛红红、鼻头红红,修弥看得心头一软。
「唔,我要你喂我。」
「我不是在喂你吗?」
兰妙言从被窝里爬起来,钻到他怀里腻歪,「用嘴喂。」
修弥无言。
兰妙言可怜兮兮地凑上来,用鼻子蹭他的下巴,「你嘴巴里的味道很好闻嘛,好不好?」修弥一脸的拒绝。
兰妙言开始碎碎念:「你忍心看我因为不喝药而病死吗?我可是因为你才生病的,你……」
修弥无奈低叹,默不作声地将矮几上的药碗拿过来,然后托着碗底含了一口,接着勾起怀中人的下巴,轻轻将唇堵了上去。
甘苦的药汁滚过舌尖渡到对方口中,兰妙言高仰着头,下意识地吞咽,一双小手无力地环住修弥的脖子。
口中的一片苦涩,被两人交融的口津弥散。
兰妙言主动勾住他的舌头,轻勾、微挑,笨拙地挑逗。修弥不由自主地吻了她一会儿,最终强撑理智从这唇齿间的纠缠中抽身,不轻不重地将她推开,然后拧眉道:「照你这样,药什么时候才能喝完?」
「唔,快喂我。」
「你乖一点,不要胡闹。」
「嗯嗯。」
修弥含了口药,再次渡到她口中。
可怀中美人却始终不肯安分,总是吻了又吻,勾得修弥难以专心,一碗药竟是喝了好半天才喝完。
喝完药之后,修弥便不准兰妙言再胡闹了,用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命令她要好好休息,出好了汗之后才能够退热。
见他要走,兰妙言立刻问:「你要去哪儿?」
「我就在外间。」
「不要,留在这里陪我。」
「会耽误你休息的。」两人只要凑在一处,肯定就要胡来,修弥现在毫不否认自己真是一点定力都没有,完全禁不住挑逗。
兰妙言却是露出小狗般的表情来,「陪我一小会儿嘛,等我睡着了你再走,好不好?」她用力地眨了眨大眼睛。
修弥看了她一会儿,又叹气,「就一会儿。」
兰妙言笑起来,裹着被子往里面蹭了蹭。修弥先是将灯盏吹灭,然后在床边躺下来,顺势将蚕茧状的女人搂入怀中。兰妙言的头枕在他的臂弯里,小脸滚烫、呼吸灼热,显然是还在高热之中,修弥有些担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快睡吧。」
她点了点头,不舒服地哼唧了一声,兰妙言紧搂着他,虚弱地咕哝道:「我难受……」
「哪里难受?」
「头疼、嗓子疼、眼睛疼……哪里都疼。」
修弥有些心疼,声音也低柔了下来,「明天就会好了。」
「呜呜,我会不会死掉?」
「傻话,哪有发个热就死人的。别乱想,乖乖睡觉。」
「嗯,你不许走哦,我睡着了也不许走。」
「好。」
「我要你陪我……嗯,陪我……」她声音渐低,呼吸逐渐均匀起来。听着因为生病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修弥情不自禁地低头看去,只见兰妙言满脸汗湿,即便是在睡梦中,一双眉儿还是拧得紧紧的,看起来真的很不舒服。他伸手轻轻地捋了捋她的头发,又是愧疚又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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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初心不改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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