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水长流 第十五章

  "怎么了?你拿我的东西要用吗?"裘其劭刚好探头进来,看见她异常的行为。
  芽语怔忡了一会儿,总不能回答说,本来是要拿去丢进垃圾箱里的。她嗫嚅半天,"我今天要拆线了嘛!麻烦你这么久,你一定想家了吧?我帮你收拾。""你想赶我走?"
  "这不是赶。"说得好像她忘恩负义,"是你想家了。""我没有家啊!"寻爱独家扫校
  芽语瞪大眼睛,准备等他承认自己失言,来安抚她受到十级地震摇撼的心。
  他没有开口。
  "你没有家,那你之前都住在哪里?"
  "没有温暖的地方称不上是家,充其量只是另一种型式的饭店的呈现。""你可以造一个火炉,冷的时候加点柴取暖,不然装大一点的暖气机也可以。"芽语装傻的说。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们是朋友。"
  "别用这句话逃避,必要时我不介意跨越你口中'朋友'的那条线。""你犯规。"为了强调气势,芽语几乎在他的鼻前大喊。
  "我想吻你!"轻语的同时,他的唇已经印上她的。
  热力一经摩擦,无法阻止的情浪来得既凶且猛,连日来的渴望决堤而出,其势锐不可挡,他的舌如灵蛇出洞的窜过她的齿,尝到清凉的薄荷味,勾着她的舌共同起舞。
  不容许她临场退却,裘其劭一只铁臂环过她的细腰,另一只手掠住她丰满的右乳,像箝制了她的心,隔着衣服慢慢捻挑,使得她的心跳跟着好乱……好乱……
  这样根本无法让他满足,他的手掌滑进她衣襟,顺着背脊解开她的内衣,她的身体柔软得就像金黄色的布丁,教人情不自禁想咬一口,形状浑/圆的胸脯充塞在掌里,他已经可以闭着眼描绘出水蜜桃似的模样。
  "我们都想要彼此……"他在她耳边轻喃,同时用舌尖将她的耳窝染成粉红色。
  原来,芽语在不知不觉间柔嫩的玉手已贴在他的胸膛上,光滑又结实的触感让她反复将手掌放在上面摩擦。
  "我们……现在是早上。"她希望裘其劭率先恢复理智推开她。
  不过,这理由似乎过于薄弱,无法阻止他霸气的侵略行为。
  脱下她的衣服,他如愿地将头埋进她的胸怀,扑鼻而来的是他每晚帮她洗澡的香皂味,粉红色的蓓蕾等不及他的滋润,颜色已经变深,他轻轻将唇滑过她的胸部下围,由下而上不停反复,就是略过她已然变硬的珍珠。
  她紧捉住他的肩胛,甚至留下一道道红痕。
  "老天!你变得好敏感。"粗哑的声音十分性感。
  注视着她春色盎然的眸子,他褪下裤子,明白她已经准备好。
  ……
  老天,他们真的上床了,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尤其是在二十世纪末,男欢女爱已非禁忌。
  问题就出在对象上,他们是朋友,本来认定的关系如今要重新衡量。
  还有,为什么他们发生关系不是在晚上,至少她可以借着睡觉来回避他,等她先理清脑袋里的一团糟,才能决定该采取什么态度啊!
  偏偏是在早上,她还要上医院拆线!
  【第八章】
  进了医院,坐在椅上的史帕克也看见了芽语和裘其劭,快速站起身往他们这里走来。
  "裘先生,不好意思,可以占用你一些时间吗?"裘其劭有点不悦,"我是陪妻子来拆线,不打算接受你的询问。"史帕克面露难色,"我知道你很忙,可是现在关着的那位囚犯,他的叔父是目前的议员,所以——""势力太大吗?"
  史帕克拼命摇手,"当然不是。不过他的叔父是漂白议员,我们很担心你的安全。""你惹上什么人了?"芽语原本猜测他可能是个小混混,但事实证明又是另一种打击,九年前的事就像发生在昨天,历历在目。
  "我——"对于芽语的猜控,他有口难言,早该预防这该死的警察会破坏一切。
  "裘夫人,这都是我们的错,我们会派人保护裘先生。""你又是哪个帮、哪个派?他杀人还是抢劫越货?""我是警察,夫人。"史帕克没瞧见裘其劭暗示的眼神,愤慨的反驳。他有着热血与壮志,发誓要阐扬正义。
  "警察?"很好,她转向裘其劭,"你什么时候当警察?是卧底的吗?"奇怪!他一天到晚跟在她身边,有空去当间谍?
  "警界怎么——"
  "闭嘴。"裘其劭大吼,阻止史帕克继续说任何话。拉着芽语大步离开。
  "放开我!"她挥开握住手臂的铁掌,"你最好先说清楚,你究竟是什么职业?跟你老打电脑有关吗?"芽语想起他总是拿着手提电脑,不晓得在打什么,她之前总当他是无聊拿来玩GAME。
  裘其劭看进她的眸底,发现了坚决与深深的失望。
  不希望她继续难过下去,只好牵起她的手,绕进一间空的休息室,这里应该是给医院员工使用的,因为现在不是休息时间,里头空无一人。
  "听过'雷集团'吗?"
  "在卢旺达赚战争财,在泰国赚汇差,只要有得赚便罔顾良心的财团?""那是天的杰作,他喜欢玩金钱游戏。天本名叫天野雅弘,别以为他是日本人,他是英美混血儿,只是喜欢这几个日本字所发出的音。""你跟他很熟?"那是她最讨厌的黑社会人物,就算漂白过也会教黑道的人闻之色变,残酷的手段不下数百种。
  "我掌管雷集团的企划,不是混黑社会。"裘其劭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是黑社会、白社会都不关我的事。"拉开门,她要出去了。
  "别这样,你明明就在生气。"往她的腰一环,他将她搂在怀里。"我只负责正当生意,卖那些枪械是雷集团漂白前最根本的生意,有些手下已经习惯了,不过那些全意规划给夜负责,我们各掌所司,互不干涉。"芽语转身面对他的胸膛,试图与他拉开距离,"我们都二十七岁了,你有权利选择你要过的生活,我也有。
  "你在划清我们的界线,我不喜欢这样子。"
  "我只是避免我们被激/情冲昏头,太久的分别使得乍见变得珍贵,那是以前的记忆给人的一种错觉。如果这九年来我们没有分开,有可能会像王子、公主一样幸福,但事实上也可能有另一种结果——你死在枪下,我嫁给酒鬼,或者你爱上别人,我也是。"裘其劭冷静下来,他从没想过这些,再见到她的刹那,情感拼命呐喊着不能再失去。
  芽语拨着他垂在额前的发,"我们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我真的不想你发生任何危险。不过……你认为不会就不会吧!"这次,她没有把他丢在原地,而是牵着他的手,就连拆线时,也一样牵着。
  自从让芽语知道他的工作后,裘其劭偶尔会到雷集团总部办公,但最近偶尔变得有点频繁,没办法,当人家下属,老大要来德国,虽说是来看烈的,但一些安全工作他也必须注意一下。
  这天,回到家时——他已经正式住进芽语的房子、她的房间将近一个月,所以习惯把它当成自己的窝。
  "你在做什么?"打开门,发现芽语手上的衣服是他的,她正努力将它们塞进旅行箱里。
  "我在帮你收拾行李啊!"芽语抬头,看了他一眼后又低头。
  "为什么?"他抓过她手上的东西,强迫她抬头,将注意力摆在他身上。
  "你没忘记小宇明天要回来了吧?"
  "我知道,但她回来跟我住这里有什么关系?""你以什么名义住进来?我可不想给小宇一个坏榜样。"低着头,她把他西装上的皱纹抚平。
  "这里是德国,民风怎么也比台湾来得开放,我只希望小宇变得活泼,没希望她把那些洋气也跟着学足,以为我跟男人同居,她也会。""说不定她知道之后会赞成——"
  "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收买小宇的心,让她帮着你来讨好我。"芽语冷哼一声。
  "既然这样,我可以不用搬吧!"
  "就是这样更要搬。"
  "为什么?"
  "你用什么理由住这里,还睡我的房间?"
  "我们要结婚了。"裘其劭屏着气息,期待她的回答。"牛皮都会有吹破的一天,我不想事后才玩亡羊补牢的游戏,说谎也会下十八层地狱。""别这样,其实……"该说其实他已经查出来小宇是他的孩子吗?为什么她还不打算让他知道?他表现得不够诚恳吗?还是医院的事令她耿耿于怀?"我没有被激/情冲昏头,九年的时间只让我更加确定,没有你,我这辈子就像少了一颗心的人。"芽语沉默,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这算是告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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