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臣下分析,近日定有异动。」子晨面无表情地禀完。
他凤眸一闪,兴致勃勃地坐起。「哦,当真?」
「臣等查证无误。」
「好,」慕容犷笑了起来,一拍大腿。「太好了!」
子晨玄冰般的清冷脸庞掠过一丝无奈。「大君,臣下方才上禀的并不是个好消息。」
「孤最近听的好消息还少了吗?」他挑眉,嗤笑道:「四海升平,风调雨顺,国强民富,百官勤勉,后宫安乐闷也闷死个人。」
所以大君,您压根儿是为了想逗乐子,正巴不得有人生事吧?
「咳。」大监黑子忍不住提了一句,「恕奴下多嘴,可如今我大燕最缺的是个能承继您的荣光,延续慕容皇族龙脉的大子。」
后宫那么多娘娘,至今没一个被允许孕有皇嗣,大君自个儿不急,朝臣们可是都急疯了。
「都收了后宫哪几个主子的好处了?嗯?」慕容犷淡淡问。
黑子一惊,忙请罪道:「奴下不敢。」
「谅你也不敢。」他指尖在雕龙扶手上轻敲了敲,促狭眸光里有一丝冰冷的警告,「通令下去,孤尚未娶后,哪个敢大胆私下有孕,孤就提前送她们到九泉之下见列祖列宗!」
「诺。」黑子冷汗直流,慌忙躬腰领命。
「君表妹近来燥性了些,」他语气平静地道,「让姨母进宫一趟,好好调教几句,孤不介意后宫百花争艳争风喝醋,前提是所有的人都牢记自己的本分。孤,还不想把刀锋对向自己的后宫。」
黑子心下一凛,「诺!」
原来大君并非不知后宫之中暗潮汹涌,他只是懒待理会,甚至是笑看这些嫔妃莺燕出尽百宝博宠。
一时间,黑子也不知该崇拜自家大君好,还是同情后宫众娘娘的好?
「孤是决计不会重蹈先皇当年之过。」慕容扩冷冷地道,「身为燕宫内侍大监,你若是管不好这个后宫——」
「奴下定当誓死克尽职责,请大君再给奴下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黑子汗流浃背,额头在地上重重磕出大片青紫。
慕容犷眼神漠然,指节一下下轻点着,似乎在考虑。
殿上氛围僵凝而漫长可怖
神色清冷的子晨默然不语,身躯挺直犹如银枪,额际却有一滴冷汗悄悄滑落。
「下去自领三十杖,罚俸半年。」慕容犷手势一顿,平静的开口,「再有下次,自己就挖个坑把自己填了。」
「诺!」逃过一劫的黑子大喜过望,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就在此时,殿门口的宫人疾步前来禀报——
「禀大君,珍妃娘娘求见。」
慕容犷眼神掠过了一抹厌烦之色,却立时消失无踪,慵懒地笑了。「宣。」
子晨和隐于暗处的玄子交换了一个眼神,一个继续隐遁,一个则是默默地退入绣金纹幕后方,一明一暗地护卫君王。
艳丽娇媚的珍妃妖妖娆娆而来,慕容犷没有起身相迎,却是在她近前来时轻扯着佳人入怀,将她抱在自己大腿上,邪魅地偷了个香。
「青天白日的,珠儿就想孤了吗?」
「大君坏!」珍妃身子软如水蛇般地偎靠在他怀里,指尖轻描着他的胸膛,挑逗地画着圈儿。「这几日都只爱新来的妹妹,可把臣妾这个旧人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若是臣妾再不忝着脸皮来,只怕往后臣妾连个站脚的地儿都没有了。」
「孤忘了谁也不会忘了珠儿。」他调笑道。
「臣妾只能仰仗大君怜惜了。」珍妃巴巴儿地瞅了他一眼,语气难掩幽怨地道:「那崔妹妹当真就有那么好?」
他一怔,回想起那个在自己身下承欢的美丽明媚的女子,既有女子的娇,又有士族贵女的傲,还有一分罕见保有的天真。
慕容犷觉得,自己应该是会喜欢这样的女人的。
可是不知怎地,心口却有一处莫名空荡荡的,好像在等待、盼望着什么?
他甩了甩头,挥去那异常闷堵的心绪,嘴角微勾。「爱妃这可是吃醋了?」
「臣妾心里满满都是大君,若是此时此刻还不吃醋,那便不是女人啦!」珍妃半真半假地娇嗔道。
「孤记得,那日可也是爱妃把崔氏送上孤龙榻上的。」他唇畔微笑依旧,眸底的冰冷警告之色却令珍妃心下一寒。
珍妃身躯一僵,冷汗悄悄透湿后背,想挤出一抹讨好的娇笑来,却越发口干舌燥。「臣妾臣妾也只是」
他修长大手揉捏着她宛若凝脂的小手,看似亲昵把玩,可唯有珍妃知道他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令自己骨碎筋断
「你是孤的女人,孤自然能容你捻酸吃醋,小打小闹,可是——」慕容犷笑得好不温柔,语气低缓沙哑如情人呢喃,却字字叫她肝胆剧颤。「妄图把孤玩弄于手掌之上,那便是欺、君了,嗯?」
珍妃大震,脸上娇媚的笑容摇摇欲坠,仍是强颜嗔怨道:「大君这可是冤死臣妾了,臣妾岂敢」
他似笑非笑的目光令她狡辩的话全卡死在喉头。
「臣妾,知罪。」珍妃意志溃散了,抖着唇儿,牙关颤抖。
慕容犷闲闲地托起了她惨白的小脸,啧啧道,「噫,孤记得爱妃从不是这般胆小怯弱之人,怎么今日孤不过聊笑一二句,就让爱妃小脸惊白成这模样儿了?」
大君,大君是同她玩笑的?
珍妃想要如释重负,可硬挤出来的笑怎么看怎么拙劣怪异,素来柔软若水蛇的丰润身躯僵得一动也不敢动,哪里还有平日的万种风情?
慕容犷眸里的讽笑之色更深,面色却柔和了三分。
珍妃终于大大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近日是太激进了些,这才惹得大君不快了,所以大君今日口头上敲打她两句,并没打算真正深究她的错处。
不过,往后她也该更加谨慎小心了。
「大君,您可吓坏臣妾了。」珍妃软绵绵地偎倒在他怀里,柔腻小手试探地摸进他前裾内,抚上那片强壮的胸膛,撩拨着就想要逗弄他那一处敏感的男性茱萸,妩媚荡笑道:「不过千错万错都是臣妾不好,不能日日博君王欢喜,倒还让您为了臣妾的不懂事而劳心,臣妾认罚今儿,都由着您便是了。」
见珍妃这副春意浓浓,整个人巴不得要腻死融化在他身上的模样,慕容犷身为情欲旺盛的大男人,又是向来勇猛精壮的帝王,此时此刻下腹若是没有任何騒动那就是见鬼了!
可是,尽管他下腹部男性鼓噪胀痛得紧,却没有丝毫想把怀里尤物抱进后榻云雨一番的心情。
——孤权倾北朝,富有天下,但凡个女的发了情,孤就得满足她,那孤成什么了?
「大君?大君?」
「孤今日没兴致了。」他口气忽而转淡,将怀中软玉温香放置一旁,霍然起身。「来人,送珍妃回去。」
珍妃一脸媚笑瞬间垮了,不敢置信地仰头望着跟前高大的俊美帝王。「大君,您」
他眸光闪电般冷冷一瞥,她心头陡惊,不敢再撒娇卖痴,只得乖乖退出殿外。
慕容犷广袖负于身后,静默了半晌,忽然开口:「子晨,让人今日起缩减芙蕖院五成用度。」
他要那小女人看清楚,在这大燕后宫中,无宠将如何时日难度、寸步难行,看她还敢不敢仗着一把倔骨头,胆大包天地将他推拒于院门之外。
「诺。」子晨自绣金纹幕后而出,躬身领命。
可就在他应声后,慕容犷脸上复杂神色一闪,顿了顿,又开了口:「等等!」
子晨抬起头。
「衣食等可减,汤药就不必了。」他有些不自在地望向旁处,语气硬邦邦地道,「万一病死了,更晦气。」
子晨嘴角微抽,面上越发冷静恭敬。「诺。」
待龙禁军统领离去后,慕容犷揉了揉莫名发紧的左胸膛,自言自语道:「她应当三五日便服软了吧?」
话说回来,就算再败弱的身子,总不会因三五日吃不好歇不好,就此香消玉殒了吧?
隐于暗处的玄子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大君这是叫忐忑吗?
翌日。
也不知是身为帝王的慕容犷金口一开,自然万事遂心,还是体虚多病的孟弱,病得连运气都跟着衰败不堪,在内务司通知芙蕖院因主院美人尚未承宠,故而按宫律缩减五成用度后,第二天清晨竟是大雪纷飞,不到两个时辰便积了厚厚约有半膝高的雪。
芙蕖院十日领一次的银霜炭恰好到点儿了,可送来的却是次等的炭木,还少了大半篓。
「主子,这可怎生是好?」儒女冷得缩着脖子直哆嗦,可更多的是为这病弱如风中烛的主子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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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把命拼 上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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