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天下第一宠 续 第十四章

  乌烈越搂越紧,最终情不自禁地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脚尖离地的徐妃宜竟是比他还高了一点,她的玉臂搭着他的肩、螓首轻垂,零散的发丝飘然而落,自乌烈的颊边拂过。他一面仰首吻着她、一面腾出手来,俐落地拆下徐妃宜发间的簪子,三千青丝悉数飘下,帘幕般遮挡在两人的脸侧。
  徐妃宜觉得头上一松,眼前忽然暗了下来。
  世界仿佛都黑了下来。她睁开眼,只能看到近在咫尺的他。
  那一刻,心评然而动,无数情意自眼底漫出。不知过了多久,乌烈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的唇,铁臂一松,徐妃宜从他怀中滑下。他看向她的目光那样炙热,但脸上的肌肉却十分紧绷,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妮子,你这样折磨我,让我如何能忍到一个月之后?」
  徐妃宜忍不住抿唇一笑。
  乌野松开了禁铺着她腰部的大手,咬牙道:「今日且先放过你……」
  话说一半,就见徐妃宜的小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腰带。
  乌烈呼吸一紧。
  徐妃宜仰视着他,一双玉手却俐落地解下他腰际的革带,然后轻轻一抽。
  乌烈交叠的前襟瞬间松开,露出里面的浅色中衣。
  他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徐妃宜,眼底火焰烧得更盛,「你要干什么?」
  徐妃宜巧笑嫣然,双手抻直了革带,「你说我要干什么?」言罢足尖一踮,俐落地将手中的革带绕到乌烈的颈上,接着稍稍用力一拉,乌烈被迫低下头的瞬间感觉到眼前的女人忽然凑上来,飞快地在他的唇角印上一吻。
  乌烈瞳孔骤然一缩。
  徐妃宜拉着革带,眉目含羞地瞧着他。
  乌烈死死地望着她,眼底的热潮已经翻涌成浪。
  不过他仍旧强撑着理智再问她一次,声音被慾火烧得沙哑无比,「不要等到一个月后了?」
  徐妃宜红着脸不吭声,只是拉着革带将他一步一步拽到营帐里侧的床榻边,个中意思已经十分明白。乌烈这才破功,忍无可忍地将她搂入怀中,然后两人齐齐向榻上倒去。他俐落地将徐妃宜剥了个精光,然后抖开早已松开的衣襟,将她柔软的娇躯裹住。
  墨蓝色的衣袍在床榻上锭开。
  徐妃宜被遮得严密,独留出一双雪白的柔荑,紧张地揪紧了榻上的锦被。
  数日之后,上京皇宫。
  敬安殿内传来萧启宁愤怒的咆哮:「他竟敢把将军府都给卖了,怎么没人告诉朕!」
  殿外的太监跪了一地。
  殿内的秦守安就跪在他的脚边,不住地磕头,「陛下息怒,是奴才无能,奴才该死!」
  萧启宁怒道:「擅自变卖圣上赏赐,朕要治他的罪!秦守安,找人来拟旨!」
  秦守安揩了揩头上的汗,冒死提醒道:「陛下……将军府现在、现在已经是私宅了。」
  萧启宁一愣,顿时火大得把手边的奏摺全都扫下去!
  自己真是一片好心喂了狗!他这次为了搞定萧承玉,不得已将乌烈贬走,不过打算早晚还是要将他召回来的,所以这才想把他的家产都留着,不过萧启宁也不好光明正大地给一个罪臣留着宅邸,所以没抄家也没没收,而是把将军府变卖充公,转到乌烈的军师裴良名下。
  除了知情人以外,大家都认为忠武将军的宅邸已经变成了私宅,所卖的银两悉数用来充实国库。
  所以现在是一栋私宅被贩卖,根本和远在平阳的乌烈毫无关系。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枉他还一片好心地悄悄往将军府里添置了不少值钱的东西,就当作这次乌烈与自己合作的赏赐,可谁能想到他竟然都给卖了!
  萧启宁火冒三丈,一时间却又找不到由头去处罚这个已经被自己给「处罚」了的人。「他好端端的卖将军府做什么,缺钱啊?」
  「奴才听说……乌将军是为了凑齐娶妻的聘金。」
  「娶妻?他娶妻了?」
  八卦两个大字瞬间压灭他的怒火,萧启宁立刻来了兴致,「他要娶谁?」
  「来自平阳城的一个徐姓女子。还未正式迎娶,婚期定在下个月。」
  萧启宁眉头打结,「徐姓女子?叫什么?」
  秦守安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徐妃宜。」
  萧启宁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而后脑袋上的灯泡叮的一响,「难道是那个……」
  秦守安对上他的目光,点头道:「正是。」
  萧启宁露出个恍悟的表情。去年忠武将军为了一个女人砍了友军将士手臂的事闹得人尽皆知,他声称那个女人是未来的将军夫人,并为她挨了两百军棍的处罚。这件事自然也传到了萧启宁耳中,如今稍一回想,那个女人似乎就叫徐妃宜。
  哦,怪不得他一定要去平阳城呢,原来还有这个私心。
  萧启宁不悦地环起手臂,「好啊,竟敢利用朕。」
  不仅变卖了他的赏赐,还敢拿他当枪使。若是不让这个乌烈吃点苦头,他还真不知道谁才是皇帝老子了!
  萧启宁冷冷的一笑,「没办法光明正大的惩治他吗,没关系,咱们来用旁门左道。秦守安!」
  秦守安立刻伏下,「奴才在。」
  萧启宁一甩广袖,「纸笔伺候,朕要亲自拟旨。」
  秦守安问道:「陛下要颁旨去平阳?」见萧启宁点头,他又问:「敢问陛下要派何人去宣旨?」
  萧启宁冷笑道:「皇叔。」
  【第七章】
  农历五月二十五,乌烈与徐妃宜的大婚之期如约而至。
  林虎城、余氏和徐幼谦都是标准的嘴硬心软,虽然打得不可开交,又一直嚷嚷着要退婚,可婚礼却是办得毫不含糊。再加上当年林书浣与徐妃宜这对苦命鸳鸯的事传得无人不知,如今时隔多年两人重结连理,孙兴金之前散播的谣言不攻自破,如此佳话自然为人所称颂,所以婚礼当日,有许多城民赶来看热闹。
  这一日林、徐两家都挤满了宾客。
  忙碌了一整日,宾客们将近亥时才逐渐散去。
  按照平阳城的规矩,新人在拜过天地之后先不能洞房,要在席间照顾宾客,待得宾客散去后方能休息。彼时天色已暗,乌烈夫妻和徐幼谦夫妇正站在大门口,和每一户即将离去的宾客寒暄。乌烈站在最后,总是随意束起的乌发以玉冠高束,冠间横有玉簪,扯着两条红丝绦垂在脸畔,只不过那张俊脸上的阴云几乎要把大红喜服的好颜色给压下去。徐妃宜抽空看他一眼,小声地说:「你好歹笑一笑。」
  乌烈嘴一撇,咬牙切齿,「耽误本将军洞房,还对他们笑个屁!」
  徐妃宜红了脸,轻轻睨他一眼。
  她的凤冠已经卸下,如墨的黑发以各类珠翠、宝钗挽成髻,光洁的额间坠有一颗小巧的东珠,玉润的光芒照进她的眼底,衬着那张被喜服映红的小脸,竟是顾盼生辉,格外好看。乌烈忍不住站得近了些,大手从后面悄悄揽住她的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这就快了。」
  「我们先回去,嗯?」
  「这怎么行,不合规矩。」
  乌烈拉下脸,「又是规矩。怎么,是不是连本将军怎么洞房,也有人来订规矩?!」
  徐妃宜芙颜更红,悄悄地一掐他的胳膊,「越说越过分。」
  见她害羞的模样,乌烈心头的不悦瞬间散去。他收拢了铁臂,将脸凑得更近,鼻梁几乎埋进徐妃宜的耳畔,姿态暧昧至极。情人之间再平常不过的软语低哝,虽然徐妃宜已经
  听了多次,但还是忍不住红透了耳根,就在两人耳鬓厮磨的时候,一辆马车缓缓停在徐府门口。
  疲倦的余氏抬手掩去一个呵欠,好奇道:「都这时候了,来吃喜宴也晚了些吧?」
  徐幼谦定睛一瞧,惊道:「是城主的马车。」
  在徐幼谦夫妇讶异的目光中,萧域施施然地走下马车,仍是紫衣缓袍、笑意凉薄。他的出现也吸引了乌烈的目光,他揽着徐妃宜看过来,满含笑意的眸子在瞧见他的瞬间倏尔一冷。很显然,他对这个误将自己当作流匪的男人毫无好感。
  乌烈不悦地嘀咕道:「他来做什么?」
  萧域走到几人面前,浅笑吟吟,「我是不是来晚了?」
  徐幼谦客气地笑道:「城主难得赏脸,自然……」
  余氏懒洋洋地打断他的寒暄,「自然是晚了。这个时候,你赶着洞房来的?」
  萧域也不恼,象徵性地拱了拱手,「恭喜二位纳得贤婿。」
  徐幼谦回礼道:「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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