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听错吧?」
「没错。」
「当给你?」
「嗯哼!」
「我把自己当给你干嘛?」他没被她一掌劈成神经错乱吧?她明明记得刚才没打他的头啊。
「当丫头、当妾。」他晒笑,「不三不四年纪大了,我差个人伺侯,看你挺合适的,呶?我刚才的建议,你觉得怎样?」
「凭什么?」她怒极,手握成拳,握得死紧,强忍住没冲过去一掌劈死他。
「凭什么?嘿……」靠在椅背上,他苍白着脸注视她,黑眸有如黑幕中的星辰,熠熠生辉。
「对,凭什么?」阮真真冷笑起来,一双水眸寒意逼人。
不错,她是丫环出身,可她好不容易才摆脱掉了信阳侯那个噩梦,还会笨到再听另一个男人的使唤?他以为他是谁?真是够了!刚才还以为他是个可以好好打个商量的人,想她还曾为了他的伤去内疚、去后悔、去祈祷……全是狗屁!这个男人不仅不是好人,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烂人!
「凭你没有其它选择,你有吗?」元媵笑得更开心了,胸部的震动扯动了内伤,让他觉得痛,但还是笑得乐不可支,这让他脸上的表情有点古怪。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她反问。
「不妨说来听听?」他欣赏着她气得发青的俏脸,嘴里轻轻吐出三个字:「小雀儿!」轰地一声!阮真真头脑一片空白,震惊远远大过恐惧,简直被他给吓傻了。这人是从何处得知她就是「百鸟阁」旗下的杀手「旋木雀」?
「你说什么?谁是小雀儿?你认错人了吧?」她不承认,抱着侥幸心理认为他不过是瞎猫子碰见死耗子而已。
「还想骗谁呢?旋木雀。」他拆穿她,好整以暇地看着因惊骇而瞪大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该知道,若是我放出消息,会有多少仇家在镇子外等着要你这条小命了吧?」
「你……你还知道什么?」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
「应该比你想象中多那么一点儿。」
「说来说去,不就是条命吗?」她怒道:「我就算死,也绝不受你威胁!」
「对,死也没什么好吓人的,对于你们这种人来说,死也许是个解脱。」他轻嗤:「就怕没那么容易死掉,‘剔骨散’的滋味……应该很难过吧?」
「你……怎么会知道?」阮真真彻底六神无主了。
曾经也不是没想过一死了之,无奈自小就被迫服用「剔骨散」的她,早有耳闻身中「剔骨散」的人在临死前会痛不欲生,要哀嚎七天七夜,直到全身溃烂化成一滩血水,生命才算真正结束。
死前还要看着自己的手、脚、大腿化成血水后才断气,想起那种恐怖的情形,她就忍不住一阵反胃。
「我有解‘剔骨散’的办法,你难道不想试试?」他瞧着毫无血色的小脸,诱惑着:「‘剔骨散’三月一发作,你身上还有药可以吃吗?」
她的确已经把身上的最后一粒丸药给吃掉了,阮真真再忍受不住更多的刺激和惊吓,双手撑住桌沿,两腿发软地颤声问:「你,你到底是谁?」
「小小年纪,记性这么差,居然忘了我是谁。」他话中带话,好脾气地提醒她:「你家公子我的大名是元媵,记好喽!」
「为何……要为难我?」她不懂他怎会单单看上她?
单拿她见过的几名女子来说,除去妆太浓看不清容貌的老板娘,行径和言语一样古怪的女道士,不是还有一位长得貌美如花、清丽脱俗的女大夫吗?怎么偏偏是她入了他的法眼?
「因为无聊。」
「因为……无聊?」她没料到他居然会说出这样一个令人吐血的原因。
「镇子里太闷了,无聊得要死,而且那些家伙心眼坏不说,又无趣得要命。好不容易来了新人,不好好玩下怎么对得起自己?你说是不是咩?真真……」他故意拉长音叫她,她讨厌得只想将他一把掐死。
「再说你伤了我,让我痛成这样,还差一点就死掉了。我可是个报复心很重的人,就这么杀了你,好像又太便宜你了,不如当了给我,折磨你一辈子,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很棒吧?」
阮真真再也不想听他说任何屁话。眼一闭,心一狠,就想咬舌自尽,突然又听他急急地叫道:「喂喂喂,要死也得听我把话讲完……」
「讲什么?」她睁开眼睛对他怒目而视。
「忘记说了,救我的女大夫可是能起死回生的神医,咱们这里寻死的,半条命没了她都能救回来……这想死其实也不容易,俗话说好死不如耐活,又何必浪费大家的宝贵时间?」
「……」这下可好,连死都死不了了。
「我数到十,你考虑清楚要不要当!」他胜算在握,兴味盎然地看她作最后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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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皇子的典当女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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