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浪花 第九章

  然后,余皂秋听话了,很乖地开启双唇。
  不知是否害羞过头,他竟然掩起双睫,密睫还轻颤颤的,等着她来欺负。
  不好好欺负一番如何对得起自己?
  花咏夜俯下脸,小舌如她所宣告的那样,亲密无端地放进他嘴里。
  他的滋味尝起来真好,外表明明刚硬如铁,口中却如此温热、柔软。
  她把他红润的唇瓣舔得更泛光泽,她含 住他的舌,吸吮着、缠卷着、逗弄着,她听到粗嘎申吟从他喉中逸出,断断续续,低哑呜咽,她感觉到他的紧绷。
  他在她身下隐隐颤抖,仿佛极度渴望,也充满无助,他也在漂浮,放浪在一片欲海之中,回不了头……
  “余皂秋,是时候了……”捧着男人热烫的俊脸,她抵着他的软唇幽幽吐气。“你该是我的人了。”恬静弯唇,她深深看他。“等手边的事办完后,我不要你走……我要带你到一个没人会打扰咱俩的地方,就只有你和我,只有我和你……余皂秋,你跟不跟我去?”问着、吻着,她贪暖的小嘴纠缠他的热唇,又把身下的男人惹得满面通红,呼息粗嘎。
  那具精实的男性身躯抖得好厉害,可怜且可爱。
  你信我,跟着我……
  你听我话,我就待你好……
  余皂秋!余皂秋!我有小名喔……
  只有你和我,只有我和你……跟不跟我去?
  余皂秋,你跟不跟我去?
  【第四章】
  日夜兼程,小船队在翌日午时顺利返抵江南“飞霞楼”。
  “飞霞楼”这边已先接到杨姑捎来的飞鸽传书,因此船队刚到,楼中众女早作好准备,迅速将傅蕊抬进雅阁里医治。
  另外,也需尽速安顿好此次从贼窝中找到的那几名女子,安排她们回家,若是有人不愿回去,又或者无家可归了,那也得再作其他打算。
  如此忙碌五日,傅蕊伤势也终于稳住了,懂医的金钗姊妹还拍胸脯保证,往后傅蕊只需仔细将养,定能好转,而知道这事,楼内众女终能松口气,兴致一来,又是饮酒作乐当作庆贺。
  这天午后,花咏夜拉着余皂秋从“飞霞楼”后院溜出去,跳上一艘乌篷船,她解开粗绳,摇着大橹,带着男人离去。
  江上漫开冷雾,寒气冻人,但她心窝发烫,烫得双腮泛红,船慢慢进入那片烟云般的江雾时,她回眸瞥了眼矗立在江边的楼,攀出后院墙面的那株红梅树正随风翦翦,摇啊摇的,笑得花枝乱颤。
  笑吧,她也要笑的,装得一脸寻常,其实窃窃地在内心偷笑。
  被她挟上篷船的男人原本默默坐在船头,后来起身走来,接过摇橹的活儿,他的大掌碰到她了,掌温热得异常,她偷觑他,发现他亦是一脸寻常,但透出暗红的脸肤已泄出一些心绪,让她窃笑得更严重。
  行了几十里水路,江面虚迷如幻。
  乌篷船在花咏夜的指示下缓缓切进一面水林,林中之树以宽阔的板根往水底扎下,每一株都高耸参天,切割出天然的水道。
  只听到花咏夜清脆指路:“这边。”、“那边。”、“往左。”、“再往右。”船只在变窄的水路上蜿蜒而行,约莫走了一刻钟,终于出水林,前头水道恢复宽敞,他们泊了岸,下船,系好船绳,她拉着男人爬上一道石梯。
  石梯往上再往上,不断延伸,深入林子中,忽地,眼前一片开朗,石梯的尽头处有一栋精巧小楼。
  “余皂秋,这里是‘浪萍水谢’,是霜姨、大姊、二姊、小妹和我的家。”她拉他上楼,推开雕着精致花纹的绣窗,指着窗外景物笑道:“底下这片林子是紫相思树,叶子在月光下会闪闪发亮,是我大姊夫特意从西漠接来的树种,在中原地方很罕见的。”秀指再指向更远一些的地方。“瞧,紫相思林的那一边,那儿也是‘浪萍水谢’的范畴,种着许多柳树,有六所较大的雅轩,有画阁、回廊和凉台等等,大姊、二姊和小妹住那边,但我较喜欢这儿,地势高也较为幽静,所以这小楼是我的地方喔!”
  她突然静了静,收回指东指西的小手。
  接着,她转而面对身旁男人,后者眼神无比专注,深深与她相视。
  “余皂秋,这是我的地方,所以只有你跟我,只有我跟你……你懂吗?”她笑问,脸热心热,胸脯鼓动,湿润热气从毛孔细细渗出。
  余皂秋不摇头也不点头。
  忽地,他一瞬也不瞬的双目闭起,两片薄红唇瓣跟着张开。
  张嘴,我要把舌头放进去……
  花咏夜见状怔了怔,随即笑出,双眸亮晶晶。
  她如他所愿,也如己所愿,踮起脚,勾下他的颈,将小舌喂进他等待的嘴中。
  窗子不知被谁关上,她只晓得自己的双手皆缠在他身上,无暇管那扇窗,然吹进楼内的寒风却被阻挡在外了。
  贴近再贴紧,她的身子亦被牢牢抱住,两人缠得太紧,步伐颠跄,也不晓得怎么走到榻边的,两人双双倒落在榻上。
  一倒下,余皂秋抢先躺平了,怕高大身躯要压坏人家姑娘似的,但见他面庞红暖,掩落的墨睫轻颤颤,唉,根本是他又害羞起来,当惯被动的那一方,便乖乖躺好,由着姑娘对他为所欲为。
  花咏夜趴在他身上,忍不住发笑,低柔笑音仿佛对他的耳中吹气,吹得他气息大乱、耳朵通红,喉结发颤般地上下蠕动。
  “余皂秋,跟了我,就是我的人了……当然,我也是你的人,‘共修’是一辈子的事,我想跟你在一起。”捧着他的脸,她柔声呢喃,嗓中带着连她自己也未去留意的感情,那是前所未有的悸动,在血液里窜腾,烧着她。
  指尖勾勒着男人好看的眉目轮廓,她吻吻那张男性薄唇,低笑又道:“咱们‘飞霞楼’的‘玉房秘术’里,有所谓女子的‘三峰’,这‘三峰’所生的醇美琼浆,你要多饮多品,那是滋养精气的圣品,不能放过,我慢慢教你啊……”
  嫩唇再次贴上他的嘴。“‘三峰’里的‘顶峰’指的是姑娘家的舌与唇,又称作‘红莲峰’,从姑娘家舌下涌出,你得吸着,把那汁液咽下,能强身健体的……”说着,她把唇儿贴紧,把香舌送进,男人当真听话,按着她的指示乖乖操作,亲密吸住她的唇舌,将她动情动欲后所涌出的舌下玉泉尽数吸食,他“吃”得好卖力,嘴牢牢罩住她的,舌紧紧纠缠,让她呜呜咽咽地发出申吟。
  许久许久,花咏夜终于能呼吸,她伏在他胸前喘气。
  说穿了,她也是生手一枚,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想和他走共修之路,又不想身边围着七十二姝护航,那就只能靠自己,一步步慢慢来。
  她可以的。她的心向着他。
  这是一场苦刑,也是华丽的享乐。
  他为她、也为自己守住了,他一向听她的话。
  如此双修,他们交缠,然后放掉彼此,再交缠,再寻回平衡,一直持续到第三次缠绵,在全然大纵之后,男人在那缩紧的玉壶内倾泄而出,他背脊急急窜上一股灼火,直至天灵。
  深埋在一泉热烫的玉润中,余皂秋全身肌筋紧绷,不住地颤栗。
  他一直看她,眼耳口鼻,一瞬也不瞬地一直看着,仿佛此时此刻才与她相识。
  余皂秋。余皂秋。
  你信我,跟着我,我会教你许多事……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兽般的嘎吼冲口而出,丹田气海随即一松。
  不再圈禁自己,他被挽留在她体内,他留下了,紧绷感陡去,高大身躯蓦然放松,他喘息不已,身躯瘫落,软软靠着她。
  你听我话,我就待你好……
  我有小名,你要记住,我有小名喔,她们都唤我……
  “夜儿……”沙哑得几难辨识。“夜儿……”
  花咏夜原本揽着他调息,让他的脸搁在自个儿颈窝。
  她的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他那头浓密发丝,静静品尝这一刻,然而在幽幽漫漫间,她听到那声哑唤——
  夜儿?
  那、那是她的小名!
  有人唤着她,他开口唤了她!
  “夜儿……夜儿……”他又唤,不知为何,那唤音带着依恋的可怜语气,很能触动姑娘家的心。
  要听他开尊口说说话,还得瞧有没有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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