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惊险刺激 第九章

  “要你亲自出马来带走?”听聂涛一说,木屐男仔细端详起珍珠,“她是什么人?”
  “我的人。”他态度冷硬,十足的睥睨。
  “‘罗刹无色’的女人?”
  木屐男低吹了声口哨,兴趣更浓厚了。
  “不,我不是他的——”珍珠才说到这里,聂涛的手在她的颈后使力一掐,她就什么话都吐不出来,只能拚命的吸气。
  哪一种女人有本事掳获“罗刹无色”的心?木屐男真的很想知道。这肯定是震惊各帮派的大新闻。
  “你的人……姓什么叫什么?”
  聂涛阴沉的眼眸缓慢扫视在场的人,漫不经心的,却叫人不由得心寒。
  “她的名字叫什么,随我高兴。或者,她会姓我的姓。”
  鬼才会姓你的姓!珍珠心底呐喊着。上一分钟,她还满心歉意,内疚于自己的鲁莽和冲动;下一分钟,她就恨不得再赏他的脸两锅贴。她大声的喘息,鄙视的瞪着聂涛,恨他凌厉冷峻的眼神,也恨他把她当成傀儡任性的支使,又有意无意的捏造出两人的亲密关系。
  聂涛从容的搂着珍珠打算离去,才走了几步,木屐男的属下一个勇气可嘉、却不知死活的年轻小子箭步向前,拦住他的去路。
  事情不到两秒钟就结束了,聂涛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只见他单手举前再缩回,那小子已经仰躺在地,痛苦的哀嚎。
  在场的人皆被他快速的动作震住了。聂涛微侧身子看向木屐男,开口问:“你想动手?”
  木屐男是在江湖中沉浮数载的老马,自然不会自乱阵脚。他清清喉咙,半开玩笑的说:“说实在话,我不会笨得和洪帮起冲突。但这个女孩……”他目光移向珍珠,她就这样旁若无人、大刺刺地来闹场,如果今天我什么也不过问,随便放她走,我兄弟还能服我吗?江湖上,我还能立足吗?”
  聂涛淡淡地扯了下嘴角,冷哼一声,放开了珍珠。他自顾自地松开头带,目光环扫四周,暗暗估量对方的人数。
  “不好意思,我的兄弟不习惯单打独斗,他们习惯打群架。”木屐男走回座位,点上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用日文向属下交代:“陪人家玩玩。”
  珍珠惊惧地喘了口气,快速的躲到一旁,双眼眨也不眨地紧盯着聂涛。一些起哄的人已经先把桌椅搬开,空出地方充当打斗场地。
  一开始,这便是一场不公平的拚斗。七、八个人将聂涛团团围住,他们手中握有蝴蝶刀、小蓝波刀、碎酒瓶等利器,而聂涛却手无寸铁。他立在那一小块空地的中央,双手懒懒地垂下,不经意的膘向珍珠,她清晰的看到了他的样子,不由得发颤。
  他眉间那道疤转成赭红,而那对冷而黝黑的眸子之中再度燃起绿色火苗。她见过这样的神情,也永远不会忘怀这样的神情,每次他眼底鬼火跳跃时,便是触怒了他狂暴脾气的前兆。
  只是打打而已,不会杀人的。珍珠安慰着自己。但看到那几个人缓缓逼近聂涛,她不再那么确定了。唯一能断定的是,那群惹他不快的人,会非常、非常的可怜。
  外围的人不断呐喊助阵,带着嗜血的欲/望。珍珠觉得自己简直要吐了,大家的目光全胶着在那场战争上,根本没人注意到她,她蹲下身子躲进一张长桌底下,既不安又担心的盯着聂涛的一举一动。
  为什么要担心?她不知道,反正……她就是担心。
  那些人缩小围住聂涛的圈子,突然的发动攻击一拥而上,各持利器砍将下去……
  珍珠捂住嘴,无声的看着这一幕。她终于明白,他身上交错纵横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他的打法是一味强攻,不把敌人撂倒绝不罢手。利器朝他砍下的位置若非致命部位,他根本懒得闪躲——结果可想而知,那些刀全招呼到他的背上、肩膀。
  不过没有一个人能缩回手。他们的腕部全被聂涛用巧劲在瞬间生生扭断,有几个人已疼得在地上打滚。
  结束了吗?错!大错特错!方才只是前菜,大餐还在后头。倒了一群人,再换上另一群。这场拚斗的收场,不是聂涛战败,便是全舞厅的人都让他给料理掉。
  又有两把刀子同时划中聂涛的上臂,拖出一条条殷红血口,这下珍珠不只想吐,简直要晕了。他到底有没有痛觉啊?伤痕累累的是他,他却一副不关痛痒的死样子。
  地上的人愈来愈多,相对的,聂涛身上的伤口也更多了。日本人不怕死的神风精神虽然值得敬佩,可是像这般一拥而上的死缠烂打,实在没品到了家。
  珍珠忽地尖叫起来,某个人趁聂涛酣战时溜到他身后,手里握着一把武士刀,举刀横平的挥出一个大弧,还好聂涛及时斜侧身形,否则脑袋肯定搬家。刀面疾疾掠过他的颊边,削落了几丝扬起的长发。
  “背后偷袭的小人!”珍珠那股潜藏的蛮勇再度引爆,她隐忍不住的大叫大喊,忘记对方根本听不懂她噼哩啪啦的中文。
  聂涛还没旋身反击,她就已拿起桌上的杯杯盘盘,朝他们砸去。砸完这桌的杯盘再砸别桌,嘴中还不住喊着:“我跟你拚命!我跟你拼命!我跟你拼命…”
  飞出去的餐具命中率之高,连珍珠自己也不能置信。时势一瞬间变得混乱,好多人挂了彩,抱头鼠窜。
  撑了一会儿,能丢能砸的东西全扔了出去。珍珠顿时陷入困境,这时,持武士刀的男子气冲冲的向她冲来,高举着刀凌空劈下。珍珠以为自己死定了,只能紧闭眼睛等着那一刀落下,脑子里一片空白。
  预料的一刀没有落下,她却被人狠狠推了一把,跌坐在地上。珍珠睁开眼,看到聂涛手里捉着一张凳子架住那把长刀,一招空手夺白刃,于净俐落地夺下那柄利器。
  漂亮!珍珠心里惊叹。
  “起来,跟在我后面…别再给我惹麻烦。”聂涛对她命令,同时毫不留情的给每一个试图欺上的人苦头吃。长刀在手如虎添翼,瞬间又伤了三、四个人。
  珍珠看着他的脸色,火气也冒上来了,任性的放声大叫;“我就喜欢惹麻烦!你叫我不惹就不惹了吗?那多没个性!”眼光四处搜索,终于发现倒在地上的扫帚,她一把抄起,以剑道的对敌架势紧握住它。
  聂涛对她反抗的态度挑了挑眉,似乎故意要让她受点教训,竟放任她独力面对逼近的凶恶之徒。
  几个人开始发笑,嘲笑着珍珠手上的“武器”,轻蔑的看着她。珍珠拒绝露出害怕的神清,纵使心跳如雷,仍然紧握住扫帚。
  有人伸手挑她的“武器”,珍珠本能的出招攻击,以往扎实练下的互搏防御,一幕幕呈现眼前,她知道他们的力气很大,她只能凭藉速度攻其不备,因此一出手击中就急急退回,求防守而不主攻。
  一开始,没人想到她会这么难摆平,后来被她那把扫帚击痛的人愈来愈多,才真引起大家的戒心。
  珍珠大口大口喘着气,觉得手臂又酸又疼,虎口受到过多摩擦,皮都破了。她退到墙边,有人又朝她逼近,只是他们不再嘻笑嘲弄,脸上神情凝重。
  而聂涛这方,他的伤处还涓涓地滴血,围着他的人很多,却没人再向前挑战,眼对眼和他相瞪,露出钦佩之情。
  “退后!”有人喊了一声。
  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蓦然间,舞厅里只剩下喘息和哀痛声。木屐男站了起来,脸色发青,“我不知花了多少心血打下地盘、收服人心,你竟然一个小时不到就征服了这些人……”他无奈的笑笑,看了一眼受伤挂彩的手下,又瞟了眼珍珠,“你的女人不错。还打什么?走吧!”
  聂涛拉住珍珠的上臂,这次她倒是很合作,没有挣扎。围住他们的人自动站开,让出一条路来。
  “请等一下。”木屐男突然开口叫住他们,语气多了一丝敬重。“为什么不用枪?我知道你腰间和右小腿都藏了枪,为何不用?如果打一开始就挟持我,你们也不需要斗得这样辛苦。”
  聂涛停下脚步,半侧着冷峻的脸,低低地说:“我喜欢刀子划开肉体的感觉。”,
  他原举步要走,似是想起某件事情;又转过身,将手里的武士刀往地上一扔,“我会派人跟你联络,洪帮与松户组未来的利益,我和你需要一次和平的会谈。”
  他朝木屐男习惯性地勾起薄唇,微微颔首,“今天见面的方式,很意外、很精采。”。
  说完,他态度极从容的拉着住珍珠,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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