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珍珠咽了咽口水,不确定自己想问些什么。这一切实在太混乱了,让她抓不着头绪。他走近她,脚踝隔着棉被抵着她的腰侧。不由自主的、她双手把羽被抓得更紧了,视线从那双修长的腿慢慢地往上爬升。除了一条西装裤外,他上半身几乎是裸露的,只有西装外套随意的披在肩头。
他高高地矗立着,静静的,却咄咄逼人。珍珠的目光集中在他的下颚与喉间,没敢再往上爬,强迫自己说话:“我是台湾人,我……我家在南部,我家是……是务农的,你……你绑架我,我家付不出什么赎金的。”
四周仍是寂静,眼前这个男人连根手指也未动,还是诡异的仁立在那儿。
“哎!我忘了你或许听不懂中文。你是日本人吗?”珍珠慌乱的把方才那段话用日文又说了一遍。她的语文能力虽不差,可是心里又急又气,文法词句拼凑着胡用,结果更是语无伦次。,
他依旧动也不动,眼神却缓缓往下移,停在某处。珍珠愣了楞,嘴边的话陡然停住,双眼也随着他的视线下望。不知何时,她身上的羽被已滑至乳侧,而被下的身躯竟然未着半缕。
透人的光线在她肤上镶了一层银白,只差那么一点点,春色就被赏尽了。恐惧倏地窜上背脊,她反应迅速的弹坐起来,双手将羽被紧抓在胸口,扯开喉咙大叫——长这么大,她从不知道自己有实力发出这般高分贝的尖叫声。
她再吸口气,打算发动第二波惊天动地的尖叫时,一个颀长的身形已快速的俯向她,而她的唇也摹然被另一个唇紧密的覆住了。
这一切太出乎她的意料,让她丝毫没有心理准备。她两只手拚命抵住他的胸膛努力推开两人的距离,却惊觉双掌所接触到的是真真实实、属于男性的胸肌。
仿佛被烫着般,她猛然缩回双手,身躯试着往后退移,想摆脱对方的箝制。
可是他抢占了所有空间,手像一支铁钳般紧紧箝制着她,从她背后支住她的头,强迫她仰起脸,以她的柔软来承受他的冷薄。
他的舌随着她的唇线游移,接着探进唇内,狂蛮的、灼人的,封住她喉间模糊的抗议,恣意饱尝她唇上的滋味。
对方实在太强了,再怎么抗拒还是徒劳,最后珍珠索性不反抗,但她的双眼却睁得大大的,充满怒气的紧盯着他。
像是在比耐力似的,他也既冷又傲的回敬她的怒瞪。他的鼻梁密密地贴着她的,横斜其上的长疤不深不浅,却占据了半部颜面。
或者,冰与火是可以同存的——她望进一双冷瞳,竟发觉他锐利眼眸中的嘲讽火焰。
老天!她怎么会被弄到这里来?他又凭什么这样对她?眼前这恶男对她来说是全然的陌生,既不是朋友,也没理由成为敌人。可是她却能够感觉出他身上散出的强烈敌意。
珍珠愈想愈不甘,珠泪在眼眶中滚动,眼看就要掉下来。她隔着泪雾迎上他的眼眸,那两簇讥笑的光芒还在。
这次,珍珠真的冒火了,她反守为攻,摆脱了被动与被控,张开牙齿,狠狠地咬住他的下唇,一阵报复的快感迅速浮上心头。
但这个男人除了被咬住的瞬间极轻微的瑟缩一下外,就再也没有反应了,依旧吻住她的唇,任由她咬着,仿佛那块皮肉与他毫无相干。
没有听见预期的呼疼叫骂,珍珠不禁感到讶异。她紧紧盯着这男子的表情,想看出任何痛楚的表示。
如果他还有些微的痛觉,至少能证明他到底是个人,有血有肉,有感觉有喜怒;但偏偏他像尊石膏像,死死的定格在那里,仍是不肯放她的唇自由。
接着,一抹血丝从两人纠缠的嘴唇,顺着她洁美的下巴流下。
珍珠慌了,眼前这个男子依然冷冰冰地凝视着她。她再次推开他,这回顺利的挣脱他的箝制,却是他施舍于她的恩惠。
猝然间,珍珠扬起手来,又狠又干脆地赏了他一巴掌。手掌刚击中他的脸颊,她便让他箝住了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
从小到大,她何曾吃过这种苦头、受过这些委屈?于是才逼回去的眼泪便毫不客气的滑落下来。
“大色狼!王八蛋!混蛋!臭鸡蛋!死日本鬼子……”珍珠胡乱咒骂,中文、台语、英文、日文全用上了。
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痛呼出声,只好拚命动着嘴巴骂人。他并未反击,却有意让珍珠吃些苦头,半晌,才渐颁松开力道。
他的喉结滚动,似乎在咽下怒气,然后一抹怪异的嘲弄神色爬上他的冷眸。“你的乳房很美。”他的声音带点儿沙哑,听起来像奏着低沉蓝调的琴音。
“什么?”珍珠喘息着,思绪出现短暂的空白。她的视线自然的随着他的眼神往下移,落在裸裎在他眼前的部位。
室内立刻响起一声惊叫,珍珠还搞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时,未被制住的手反射性的又挥出一掌,想打掉他嘴边那朵恶意的笑。
他可投打算再挨一记耳光,立刻反挡,轻易的抓住她的手腕,并将她的双手反箝于腰后,迫着她的上半身紧密的贴靠着他。
他披在肩上的外套早已掉落一旁,他的胸膛上肌肉贲起,交错盘横着十余条伤痕。
珍珠无法看清楚,但紧靠着他的光裸肌肤,却感觉到那片厚实胸膛上不规则的突出伤痕。“野蛮人!大色狼!猪头……”珍珠还不停的叫骂着,头颅在他胸前不住扭动,试着顶开两人的距离。
他不肯松手,低下头来,再度攻击她,只是这次的对象不是她的唇,而是她毫无遮掩的胸部,在女性突出的顶峰流连不去。
他将她压回榻榻米上,空出一只手伸入被褥中,另一只手制得她无法动弹。
珍珠震惊地感觉到他的手贴住自己的腰际,慢慢摸索到大腿,她紧并拢双腿,很害怕,也很愤怒。
她天生是个乐观的人,可是遇到这等状况,她想乐观也乐观不起来。
“猪头!混蛋!只会欺负女孩子。南京大屠杀日本人奸淫了多少中国妇女,现在还是狗改不了吃大便……滚开啦!”她力气比不上人家,嘴巴可没示弱,“臭日本人,臭日本人!我讨厌日本,讨厌日本,讨厌日本…”说到最后,她的声调里夹着哽咽,不住发颤。
“不是日本人。”这个大恶劣突然停止了暴行,开了尊口,说的竟是字正腔圆的中文。
“什么?!”珍珠呆愣的抬眼,和他的冷眸对个正着。“我不是日本人。”他重复一次。
“你…你会中国话?!早说嘛!你……不是,我……”珍珠有些语无伦次,深吸了口气才继续说:“这位不知名先生,我想我们之间有点误会——不,是天大的误会。我不知道你跟谁有过节,但肯定不会是我,我只是利用假期来日本游学观光,第一次踏上这个国家,你们百分之百是抓错人了。”
她依稀记得他还有“同伙”,所以才用“你们”二字。她想,那些人说不定便守在和室的纸门外听候差遣,像日本传统的武士剧演的一般。
“我很抱歉打了你耳光,可是,你也反击了呀,而且还……还……”珍珠把被子卷得更紧,脸颊红扑扑的,想起自己现在的模样,实在丢脸丢到了家。“所以说,你是占了天大的便宜,我只希望你赶快把我的衣物还来,我的朋友肯定等我等得快疯了。”
看他仍诡异的望着自己,那深沉的眼让她心中不由得发毛。
“喂!你作点反应好吗?你真的懂中文吧?”他的目光移向珍珠的一头长发,她的发丝有些凌乱。散发着淡淡的、属于少女的清香气息。他自然的伸手过去,手指在她的发间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
“你,很可爱,很可爱的‘殿下’。”他轻扯一下唇,声音懒懒的、哑哑的,‘武山连合会的‘殿下’,真令人意外。”
“我,‘殿下’?”珍珠指着自己的鼻子,瞪大眼睛,困惑的问。
“你,‘殿下’。”他的回答简短而肯定。
“你,神经病!”她侧过头,躲开拨弄她长发的手。
“喂!说话就说话,别毛手毛脚的行不行?告诉你,我姓海,叫作珍珠,朋友喊我小海,我老爹叫我珠珠,除了小时候玩‘国王’、‘王后’、‘王子’、‘公主’的跳橡皮筋游戏外,没有人叫我‘殿下’,不信我让你看小熊背包裹的护照证件……哇!你没把背包弄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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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惊险刺激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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