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种田去 第八章

  芍药把菜摆上桌,郁泱本打算先吃了,可想到两个丫头的兴奋又觉得心有不忍,于是取来碗盘拨出一半的饭菜,命牡丹、芍药送过去。
  她们是空手回来的。
  不管锦绣在防范什么,她好歹没拒绝自己的善意,莞尔一笑,郁泱招呼她们坐下来吃饭。
  这餐是自从进顾家大门后,三人吃得最饱、最舒服的一餐。
  她们一面吃一面计划着,接下来要在园子里种什么、养什么,要怎么把日常开销减到最少。
  牡丹、芍药都是和郁泱一起下过田的,对农事都很有想法。
  牡丹满脑子想的是即将到来的冬日,说道:「不如咱们挑两间敞亮的屋子,把花盆搬进去,种点蔬菜吧,冬天马上到了,到时能买到的菜就更少。」
  这想法是小姐提起的,她想,能盖花房种昂贵的花花草草,为什么不能拿来种菜,王府和秋水阁一样,别的不多、空屋子特多,依着小姐的法子,过去三、四年里别人冬日里只能啃腌菜,她们的餐桌上却有不少新鲜果蔬。
  「你别成天想着吃,照我的意思呢,也是把花盆给移进屋子里,只不过不种菜,专种牡丹,凭姑娘那手技艺,培养几株少见的花,明年春天花市里一出手能赚不少钱。」芍药道。
  「你这么想要钱啊,要不要把外头那些地全给垦了种药材,咱们小姐炮制药材的功夫也不差。」牡丹笑着回嘴。
  「有道理,坐吃山空可不是好事,咱们千万别让自己落入那境地。」
  「你还越说越真呢,要不要让小姐出去行医?每天看上几个病人,咱们一天的花用也就够了。」
  「那不行,王妃说过,小姐学医是为着照顾自己,女子不能抛头露面,怎能跑去给人看病?」
  「这会儿脑子又清楚了?」牡丹掐掐她的脸。
  「那是自然的,只要关系到小姐的事,我的脑子都清楚得紧。」
  听着两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小丫头,郁泱心情更加好上几分,人果然不能独处,有人陪着、说着,日子才过得松快。
  「世子爷,您要去哪儿?」
  阿松快步跟在誉丰身后,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不能怪他啊,他们家世子爷有一身好武艺,能飞天遁地的,他这只弱鸡拿什么跟主子比?
  誉丰没回答,只是一个劲儿闷着头往秋水阁走,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了,打从早上奉茶之后,郁泱的身影就在他脑海里面晃个不停,他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愤怒她认定他是背信小人,说话不算话?还是松一口气,因为她不死皮赖脸、自动求去?或是……他觉得自己被她忽略了?
  父亲知道皇帝和皇太后的心思,知道选择顾家是那个周郁泱的心思后,整个人放松了,一整个月的反复琢磨在这里告罄。母亲相当愉快,知道周郁泱的存在不会伤害顾家,且她自愿签下和离书,时间一到所有问题便迎刃而解。涴茹更不必说,她心心念念的世子妃之位,只要等上两年就会落在她头上。
  事情照着他们希望的方向走,他应该像父母、涴茹那样开心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是滋味。
  因为被周郁泱无视?因为她没有像其它女人那样看着自己、目光转移不去?因为她不哭不闹不要求,不屑自己的垂怜?
  不知道,总之他就是心闷,自从签下和离书之后他就开始后悔。
  是他提出来的,要她乖乖待着,两年后便送她离开,周郁泱立下的和离书并不过分,里头的一字一句全是照着他的意思来写,既是如此,他实在找不出心烦理由,但他就是急躁不安,有股子什么东西在心头蠢蠢欲动。
  方才听见守在秋水阁外的嬷嬷传话,说她回到院子里就开始忙着清洗厨房、屋子,晒衣煮饭,所有的事一气呵成。
  他问:「世子妃有心情不好、面露悲伤吗?」
  老嬷嬷回答,「没有,世子妃看起来很愉快,虽然忙,却忙得很自在。」
  她自在?!太过分了,在他被她弄得六神不安,在他挤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为什么她可以把婚姻看得这么轻、说和离就和离时,她居然无比自在?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他现在应该在涴茹房里的,他应该在陪周郁泱归宁的前一晚好好安抚涴茹的,但他没有这么做,他控制不住急躁,一个劲儿往秋水阁走。
  他非要与她说清楚不可,至于……说什么……
  说「你凭什么忽略我」?说「你从来不期待这个婚姻吗」?说「对你而言,我只是一张可以用两年的保命符」?说「你见过我一面,什么时候的事?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我对你半点印象都没有」?
  摇头,问这些问题很无聊,他不确定自己想表达什么,只晓得他一定要与她面对面,把话说清楚。
  阿松加快脚步,急着抢在前头挡住主子,问:「世子爷,这方向是去秋水阁耶,别去,太晚了,如果您有话想对世子妃说,要不要等明儿个天亮?」
  秋水阁闹鬼,满府上下谁人不知?世子爷挑这个时候来秋水阁……难道不怕撞邪?
  他冷眼瞪上阿松,抢身往前,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半个时辰就回来。」
  「世子爷,您别去!」阿松退两步,手依然横举,他考虑着把世子爷拦下来的可能性。
  「听不懂我的话?行,自己去总管那里领五十大板。让开!」
  五十大板,那不是要把他给活活打死?阿松苦着脸,身子微微一侧,让主子走过去,垂着头,他心里挣扎得厉害,要不要……去向王妃禀报这事儿?还是去找邹姨娘?
  掠过阿松,誉丰快步走向郁泱房里,却在院子里隐约听见女人的哭声,哭声哀凄而凌厉,随着阵阵夜风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秋水阁真的有鬼?他不信!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他加快脚步往前行……
  夜里,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后,郁泱和芍药、牡丹三人并躺在床上,头挨着头、紧紧靠在一起。
  烛光跳动,在她们脸庞晕上淡淡的光影。
  「明儿个咱们打起精神,把那些盆子全移进屋里,对了,得先泡种子……小姐,你说咱们明年的粮会不会收得满仓满库?」芍药一面说一面笑,郁泱本有几分倦意,被她这样一扰,睡不着了。
  「这么有本事,几个花盆就能收粮收得满仓满库,要不种种摇钱树?过个三两年,咱们小姐就变成大富翁。」牡丹笑着挑剔芍药。
  「小姐,你看牡丹啦,老挤对我。」芍药把头往小姐颈窝靠去,小姐年纪分明比她们小,可是靠着小姐、挨着小姐,心就定了,好像天塌下来小姐也能顶着。
  郁泱淡淡掀起嘴角,回答道:「哪儿挤对啦,分明是关心,她担心你一个劲儿钻进钱窟窿里,蹦不出来。」
  「天底下要真有钱窟窿,卯足劲儿往里头钻都来不及了,干么要蹦出来?」
  芍药的话引得郁泱、牡丹一阵笑。
  笑过后,牡丹握住郁泱的手,把脸贴上她的掌心,忧心问道:「小姐,咱们真能出得去吗?」
  她听说过有的大户人家不喜欢哪房媳妇,宁愿把人弄死,也不愿意担上和离的恶名,顾家没脸没皮的,连小姐的嫁妆都贪,难保不会做这等缺德事儿。
  郁泱失笑,才多久功夫,本来不乐意自己出顾府怕坏了名声,没想到这么快就改了口。
  「应该可以吧!」
  如果皇上的态度没变,如果父亲的叛变没把皇上惹得太毛,如果皇帝不需要一个宣泄怒火的对象……也许她能全须全尾离开顾府,何况那个顾誉丰,看起来有几分侠义心肠,应该不会出尔反尔吧。
  「两年,好久哦。」
  郁泱轻浅一笑,「怎么会?才一眨眼,咱们就在这个院子里立足,怕是下一个眨眼,咱们已经坐在回庄子的马车上。」
  「回庄子……听起来不错,阿良去过庄子上,他说那里可以种田、爬树、掏鸟窝儿,还可以上山打兔子,他说有一回庄子里的叔叔抓到一条好几尺的大肥蛇,那蛇肉汤的滋味呀,他到现在还想着呢。」芍药说。
  「你只想着玩,就不担心小姐和离之后坏了名声,以后怎么嫁?」她左右为难啊,既不喜欢讨人厌的顺王府,却又害怕离开之后小姐名誉受损。
  「有什么关系,小姐不嫁、咱们也不嫁,有你、我陪着,小姐就不寂寞啦。除非……」
  她突然咯咯笑得欢,手指头指着牡丹,满脸暧昧。
  郁泱觉得有趣,插话问:「除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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