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节,东面绿竹西面柳,南边北面群花怒放,姹紫嫣红。
瞧,那绿竹挺立,细叶冉冉,叶叶相连;柳枝修长,翠绿如碧,摇曳生姿,百花齐放,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看着窗外美景,她最近身体状况大好,常常会走出去感受清新的空气,在曲折幽径中来回徘徊,闻嗅着怡然香气,顿觉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想来,她爹其实也是钟爱她这个独生女的,才会给了她一个宛如与外隔绝的人间佳境。
忍不住的,她会想到他。
夜里他几乎天天过来,会带食物给她吃,也会帮她把脉。
每每跟他的指节触碰到的那一瞬间,她会感到手麻麻的。
他的指腹微一施压,按在她的脉搏上,她就会感到手腕发烫,感到脉搏跳得好快,连心脏也跟着跳得好快……
她的心……因为他而悸动着,不由自主!
她的脑海,时时刻刻有他的笑颜浮上,难以控制!
她……不晓得这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但她不敢问他。
明明他会把脉,也懂医术,只要她告诉他,他肯定会为她解答。
但……太羞人了啦!
她的心因他而悸,她的脑子里时常盘旋着他的身影与一举一动……
她怎么有办法说出口?
她的心里——分明就装满了他!
她……恋上了他……
爱上了他……
【第四章】
夜色沉沉,她的心头也沉甸甸的。
今夜,他迟到了……
他从未晚来过,今夜却一直不见他的踪影,让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等也不是,急也不是,处于焦虑难安的心绪之中。
他不来了吗?
他没有提过。
他一直是个守信重诺的人,除非,他被什么急事给耽搁了……
不!就算有急事,他也不曾放她一个人呆呆的枯等过……
难不成——他遇到危险了?他有难走不开?
蔺织月为他心急如焚,一颗心提得高高的,胆颤心惊。
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他能不能脱身?
他会不会来?
蔺织月走到外头,站在廊上,看着天边皎洁的满月,莹亮丰美,象征团圆。
她要等的人不来,她如何团圆?又怎能心安?
他若不来,她辗转难眠,恐将一夜不眠……
他在她心上的分量竟已这么沉,这么深,这么重了。
明月下,她轻蹙眉心,面容忧愁,清灵出神的眸子也蒙上一层浓重的愁绪,不知心系谁。
他……会来吗?
愣愣地望视着天边明月,她忍不住发起呆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件黑得发亮的温暖软裘盖上她柔弱的双肩,一双温热结实的手掌放在她的肩上。
「你忘了多披一件。」低哑而熟悉的男嗓里有着明显的关爱。
她惊喜的回头瞅视着蒙着黑巾,一身黑像随时要融入夜色的他,他那双深邃熠亮的黑眸是她绝对不会错认的标记。
「你……你来了。」
她的芳心酣醉,能看到他,让她觉得内心充满了喜悦。
「在等我?」他讶然地扬眉。
她昂起脸看他,在他探索的目光下急急低下头,娇丽的脸庞没来由的飞两朵绯艳云彩,心口剧烈地跳动了好几下,令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扶着她,慢慢的带她走进她的闺房里,让她坐在如意美人靠上。
把门关上,他才揭开蒙面黑巾,从怀里掏出两个用油纸包着的白胖胖猪肉包,油纸上,竟有鲜艳的血迹。
「你……你流血了?」她发现自己的眼圈不自觉的泛红,眼里也浮现一朦胧的水雾。
他一身黑,就算流血,也看不出来。
「没事。」他不想让她担心。「只是一点小伤。」
每夜跟她的相处是他近来最开心的事,但他没忘记自己身负重任,该查的事也不能松懈。
最近,他查遍了京城附近所有可以查的地方,发现不是没有线索,就是一个细微的疑虑统统指向了尚书府。
他刚才冒险进入蔺尚书的书房里,想找看看有什么资料,却不料被书房里的机关所伤,而机关一开,蔺尚书就知道有人私闯,马上派人团团围住书房。他的胸口中了细箭,他拔掉细箭之后鲜血立刻流淌而出。
蒙着面巾的他身在暗处,暗暗观察书房外头围伺的人数,知晓他身上负伤要是直接从书房冲出去跟他们大开杀戒,他不一定会赢。
既然没有赢的把握,他不会让自己身陷险境。
他提气一纵,凌空往上冲去,破顶而出,往跟「织月苑」反方向的位置而去……
蔺尚书的书房屋顶上破了一个大洞,许多目睹这一幕的人都傻住了。
「在那里,快追!」有人看到一抹矫健的黑影窜过去,大声催促。
一群人往那抹黑影追去……却还是追丢了人。
他是绕了一大圈才又悄悄的回来。
蔺尚书的书房位置离织月苑最远,所以书房那边的骚动是干扰不到蔺织月的。
「我看看!」
明明就流血了,而且是鲜红欲滴的血……让她心惊不已。
他伤在胸口,怎么会是一点点小伤?
蔺织月执意要他躺在她的床上,焦急万分且不顾礼规的伸手去拉扯他的夜行衣,扯落了夜行衣,里头白色的衣料上是一片惊人的血红,她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淌落下来。
「你受伤很重……」她的手也沾上了他的血,湿湿黏黏的。
「先别管我,你饿了,先吃包子,等一下冷了不好吃。」
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着她的肚子饿不饿,他的伤比她的肚子更重要啊!
蔺织月晶莹的泪珠从面颊边成串滚了下来。
展烈心口一揪,泛疼,而这种疼不是因受伤而起,而是因她而生。
他为她——心疼!
「一点伤而已,别哭。」他呼吸沉重,微喘着气,头有点晕眩。
蔺尚书在书房里暗设了几个令人防不胜防的机关,要不是他躲得快,就不会只被一支暗器伤到而已,要不是他内力足,细箭般的暗器伤他伤得不够深,他早就陈尸当场了。
为了来见她,他以声东击西的方式摆脱一连串的追兵,才使胸口的伤拖延处置,血流得更多。
他能撑到此时,已经算是厉害了。
她眼中的泪液澄澈清晰,「我帮你包扎。」
幸好血是鲜红的,没有剧毒,不然他无法撑到现在,只怕半路途中就毒发身亡了。
蔺织月又心疼又难过。
是谁伤了他?
他怎么能够不先处理自己的伤口,却先关心她还没有吃会饿肚子这种小事?
他这么在乎她……
她的心口忍不住紧缩成一团。
他简直就是把她摆在他生命中的第一位!
「展烈……」她轻唤着他,泪光莹莹的看向他。
他面色惨澹,唇色发白,闭上了阵眼,毫无动静。
她的心口重重一震。
「展烈……烈!」
她轻摇着他的身子,他没有任何反应。
他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晕过去了……
蔺织月眼底的泪掉了出来。
她迅速擦去泪水,告诉自己要坚强。
他只是昏过去而已,他不会死的。
她要赶快处理好他的伤口,她要治好他!
她不会让他死的……
蔺织月匆匆忙忙的撕下裙角,先帮他止血并包扎伤处,她艰辛万分的扶着人高马大的他躺在她的床上,帮他盖上被子,原本对她而言是偌大的床,他的身躯一躺下,就显得拥挤而狭窄了。
缓慢的解决了桌上的肉包子,她的心口被什么堵住了,差点连胃也堵住了,她是没有胃口的。
但她自己清楚,不吃不行,她需要体力才有办法照顾他,而且这肉包子还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帮她带来的,她不可以不吃。
床只有一张,她把床让给他睡,自己躺在如意美人靠上休息。
夜深了,她也困了……
夜半,她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了梦呓声,一句接着一句,吵醒了她。
「水……」是他发出来的声音。
她起身凑向前,耳朵靠近他的嘴边再听一次。
「热……」
这夜里露重天凉的,怎么会热?
她看向他的脸,脸上有一层薄汗,还有可疑的红云。
她摸摸他的脸,发现他脸庞发烫,再摸向他的额头,也是烫的。
她急了,东张西望,看到了铜镜旁她没让小柔收走的干净洗脸水跟巾帕。
走向前,试了试水温,是冰凉的,正好是他需要的。
不管了,先帮他退烧比较重要!
纤纤长指从不沾阳春水的她为了他,拧干了巾帕往他脸上轻轻擦抹,一次,两次,重复好几次,擦去了他的汗,擦净了他的脸,擦走了他的不适,直到听到他舒快的轻哼一声,她才放下提心吊胆的心情。
他的呼吸平稳,似乎睡得安稳。
她看着他,眼里盈满了眷恋。
从来不曾仔仔细细的端详过他,现在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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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深情相对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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