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真的还是哄我开心,我们能搬出将军府?」她记得他是嫡长子,长子长孙得继承祖业。
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梁寒玉是不敢捡的,天底下没有那么好的事,恐怕藏了毒药,麻烦在后头。
「只要你想就能。」他曾经吃过的苦他不会让她再尝一遍,要不是祖父的缘故,那座死气沉沉的将军府不值得他留恋。
她忽地眼一眯,质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内幕尚未告诉我?快老实招来。」
梁寒玉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正经严肃的和他谈,总是要把事情弄清楚才能应付,不为他添麻烦,但是战铁衣紧握不放,以长年握剑带着茧的长指抚着她嫩白葱指,爱不释手。
「也没什么,战国将军是我祖父,我父亲的封号为武陵将军,他功绩不如祖父,但祖父过世后由父亲继承祖父的封号,故而仍是战国将军府。」
皇上有意将战国将军之名赏赐给他,让他继承祖父之威,统领雄兵,只是父亲尚在,子不越父而承祖志,因此他仍只是将军府的少将军。
「还有呢?」她没听到她想听的。
看到她娇嗔的神情,战铁衣内心为之柔软,不禁在她唇上一啄,惹得她娇嗔不已,面红如霞。
「我爹自小就定下一门亲,是永安侯之女顾嫣然,也就是我娘,明媒正娶的将军夫人,但是他在娶我娘之前恋上了另一名家世不错的女子秦红缨,便起了悔婚之意……」
想当然耳,老将军为人重信守诺,怎么可能让向来看重的长子毁诺?最终武陵将军放弃了所爱女子,将顾嫣然娶进门,夫妻间虽未有深厚情感但也相敬如宾。
只是元配入门三年未能有孕,而秦红缨却始终未嫁,苦苦等候情郎来迎,一是为子嗣,二是为了全情义,武陵将军终是纳了心上人为贵妾,三人之间再起风云。
在情感上,武陵将军偏向秦红缨,总觉得自己委屈了她,当初未能娶她,让她现在屈居人下,因此极为宠爱她,一个月有多达二十日宿在她屋里。
在对元配他只有敬重,认为把掌家权力交到她手上便是尽了为人夫的责任,夫妻两感情越见淡薄。
一年后秦红缨生下庶长子,没多久顾嫣然竟也传出喜讯,来年生下一子战铁衣,妻妾间的角力益发激烈。
两个女人都想要自己的儿子继承将军府,将军府的规矩是财产由承爵之人独得,其它兄弟只能自己挣家业,而且祖训有言,只有嫡子才有机会承爵。
这对庶长子战西华而言,简直是不能接受的事实,他才是先出生的长子,同样是父亲的儿子,凭什么战铁衣什么都不用做就是名正言顺的小将军,而他只因娘亲是妾就得拱手让人,半点好处也捞不着。
「不要相信任何人,包含我娘亲在内,为了一己之私,她连亲生儿子都能利用。」她的心已经腐化了,一心和那个女人争斗,不死心想拉回父亲的心也就罢了,竟还以儿子为筹码满足私欲。
那一年他在山里跌断了腿,有一部分是娘亲的计谋,她事前便知道有人欲加害于他,但她睁一眼闭一眼,以他为饵,趁机捉那对母子的错处,好引起他父亲的不悦。
那对母子并不想他死,只是想弄残了他,一个残废就没资格和人争了。
若非他遇见了她,便当真如了那对母子的愿了。
思及此,战铁衣的眼神一柔,满溢着笑意的凝望救了他两回的小女人,她娇美的面容是他一辈子看不倦的风景。
「喂!你不要吓我,怎么听来比龙潭虎穴还危险,我可不可以打退堂鼓?」她故意露出苦相。虽觉得前路危机重重,但见他方才说起家事时苦涩的神情,她就有不舍他一人面对的心情。
「不行。」绝无可能。
梁寒玉噘起嘴。「你这是骗婚,全无道义,枉费我救你一命,你居然是恩将仇报。」
「我给了你一万两银子当聘礼。」他嘴角上扬,颇为愉悦。
一提到银子她就心虚了,气势上少三分。「我缺钱嘛!你仗义资助一下显得你有胸襟,是大气的人。」
一万两听起来很多,但其实不太够用,她留了五千两给三哥当重建费用,将两间铺子重盖扩充,然后在同一条街的不远处置购一座三进宅子,做为她的私人住宅。
有了火烧铺子的惨痛经验,她了解到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得分开放分散风险,以免一无所有。
是不是再开棺材铺尚在评估中,这一去京城也不知晓何时才能再回来,她是打算把新盖的铺子也给三哥,他想自个儿开铺子或出租赚租金都是不错的选择。
而剩下的五千两她准备拿来置办嫁妆,要嫁入一等勋贵的府里,首饰、衣服、脂粉什么的不能太寒酸,不用多,几十个箱笼也是必要的,她还想着要带自家的金漆小棺来送人。
「你不问姓白的下场?」战铁衣抚着她垂落面颊旁的青丝,很是喜欢的在指上缠了几圈又放开。
交给他还有什么问题,肯定不死也半残。梁寒玉斜目轻睐,眼波迷人。「不死就好。」
总归是渊哥儿的亲生父亲,真让人死了,日后在渊哥儿那边说不过去,还得顾及他的前途。
梁寒玉这回上京就带了几个人,坐另外几辆车,香草、春满是服侍的丫头,不能落下,没了棺材铺就没有生计的莫绿绮肯定要跟,她充当管事娘子,渊哥儿则是小厮,负责跑腿。
叫人意外的是老道士孙道明也要跟,他脱下道士袍换上墨色儒袍,再将他凌乱的山羊胡修一修,倒是有几分士人味道,再摇起扇来,活脱脱是文人雅士。
孙道明担任的是管家,掌管对外的大小事,譬如与人洽谈、采买,将林林总总琐事向内通传……
「我把他的腿打瘸了,再让他拿出全部的家产做为赔偿,县衙里有他作案的记录,关他个十年八载让他尝尝坐牢的滋味。」夺走他的所有才是对他最大的打击。
人活着却一无所有,比杀了他更痛苦。
软刀子慢磨,一寸一寸的将人折磨到死。
「银子呢?」她伸出素白小手要钱。
「我暂且代你保管。」姑娘家身怀巨款太过危险。
「理由?」别想污走她的钱。
「在尚未熟知府里的情形前,身上不要带太多的银票,钱财招人惦记。」府内各处都有安插人,是谁的人尚不清楚,还得清洗一番才能万无一失。
「我看你是怕我带着银子跑,哈哈!你真了解我,我确实会这么做。」她撇嘴,她真的怕极了大宅门的宅斗,电视上演得那些够吓人了。
「二妞……」战铁衣无奈的一唤。
她倏地伸手捂住他嘴巴。「不许喊我二妞,我改名了,叫寒玉,土里土气的名儿给我扔了。」
「那我唤你玉儿?」他倒是挺喜欢这小名。
梁寒玉想起古装剧里的大玉儿,她打了个寒颤直摇头。「就叫寒玉,别搞太多花样。」她嫌肉麻。
「那你对我的称谓呢?」他要求。
「战大哥?」她不太肯定的轻唤。
「你是我的未婚妻子。」这样唤不够亲近。
听出他话中的不快,梁寒玉转着琉璃珠子般的灵动双瞳。「不许强人所难,我们还没有拜堂成亲,相公、夫婿、郎君什么的别叫我喊。」
「铁衣。」
「什么?」
「我名为战铁衣,字锋。」他是战府一柄锋利的长剑,征战沙场,他祖父为他命名的含意。
「我这会才晓得你的名字,以后我喊你铁衣哥哥可好。」她故作娇柔的嗲声。
「铁衣。」像是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他眉头一蹙。
「不喜欢?」她在心里偷乐。
「厌恶。」他明确的表达自己的感受。
「好吧!我这人很随和的,既然你对这个称呼有意见,我就不喊了……」啊!
好大的摇晃。
忽然间,地面震动,马车停在城外,感觉十分明显。
「是我的亲兵。」战铁衣眼中露出些许属于男人的倨傲。
「嗄?!」他的亲兵有这么大的阵容能使地表一震?
那得多少人?
「五百名。」他面泛笑意。
「五百名……」而已?
咦!他听见她心里的话?
梁寒玉没发现她将心中的疑惑都表现在脸上,让人一目了然,还自己纳闷不已,以为某人有读心术,一眼看穿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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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棺换夫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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