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仙房里的娇儿 第二十五章

  两人徐缓地沿着墙边走,却不慎碰倒了摆在柜上的瓷瓶,碎落一地,引发不小声响。
  「蹲下。」
  慕君泽低喝,染梅立刻配合,还搞不清楚状况时,他便要她起身,两人不过走了几步,随即有人开门而入。
  「你们在做什么?」
  「蒙着眼能做什么?想找个地方坐都会撞着东西。」慕君泽轻叹了声。
  房内突地静默了下,慕君泽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停在门口,心里有了主意。
  「那儿如何?」
  「尚未回应。」回答的嗓音像个稚嫩的少年郎。
  「那……」
  「得到响应再说,走吧。」
  「是。」
  门再度关上,慕君泽立刻就先前拾起的瓷瓶碎片割着绳索。
  而染梅怔怔地想着刚刚的对话,感觉对方根本就不是十一皇子或廉亲王的人马,反倒像是来擒她回大邹的人。难道说,他们要抓的人打一开始就是她,无关四爷?
  正想得出神,眼前的布巾突地被一把扯掉,出现在她面前的是脸上微生青髭的慕君泽,教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在想什么?」他朝她嘴上一啄。
  「四爷,你……」她目光往下移,瞧见他腕上渗出血来,赶忙握住他的手。
  「怎么会……」余光瞥见他另一只染血的手上,正持着瓷瓶碎片。
  「嘘。」他示意噤声,看向门口。烛火映照,可见门上有两抹剪影,意味着人守在门外,想从门外离开,那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必死无疑。
  慕君泽放轻脚步,走到另一边,打开后头的窗,凭着底下的灯火,可见有道蜿蜒河水,教他勾起笑意。
  老天待他们真是不薄,终究是命不该绝,才会让他们投宿的客栈,适巧引进了破浪江的河水做为内院造景。河畔架起了栏杆,代表着这河水颇急,怕有人不慎掉入……也许河水可以助他们逃走。
  「染梅,你会泅技的,对不。」记得她还跃进湖里企图救他。
  「四爷的意思是……」她往底下望去,很高,约莫三层楼高。
  「现在不走,就没机会走了,他们所说的响应,肯定是为了出关,要是真过了关门,咱们就回不了齐月了。」就算没机会联系二哥也无妨,至少他确定底下这条河可以帮助他们,不确定能逃多远,但是至少可以解除眼前的危机。
  「四爷,你……」他的说法仿佛他早知道这些人欲掳的对象根本就不是他。
  「要是怕的话,我抱着你一起跳。」
  「不,我是……」
  「你们在做什么?!」
  门突地被推开,几个人冲进门内,慕君泽立刻将她打横抱起。
  「你们说呢?」慕君泽笑瞇眼,目光落在最后头那抹躲藏的身影,随即凑在染梅耳边低喃。「抱紧。」
  染梅双臂二话不说地环过他的颈项,感觉身子忽地跃高再急速下坠,吓得她尖叫出声,却听他大喊,「闭气!」
  她闭住气,扑通一声,坠入了河里,想不到,平静的河面下水流竟是十分湍急,布满暗流漩涡。
  然,她一直被紧紧地抱住,随着瑞急的河流往下。
  不管河水如何又拉又扯,一路急坠时碰撞到什么,一双强劲的臂膀一直将她护得牢牢的,尽管她意识渐渐模糊,那强而有力的力道始终未背弃她。
  【第十章】
  河水急窜如箭翎,她被剌得浑身发痛,可是再痛都有人相伴,所以她不怕……但她都如此地痛了,四爷呢?
  心思浮动,下意识地寻找温暖的怀抱,周遭却空虚得教她心惊,逼得她蓦地张开眼。
  眼前,是简陋的屋顶,甚至可见横梁上还垂挂着物品,而屋顶上是以稻草搭成……染梅疑惑不已,徐缓起身,只觉得浑身像是快散了似的。
  「四爷?」床板上唯有她一人,她惊惶地四处寻找他的身影。
  这房不大,摆上一张木板床已经占去大半空间,而床边有张木几,旁边摆了张木椅,她扶着木椅撑起自己,想要到外头找慕君泽。
  看这模样,她也许是被人给救了,那么四爷呢?
  四爷一直都没放开手,没道理她被人给救了,却不见四爷的踪影。
  撑着虚弱的身体,她走出了小房,外头是条通廊,通往厅堂,狭小的格局,像是村野间的小屋。
  扶着墙走了几步,前头突地传来细微声响,她静心聆听,听出是慕君泽的声音,喜出望外地喊叫,「四爷!」
  外头的声响停止,也没有任何响应,教她怔了下,怀疑自己听错了。
  难道说她没有被救,而是被逮,那这里是……
  「染梅。」低哑的嗓音伴随着徐缓的脚步,出现在通廊的前端。
  染梅定定地看着他,他长发披肩,赤裸的上身缠着布巾,身旁还有位姑娘搀着他……这是什么情形?有种突地被打了耳光的不快感。
  「你要不要紧?」他徐步走向她,看得出他伤得不轻,行动无法自如。
  染梅赶忙上前搀着他,「四爷,我不要紧,你呢?」她垂眼望去,只见那布巾还渗着血。
  「不要紧。」他笑了笑,对身上的伤似乎不怎么在意。「对了,染梅,这位是玉铭姑娘,得要感谢她在破浪江畔将咱们救起。」
  「多谢玉铭姑娘。」染梅闻言,朝她躬了躬身。
  「不用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玉铭有几分边境儿女的爽朗姿态,摆了摆手,随即将手中的药瓶递给染梅。「既然你已经醒了,那么你家相公的伤就交由你处理。」
  「嗄?」相公?
  「染梅,到房里去,你帮我上药。」慕君泽笑搂着她,其实也是借力搀着自己。
  两人相伴,步履蹒跚,玉铭从后头望去,不禁笑道:「两位看起来还真像是对老夫妻呢。」
  一打开布巾,染梅就被他背上的伤给吓得说不出话。
  「四爷……」天,那背上的皮几乎都被刮起,有的地方裂开深深的大口子,还不住地淌着血。
  「没事,玉铭说这瓶药专治创伤,抹个几日肯定生肌长肉,不打紧的。」他头也没回地道。
  染梅怔怔地望着那伤口,余光瞥见他连肩头都是大片的淤血,教她不禁眼泪盈眶,得要咬紧唇才能不让自己哭出声。
  「玉铭说,这里是山霞村,距离朝阙城约莫有五十里路,这里三面环山,北边开口则是破浪江,想要进朝阙城就得先渡江,所以说这里够隐密,就算他们要找人,也不是件易事。」他刻意说着第一手的消息转移她的注意力。他的伤刚刚玉铭带来的大夫说过,不难猜想染梅见到后会有多内疚。
  如果可以,他想要的是心疼。
  「如果知道会害四爷受这么重的伤,我宁可跟他们走。」她再启口时,话里有浓浓鼻音。
  慕君泽闻言,微扬起眉,揣度她是否有意表白身分。「我宁可受更重的伤,换得你的自由。」这话他说得再由衷不过。
  「四爷早知道我是谁?」她噙着泪,徐缓地替他洒上药粉,就怕他受不住那痛楚。
  「不,至少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如果要猜的话,元贞这名字听起来还不错。」他咬着牙发出嘶嘶声,只觉得那药一抹上,像是有什么在噬咬他的肉,痛进骨子里。
  「四爷怎会……」
  慕君泽回头抹去她滑落的泪。「我听敦亲王提过大邹近三个月来,一再侵犯齐月西北边境,说是要追讨神官之女,因为我对大邹的家徽文化颇有兴趣,所以当我瞧见你胸口上的刺青,又问了熟识的大邹人大邹风俗后,就大略知道你是那神官之女,至于你的名字……别哭了,我不喜欢见你掉泪。」
  「我……」她吸了吸气。「四爷话还没说完呢。」
  「这个嘛,梅具四德,初生为元,开花如亨,结子为利,成熟为贞。」他低笑道。「你取名染梅,染字必定是借了墨染之字,而梅想必包含你的原名之意。」
  染梅怔怔地看着他半晌。「我原以为四爷是明知我的身分才待我好……」
  「身分对我而言重要吗?」
  她摇了摇头。「四爷不是那种人。」
  「那么,在你眼中的四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四爷是个爱逗弄我,戏耍我……」瞧他一副不以为然地扬起眉,她不禁笑得眨落泪水。「可是,却又疼我怜我的君子,就如我当初说过,在我心中的墨染是个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文人墨客,浑身书卷味,举止斯文多礼,光是那出众气质,就能将他衬托得非凡超群,风流不羁。」
  瞧,她的感觉无误,对不。四爷确实是这样的人,只是比她想象中俊美太多。
  慕君泽垂敛长睫,长指滑过她泪湿的面颊。「你说的君子,可是在意外瞧见你肚兜边缘刺青时,没提醒你的好色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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