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廉不禁笑眯眼,拿她莫可奈何。「都多大了,还像个孩子。」规矩是他拿来悬崖勒马的坚石,可他喜欢她偎着自己依着自己撒娇的模样,哪怕这一颦一笑都令他起心动念,教他难遏情思。
「我还像个孩子吗?」她问。事实上她觉得自己很成熟了,身为一个女人,她该有的都有了,说她是个孩子,那也太不长眼了。
「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个孩子。」他希望她永远都不要长大,永远待在他的身边,哪儿也不去。
可这话南茗棻听在耳里可就不太舒坦了。「我可不想永远都是个孩子。」她如果只能当个孩子,要如何独占他?
南安廉愣了下,蓦地想起名唤陆谦的秀才与她走得极近的事,正想旁敲侧击时,门却突地被推开,包中走在前,撞见这一幕,登时不知道该往后退,还是干脆一掌把自己劈昏算了。
「还不起来,要用膳了。」
「爹喂我。」她硬是赖在他怀里。
讨厌,说她像个孩子……不要激她,否则她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愈来愈不象话。」他动手扯她。
「不管啦,我刚才喂你吃糕饼,你现在应该喂我吃饭,你要是拉开我就是不疼我了,我好可怜……」她干脆把脸埋在他胸前,娇软嗓音带着些许哭腔,教南安廉手足无措了起来。
「你……」话未出口,听见包中不慎逸出的笑声,教他横眼瞪去。
包中赶紧将晚膳搁在桌上,回头接过白芍手中的膳食和凉茶,往桌面一搁,二话不说的拉着白芍逃了。
「丫头……」他哑声唤着。
「呜呜……」
「……哭得很假。」
「呜呜……」你还是得上勾?
少顷,南安廉叹了口气。「我喂,行了吧。」
漾满得意笑容的小脸立刻从他胸膛抬起。「就知道爹最疼我了。」她往他的颊边一亲。
南安廉登时呆若木鸡,好半晌才回魂,俊脸赧红,粗声骂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他抚着颊,觉得像是被什么给烫着,麻了他半张脸。
「人家在街上看到母女都会这样的。」她随口诌着,觉得他好纯情,竟然脸红了。才亲脸而已……她不禁邪恶的想逗弄他更多了。
「我不是你娘亲。」他气急败坏的道。
「爹要是不喜欢,那我让你亲回来,算是一报还一报。」说着,她真把小脸给凑了过去。
「别闹了,该用膳了。」他干脆一把将她抱起,她顺势环住他的颈项,撒娇的把脸贴在他的颈边。
南安廉没辙的叹了口气,恼着却也笑了。
南茗棻知道,不管她如何胡闹,怎样放肆,他都会一一包容。
在别人眼里,他是个浑身散发着杀伐之气的凶神恶煞,可是在她眼里,他是个用冷淡包裹温柔的男人,有他当她的后盾,她无所畏惧。
一早,南茗棻前往当铺,心里已经有了底,而南安廉则是把包中给叫进房。
「去查查昨儿个你瞧见的那个男人的底细。」
「那小姐--」
「我待会会过去一趟。」
「我知道了。」包中像是想到什么,又回头说了句。「那个陆谦长得眉清目秀,大略比我矮上半个头,很好认的。」
南安廉顿了下,懒懒抬眼。
「就这样。」包中不敢多嘴,脚底抹油的溜了。
南安廉抹了把脸,望向门外半晌才起身出门。
南家当铺。
「茗棻,你真的要这么做?」二楼的货架前,简俐儿难以置信地道。
「对,我爹也赞成我这么做。」
简俐儿一整个傻眼。「茗棻,你得要好好想想,得罪通判大人会是什么下场,南家当铺有十家分铺,朝奉、掌柜、伙计算算有百余人,你得要替他们的生计着想。」
「嗯,我知道,所以我会很小心。」她会做最坏的打算,先把安家费算好。
「这不是你小不小心的问题,而是……」
「反正就这么决定。」
简俐儿很想再劝她什么,但看她态度如此坚持,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小姐,陆秀才来了。」白芍在楼梯下喊着。
「我知道了。」南茗棻将流当价格全都写妥之后,一把挽住简俐儿。「走走走,陆秀才肯定是来见你的。」
她看中了陆谦的字画,所以准备替他牵线,将他的作品送到京城长世侯夫人那儿,因此这几日陆谦走得很勤,但她认为另有一半的原因是简俐儿。
陆谦是个谦谦君子,极为斯文有礼,缺点就是软弱害羞了点,他要是能强势一些,她这红娘也就不需要使那么多劲。
「你别胡说坏了陆秀才的名声。」
「什么啊,怎会坏了他的名声?」这是哪门子的说法?
「我是寡妇,配不上他,你要是在外头胡乱说,我会没脸见人的。」简俐儿难得板起脸,扞卫的却是陆谦的名誉。
南茗棻摇了摇头,软声哄着。「我知道了,你别气。」因为这些身分什么的,让两个相爱的人不能相守,真是太令人无奈了。
简俐儿的脸色稍缓了些,跟着她下楼,然而才刚踏进当铺里,她随即吓得往后一缩,差点让后头的南茗棻撞上。
「怎么了?」南茗棻问,突地意会,探头一看,果然瞧见南安廉站在柜台前,不禁喜笑颜开的走去。「爹!」
南安廉望去,淡噙笑意,但那笑意转瞬即逝。见她像蝶儿般翩然来到面前,原以为她会扑到自己怀里,但她却没有,这令他失落难受。
「爹,既然你要来就应该跟我说一声,咱们可以一起来。」她笑得水眸都眯起了,心想也许是昨儿个的诉苦,他心软要帮她。
要不是在当铺里,她真想扑到他怀里撒娇。
「我到外头走走,顺便绕过来。」说着,目光懒懒的落在身旁的陆谦身上,就见陆谦正瞅着他们俩。
「爹已经很久没来当铺,往后常来走动,要是可以天天陪我来那就更好了。」
「再说。」
「啐。」她皱着鼻子啐了声,余光瞥见有点目瞪口呆的陆谦,忙道,「陆秀才,这位是我爹,爹,这是位陆秀才,他的字画极好,所以我想帮他。」
「喔?」字画极好?
「原来这位是南爷……好年轻,我还以为是大朝奉的兄长呢。」陆谦由衷道。
南安廉闻言,微扬起浓眉,忖度他有何居心。
「是啊,他虽是我爹,但比较像兄长。」她真的认为陆谦是个好家伙,说话非常中肯。说是兄妹总比父女好一点,对不?
可南安廉不做如此想,暗暗观察两人互动。
「对了,字画呢?」她问。
「都在这儿。」陆谦将一只木盒搁到柜台上。
「爹,你到那儿坐一下,我先看一下字画。」
南安廉应了声,朝角落的桌椅走去,一会白芍便端了茶水过来。「爷,是温茶,爷将就点。」
他轻点着头,目光不离南茗棻和陆谦,就见两人头靠得极近,她丝毫不设防,看字画看得入迷,反而是陆谦察觉不对才赶紧退开,那羞赧神情教南安廉不禁微眯起眼。
蓦地,南茗棻抬眼不知道对他说了什么,两人随即对视而笑,这一幕教南安廉沉了脸色,转开了眼。
然而,就因为转开了眼,教他瞧见有个男人在遮羞板前不知道跟伙计争执着什么,悻悻然离去时,快手将一个东西丢到柜台底下。
南安廉想了下,将白芍招来,要她去把柜台下的东西拾来。
一会白芍拿着一个精绣锦囊,递到南安廉面前,他打开一瞧,里头是块玉佩,雕的是观音送子,色泽青中带紫,饱满清透,底下有大内御匠的落款,而且落的是双款。
他微眯起眼看着双款上的字号,思忖了下,随即将玉佩收妥,起身走到柜台边。「丫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爹,你要走了?」南茗棻遮掩不住脸上的失落。
「早点回家一道用膳。」话落,他便大步离去。
见南茗棻失望的扁起嘴,陆谦不禁问:「大朝奉与令尊的感情极好?」
「嗯……他是我爹嘛。」
她苦笑了下,突地听见外头一阵骚动,还没来得及问,伙计已经跑进里头喊着--
「大朝奉,官爷说咱们这儿收了赃物,要查办咱们。」
「嗄?」南茗棻呆了下,她那流当价格都还没送出,通判就开始找麻烦了?她还没得罪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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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喊你去赚钱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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