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完传旨太监宣读完的圣喻后,他隐隐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遂塞了些银子过去,向那太监打探情况。
「公公这一路远道而来辛苦了,不过这皇上怎么会突然传召王曦怡进宫?」
「哎,这事咱家可不好说。」那太监面露为难之色。
见状,陶东宝再从袖中摸出一袋银子悄悄塞到他手上。他在都城住过不少年,知道这些太监的心大得很,想撬开他们的嘴,几枚碎银可打发不了,因此只好将整个钱袋都掏了出来。
这王曦怡如今可是他的摇钱树,怎么也得多关照一些。
那太监接了钱袋,不动声色的塞进衣袖里,脸色当即一缓,说道:「这事听说是与八公主有关。」
一旁的杜大夫听闻诧问:「怎么会扯上八公主?」
「你们还不知道吧,这八公主瞧上了杜大人,因此让皇上给赐婚,不想杜大人竟以在家乡已有未婚妻为由给推拒了。」
听到这里,医馆里头的众人全都一脸吃惊,王曦怡更是惊愕得心口发紧。
「那后来呢?」她情急的追问。
「后来杜大人被皇上罚跪在昭明殿,说让他想清楚再起来。」
「那他可想清楚了?」这话是陶东宝问的,他想知道杜如弦可会在皇威之下被迫屈服。
「这咱家就不知道了,那日在八公主过去瞧过他之后,不久杜大人就昏倒在昭明殿了,皇上也就没再罚他。」
「然后呢?」听见他昏倒,王曦怡神色紧张的问道。
那太监抬了抬眉,「然后皇上就派咱家前来宣召王姑娘了。」他细细打量了下此刻女扮男装的王曦怡,暗忖她的容貌也算不得国色天香,怎么那杜大人却为了她执意不肯迎娶身分高贵的公主。
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杜大夫面色凝重的先让王光熙将传旨太监送去后院休息。
陶东宝在得知此事的原由后,却一脸兴味的说道:「我敢说这杜如弦在昭明殿上昏倒之事,八成是装出来的,不过这小子还真行,竟有种向皇上拒婚。」末了,他大为激赏的赞了一句,「干得不错。」
杜大夫此刻可无心称赞儿子的行径,他面露忧色的看向王曦怡,「我看曦怡这趟都城之行,恐有危险。」他不担心儿子,担心的是她。
「可皇上传召,纵有危险也不能不去,待会我去向娘辞行后,晚点就得同传旨公公前去都城。」说完,她朝杜大夫跪下,请求道:「杜伯伯,我离开后,我娘和光熙就烦劳您代为照看了。」与杜如弦定下亲事后,她便改口称杜大夫为杜伯伯。
杜大夫扶起她,「这里有老夫在,你莫要担心。」他接着看向陶东宝,商量的说道:「东宝,老夫不放心让曦怡一个人前去都城,那儿你熟,你能否看在老夫和如弦的面子上,陪她走这一趟,有什么事也好帮着打点打点。」
「杜大夫客气了,小侄这就回去收拾收拾,晚点便同他们一块上路。」
陶东宝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但更多的只是想去凑热闹,看杜如弦要如何化解这场危难。
王曦怡一路怀着惴惴不安的心,在数日后抵达都城。
坐在马车里,她掀起车帘一角望向都城平坦宽阔的街道和那熙来攘往的人群,不禁思及五年前父亲为了避难,从奉平县带着他们一家四口风尘仆仆的来到了繁华的都城。
那五年的日子不太好过,他们租下一处破旧的小屋子,一家四口挤在狭小的房子里生活,但当时由于一家人能守在一块,虽然日子过得清苦了些却很踏实。
为了帮爹分担家计,她在五年多前便开始扮起男装,跟着爹一块去市集摆字画摊维生,虽然风晟王朝不太拘束女子,但她觉得摆摊还是以男子的身分要方便些,且她生得浓眉大眼、相貌俊俏,嗓音天生又沙哑,扮起男装倒也唯妙唯肖,鲜少被人识破身分。
那段时日虽贫困,日子倒也过得挺快活,哪里想到有朝一日会天降横祸,父亲遭人杀害,迫使他们一家三口只得仓皇出逃。
而今在她历经一番波折,以为终于找到了自个儿今生的归宿时又灾祸临头。
而这次她不知道自个儿是不是还有命能再活着回去见母亲和弟弟。
思及那天她向母亲和弟弟告别时,母亲甚至惊惶的抱着她大哭——
「我的女儿怎么这么命苦,好不容易觅得一个好郎君,竟然连皇上和公主都要来抢,咱们只不过是平民百姓,哪里斗得过他们,你别去了,这丈夫咱们要不起,就让给他们吧。」
「娘,皇上传召,不管我愿不愿意都得进宫一趟,您放心,我会看着办的。」她好言哄劝母亲,接着拉着弟弟的手嘱咐他,「光熙,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要好好照顾娘,遇上什么事就同杜伯伯商量,知道吗?」
他双眼含泪的点头答应,「我会照顾娘,姊姊不要担心,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平安回来。你不要逞强,倘若皇上真要杜大哥这个女婿,咱们就……让给他。」他知道这话定会让姊姊很难过,可在他眼中,姊姊能好好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王曦怡接着再想起从传旨太监那里听说的事,杜如弦为了抗婚,被罚跪在昭明殿上,每每想到他那样心高气傲的人被这样罚跪在殿上,心口就发疼。
为了她,他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向皇上拒婚。
娘和弟弟都要她放弃他,别同公主争了,可她怎么忍心辜负他这样的一片心意!
她做不到,也不甘心。
不久,来到驿馆,陶东宝在进了都城时便先行离去,说是先去打探消息,而她得在驿馆等候皇上的召见。
这会儿已近日落时分,皇上要召见她,最快也要等到明日了。
传旨太监将她送至驿馆,准备回去复命。
她先前曾要求那位公公将她送至杜如弦的府邸,可他却拒绝了她。
「这于礼不合,你与杜大人尚未成亲,不是夫妇,咱家不能擅自做主,将你送去杜大人那儿,一切都得待皇上召见后再说。」他出宫传旨前便得了公主的旨意,不让她见到杜如弦,因此自不会答允带她去见他。
临走前,那太监又再叮咛她,「在等候皇上召见的这段时日,你可莫要离开驿馆,以免皇上怪罪。」
被安排住进一间屋子,领她过来的一名仆妇留下一盏油灯,交代了几句话便离去了。
独自坐在屋里,王曦怡心头既恐惧不安又充满了对杜如弦的思念。
她没想到如今她竟连见他一面都不能,她不禁怀疑,她和他可还有再见之日?
她凝视着桌上微弱的灯火,低哑的道:「杜大哥,你都没有退却,我也不会退让的。」
【第十一章】
陶东宝在进了都城后,便借着探望身为淑妃的姑姑为由进了宫,拜见完淑妃后,此刻他正与五公主与七公主在御花园的一处八角亭子里叙话。
淑妃正是七公主的生母。
在问完了八公主的事后,陶东宝找了个由头打发走七公主。
五公主面露了然的道:「陶东宝,你打发走七妹,是有话同我说吧?」
陶东宝笑道:「五公主果然聪慧。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是想知道,这皇上传召王曦怡进宫,究竟想做什么?」
「父皇的心思岂是我能揣测的。」五公主淡淡的回了句。
「你不能揣测,八公主应当知道吧。」
五公主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她知道又如何,还有,你与那王曦怡是何关系,为何要打听这事?」
陶东宝早有准备,伸手从怀里掏出两本画册来,「这两本画册目前在钦州可是人人哄抢的好货,我听闻五公主好画,因此特地带来送给五公主,不成敬意,还请五公主笑纳。」
五公主接过,随意翻开一页,旋即便两眼发光的盯着那画,一页一页的翻看下去。看完手上这本,又迫不及待的再去翻看另一本。
陶东宝坐在一旁,那张阴柔的脸上掠过一抹狡猾的笑,等候她看完。
看完后,五公主意犹未尽。「就只有这么两本吗?」
这宫中鲜少人知道她喜好收藏春宫画,陶东宝是少数知情者,他会知晓此事是因为有一年,她离宫私下去买春宫画时被他发现。这两本比起她以前收藏的那些都还要来得精彩,她简直爱不释手。
「其它的还没印出来,若刊印出来,我便差人送来给五公主。」说到这儿,陶东宝接着卖关子道:「五公主可知道这两册画是出自谁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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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色画师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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