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他放不放手,她的手掌心都已经松开了。
她有没有受伤、不甘、心痛?都有,知道自己轻易被放弃,那个感觉怎么都不会愉快。
但她不是温驯的兔子,她是刺蜻,想伤她?行!那对方也得有受伤的准备。
钟凌淡淡一笑,望向徐大娘,问道:「徐大娘这口气是打算搬进京城里,享徐大哥的福气?」
徐大娘喝一声,这会儿来同她讨论这个?莫不是也想分一杯羹?
抬高脖子,她摆出一副傲人姿态,「那是自然,伍辉马上就要当大官,我养他几十年,难不成不能进京享儿子媳妇的福?」
「看在邻居一场,我怎么忍心眼睁睁看徐大娘作白日梦?好吧,我实话告诉您,什么叫作尚公主?那意思和入赘皇家差不多,除了徐大哥和公主生下的孩子还姓徐之外,其他的……既是入赘,又怎能三妻四妾,徐大娘未免多想了。」
钟凌的话引得一旁的人哈哈大笑起来,徐大娘老脸涨红,两只眼睛里的怒火几乎能烧人。
此时,钟家二房那个一心一意要嫁给徐伍辉的钟子薇,就站在徐大娘身边。
当徐伍辉被皇帝取为探花郎时,她便以徐家媳妇自称,里里外外帮着张罗大小事,徐大娘亲口承诺,不管钟子芳恁地嚣张,一旦进徐家大门,就是婆婆说了算,她这个当婆婆的要给儿子塞小妾谁敢忤逆?
因此钟子薇带着这份笃定,经常出入徐家大门,连徐伍辉几个弟弟妹妹都当着面喊她嫂嫂来着。
没想到京里人马到秀水村报喜,她以为伍辉哥哥得皇上青睐,给了什么封赏,便是徐大娘也以为是儿子替自己讨来诰命,谁知圣旨下,竟是皇帝要把公主嫁给伍辉哥哥。
如果只是堂妹,钟子薇还不放在眼里,怎么说钟子芳那性子都不得婆婆的喜,何况自己还讨得小叔子小姑子的好呢,待成婚后,一点一点将伍辉哥哥拢过来也就是了,谁知道……
这道圣旨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催命符。
即便如此,她依旧强颜欢笑,努力表现出贤良大度,至少满村子里的人都晓得自己是钟家的半个媳妇,心里再恨,她也得连同口水咽进肚子,日后再作图谋,怎么晓得村里人不替她讨回公道,却帮钟子芳说起话来,让她心头一整个憋屈呀!
这也就罢了,钟子芳还说伍辉哥哥尚公主之后便不能三妻四妾,那、那……那她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不就打了水漂?
不,这是钟子芳在逞口舌之能,她不甘心当不了大妇,才会危言耸听。「阿芳,你别胡说八道。」
钟凌回视钟子薇,冷酷一笑。
徐伍辉入京赴试那日,自己已经把话给挑明了讲,没想到她不弃不舍,非要贴上徐家,真不晓得她哪里来的自信,相信徐伍辉一定会娶她进门?
就算没有公主这一件事,她也不会轻易点头,何况现在来了个大咖,钟子薇还在此痴心妄想,难不成她以为公主会拿徐大娘当婆婆看待?
一个连正眼都不想瞧的小人物,钟凌理所当然将她忽略过去,继续打击徐大娘。
「您可知道,凡公主要尚驸马,宫里都得花大把银子盖一座公主府,这是为啥?不就是因为公主金枝玉叶,从小被宠被哄,风风光光长大,怎能让她受婆婆的气?皇上会心疼女儿呐。成亲后,徐大哥得住进公主府里,至于徐家长辈,没有公主同意可不能轻易上门,您想认公主做媳妇,但公主可不能自降身分,认了您这位婆婆。所以啊,阿芳劝大娘看开一点,儿子媳妇的福气是留给皇上、皇后享的,与您无关,您千万别想太多。」
徐大娘被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得快要爆炸,钟凌欣赏对方的脸色同时,心中怒火微歇。
连日来的眼皮跳是因为这件事吗?如果是的话,无所谓,她不愁嫁,徐大哥虽然是个好男人,但当他决定把前程看得比她重要时,便已经大扣分。
难受?有的,心酸?多少有一点,但要她因此求死觅活?对不起,她还没有爱得这么深。
像是在对命运反击似的,钟凌用罄全身力气,她续言道:「徐大娘可能不晓得,皇帝为了杜绝外戚干政,凡尚了公主的驸马爷,这辈子就只能领个闲职,名声是有的,但才干就用不上了,往后恐怕得庸庸碌碌过一辈子。而且不只这样,若是公主的子孙太出脱,还会遭皇家猜忌,所以还是傻养着的好,徐家若是想靠徐大哥出头天,恐怕是指望不上了。」
她这话纯粹胡扯,前辈子的徐伍辉多受皇帝看重啊,但,不管,她现在有满肚子的怒气需要宣泄,如果刻薄恶毒才能让自己生出力量,她不介意当巫婆,如果好人都没有好下场,她遵守礼教、三从四德做什么?
阿六安静站在钟凌身旁,看着她的行为举止,没有半点阻止她的意思,反倒心中微哂,就是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他家主子,如果她知道徐伍辉尚公主就哭哭啼啼、哀怨悲泣,这种女人连他也看不上眼。
徐伍辉很了不起吗?不过是个探花郎,就算被皇帝看上眼,也得耗个几十年才有本事当上三品大员,至于他家主子,开玩笑,别说眼前就是个世子爷,待对鲁国战役结束,能不封个一品将军?
徐伍辉拿什么和他家主子比?根本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云泥之别呐!
「你这是嫉妒咱们徐家就要飞黄腾达,才满口胡唛。」好半天,徐大娘才苍白无力地挑了句话来反驳,方才的咄咄逼人被钟凌尽数摧毁。
「这种到京城里稍作打听就知道的事儿,我何必胡说八道?」
「你连大字都懂没几个,怎知道皇帝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杜绝外戚干政?那是什么东西?我就不信皇帝不会照看自己的女婿,不盼着外孙成才。」徐大娘拚了命想找话来反对她,更想把大家脸上的嘲笑给砸掉。
「徐大娘不是想知道过去几个月我去哪里吗?实话告诉你,我进了京城,因为爹娘的庇佑,一段奇遇,让我变成安平王的义女,偏生不巧,我那义母恰恰是个公主,还是皇帝最喜爱的妹妹华恩公主。别的事我或许还有些懵懂,可尚公主这码子事我可是比谁都清楚。」
语出,众人譁然,谁想得到阿芳竟会摇身一变,变成安平王府的千金小姐,太不可思议了!
钟子薇乍闻此事,恨得咬碎一口银牙,怎地她就有这等好运道,明明自己的模样、性情都不比钟子芳差,为什么她既能得伍辉哥哥喜爱,又得安平王另眼相待?
「阿芳,你真的成了安平王的义女?怎么回事?」
张氏一听,两颗眼珠子瞬间亮起来,这下子徐家婆娘没啥好得意的,因为弯弯绕绕算下来,钟家大房和安平王府也有了亲戚关系。
钟凌拍拍大伯母的手背道:「这故事长得很,以后大伯母进京,随便逮个人问问安平王府在哪儿,人家自会给你带路,您再同门房的说要找芳大小姐,下人就会领您过来。」
「天、天、天,竟是真的?我们家阿芳成了安平王府的大小姐?!」张氏惊呼不已,瞧着徐大娘的眼底盛满笑意,眉眼挑衅,气得徐大娘噎得说不出半句话。
「难道安平王没有三妻四妾?」
一句突兀的话插进来,所有人的目光全刷地聚在钟子薇身上,钟凌怎么都没想到,一个人可以蠢到这等田地,可偏偏她就是这么蠢。
这答案大可以由着钟凌瞎编,反正没人敢往安平王府求证,钟凌可以回一句「没有」,既打了她的脸,也顺便结束这个话题,可她偏不,她要迁怒,不管是因为生命运的气还是怨恨徐伍辉的毁约,她都要出这口恶气。
她转头,对上自家二堂姐,笑得一个叫作春花烂漫,她回答道:「有,华恩公主不利子嗣,成亲多年只育有一个嫡女,因此替安平王纳了侍妾。」
此话一出,钟子薇松口气,脸上也带起微笑,只不过钟凌下句话出现后,笑意瞬间冻结。
「侍妾生下儿子之后,被送到公主膝下养着,堂姐有没有听说过去母留子这说法?」钟凌顿了顿,欣赏钟子薇脸上阴晴不定好半会儿才接着说:「那个侍妾是送出府去嫁人了,还是已经不在人间,这事儿我可不敢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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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花原来是个宝 下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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