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花原来是个宝 下 第十九章

  昨天上官肇澧占据她的床,她靠在软榻上歇息一晚,睡得并不安稳,梦里出现一堆乱七八糟的场景,恨得她咬牙切齿,想拿起擀面棍,把吕氏敲成杏仁瓦片。
  今晨,上官肇澧醒来,欲把她抱到床上,只是轻轻一动,她就醒了。
  她张开清澈的两个眼睛,急问道:「还好吗?需要我帮忙吗?女人才懂得对付女人,你不要与吕氏对上,我帮你应付。」
  她的着急,他全看在眼底,心生暖意。
  他告诉她,今天的朝堂上,除封赏有功将领外,皇帝还要替他验明正身,让他与分离多年的父亲当堂相认。
  可是,能成吗?这年代又没有人在验,难不成要用那个毫无科学根据的滴血认亲?
  电视上演过,那是可以作假的,好像滴入明矾还是醋汁就可以影响结果,不对、不对,滴血认亲以现代人眼光看来,根本就是个笑话!
  可惜没有足够的时间让她说清楚,但他胸有成竹的表情,让她有几分安心。
  可是……现在已经退朝很久了吧?澧哥哥怎么还没有半点消息?那个吕氏会不会生出杀手鐧,杀得他措手不及?
  她太担心了,于是来来回回,把小小的院子里踩出一条足迹小径。
  钟凌并不知道,她的着急让阿六心里的喜欢指数略升、讨厌指数再次下降。
  阿六暗道:幸好,还算是个有良心的。
  眼见天色暗下,钟凌再也憋不住,她走到阿六身前,道:「阿六哥哥,你可不可以去寿王府看看状况?虽然澧哥哥讲得信心满满,可是女人心、海底针,谁晓得吕氏会不会弄一些乱七八糟的诡计对付澧哥哥,他是个大男人,不懂得那些弯弯绕绕……」
  她越讲越急,连珠炮似的字句飞快从嘴里冒出来,唠叨尚未结束,阿六突然弯起眉毛、勾动嘴角,伸出手,指指她身后。
  她猛然旋身,视线与上官肇澧的相对上,这一瞬间,她突然有一点点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希望时间冻结……
  她定在原地,看着他朝自己一步步走近,明明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电视里的偶像剧。
  她没有喝酒,却仿佛看见他的慢动作,优雅的笑容、自信的目光,他的帅以等比级数增长。
  他来了,走到她面前,停下脚步,她莫名其妙地红了脸庞,眼底莫名其妙地温润潮湿。
  他说:「你在担心我吗?」
  她想:有这么明显吗?但嘴巴回答,「是啊,好担心。」
  「我说过没事的。」
  「人之所以失败,往往是因为过度自信。」谁晓得他前辈子的死,是不是和骄傲有关?
  「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吕氏能拿统联的票搭上高铁,还能从乘客变成高铁董事长,她的能耐不是一分两分。」
  她的话无法让古人理解,所以阿六听得一头雾水,但上官肇澧硬是明白了她的比喻。
  「我爹认下我,满朝文武也认了我的身分。」
  「凭什么?滴血认亲?」
  她的口气里带着嘲笑,他听出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变成她肚子里的蛔虫。
  「我的长相酷似母亲,我的背后有一块月形胎记,最重要的是,我能够说出小时候和父亲背着母亲说的私言。」
  父亲在看他第一眼时便认出自己,他哭了,老泪纵横。
  钟凌点头,这比滴血认亲要靠谱得多。「所以你回到家,正式成为寿王世子?」
  「对,我回家了,正式成为世子爷。」
  他重复她的话,看见她笑逐颜开,忍不住也跟着开怀。
  「那吕氏呢?你有没有证据证明当年她派刺客追杀你?」
  「没有。」
  「她依然稳坐后母宝座?」这古代后院,最大的人祸不是姨娘就是表妹,何况大老婆升天,侧妃又是排得上名号的女人,以后他还有苦头可吃。
  「没有。」
  「为什么?她没有犯错事证啊!」
  「她没有,便替她制造一个。」
  哦哦,她笑得阖不拢嘴,眼底熠熠生辉,真人版甄嫘传上演!「你怎么做的?」
  「将消息透露给上官宇,道父亲已经请封世子,他听到消息,自然是迫不及待地进王府,当时上官肇平被缚,吕氏被下药,他一进吕氏屋子里,闻到合欢香,再见到姿色撩人的吕氏,便是再有自制力也把持不住,何况是两个本就暗渡陈仓之人,于是当场被抓。上官宇是个没骨头的,几板子便打出了真相。」
  「吕氏不向娘家求救吗?」
  「吕尚书现在都自身难保,哪有心思理会失贞的女儿。」
  上官宇被送进官府,管他什么身分,淫人妻女自然该受一番罪刑,这番罪刑有肇阳插手,还能留下半条命已属幸运。之后,吕氏当年算计寿王的阴毒计谋昭告于天下,能不引来清流人士的严正挞伐?
  待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寿王府看在吕尚书面子上,将吕氏、上官宇和上官肇平一家三口送出府,届时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看热闹的民众、投石子丢鸡蛋的百姓……先削去他们一层皮肉。
  如果他们傻得回尚书府求助更好,皇帝恰可以此名目,将吕家给一锅端了,如果不?他们走到哪儿便追杀到哪儿,他要他们也嚐嚐那种心惊胆颤,连睡觉都不敢阖眼的日子。
  他不急着弄死他们,他要将当年他们做的一一奉还!
  上官肇澧握了握拳头,脸上却现出一丝笑容。恶有恶报?他不信这种话,与其等待老天还他公道,他宁可用自己的力气给报应。
  「既然都处理好了,那……饿吗?」她还记挂昨天那碗没吃掉的面。
  「你请我吃饭?」
  「嗯嗯,肯赏光吗?」
  「走!」她没带他进屋,反而往外走,人人都说她小气吝啬,今晚,她要为他慷慨一回。
  为什么例外?因为他的存在本就是她生命中的例外,她喜欢并且珍视这份例外。
  唐轩开张,一串爆竹、几个舞龙舞狮的男子,制造出一场震天热闹,围观的人把周遭巷子街道挤得水泄不通。
  不过热闹过后,也就这样了,生意不算好,货架上的东西没卖出几样——钟凌当初想的没错,铺子太小,夹在那些高楼大宅中间,成了微不足道的存在,一个闪神,很容易错过。
  看一眼客香居那几名身材魁梧的打手,他们把唐轩当成自家店铺,三不五时过来走走逛逛,满脸横肉,吓得顾客不敢上门。是开始怀疑了吧,当初报四皇子的名号,可那么久都不见人影,对方相信才怪!
  早知道就先和澧哥哥通个气儿,让他退朝之后把四皇子拉过来串门子。
  「小姐,这可怎么办才好?他们继续这样下去,咱们生意都别想做了。」
  钟凌叹气,这年头恶霸很吃香的,摆出一张吃人肉的蠢脸站在门口,纯朴的百姓没人敢招惹,远远见着只能绕远路走。
  她甩甩手道:「别理会他们,再观察两天,实在不行,我去找澧哥哥出面。」
  寿王世子虽比不上四皇子,但面子也够大,除非他们的背后老板是太子,否则定能压下他们一头。
  也只能这样了,阿兴、阿隆无精打彩地往柜台上一趴,连美味香浓的脸都在发臭中,场面和她们想像中不相同,还以为一开张满京城的百姓就会把铺子挤得连转身都没办法。
  不是她们夸张呢,自家铺子卖的东西天上有、人间无,举国上下都找不到这种好滋味,这种东西不卖什么能卖呢?
  钟凌见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笑道:「行了,别火大,我去烤个披萨犒赏大家。」
  听见又有新鲜玩意儿可以吃,众人拍手叫好,众星拱月地把钟凌送进后院厨房。
  擀面皮、包起司,钟凌打算做芝心披萨,她在摊平的面皮上洒上火腿、青豆和肉片,最后铺上一层厚厚密密的起司,放进烤炉里。
  这顿原本是预计晚上要给大家加菜用的,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拿出来提振大夥儿的士气。
  看着炉里的旺火,她告诉自己:不怕,有四皇子订的五百盒礼盒,这个月就不会赔钱,万事起头难,不过一个早上罢了,怎么能够论输赢?路遥知马力,她很清楚自家的产品有多优,早晚要在市场上脱颖而出的。
  披萨烤好,阵阵香气扑鼻,在旁边学着做的小夏吸了两下口水,笑道:「小姐,光闻就好吃到不行。」
  「当然好吃,还得热热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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