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泱点头。「父皇自幼就最疼儿臣,大哥虽是嫡长子,但大哥有的儿臣也定有一份,大哥读只有君王能习的帝王术,您也让儿臣在一旁参详,您对儿臣恩典有加,一直寄予厚望。」
「你都知道就好,也不枉朕一片的用心。」魏衍行表情欣慰。「朕老实告诉你,朕属意你当储君,也观察你许久,之前朕发现你太过于谦让,若有功劳都让与他人,尤其明知你大哥小器易盈,仍是无私心的为他抬轿,给他脸面,朕见你凡事为他人作嫁,自己却是一点根基也没有,本来对你很不放心,可近来,朕瞧你上进了,懂得为自己盘算,如今朝中很多人都已是你小老虎一派了,如此甚好,甚好。」他一副终于放心的模样。
魏泱低头不语,父皇虽然受毒物控制,但脑袋还是清明的,自己做的这许多事,一件也没逃过父皇的眼。
「朕之前刻意让你几个哥哥都参与政事,那只是幌子,目的在为你铺路,期望你在政务上有表现,才能争取到更多人认同,有助将来朕立你为太子,然而朕没想到,朝臣对于废长立贤之事仍是死脑筋,冥顽不灵,所以朕想了想,你虽为皇后所生,但毕竟是么子,对外威望不足,可若有赫赫战功,那便不同了!」
魏泱心头一颤,终是避不过,父皇还是让他出征了!
果然,魏衍行开口道:「今日金国对咱们下了战帖了,朕认为这是个机会,你若能在此次交战中获胜,朕就有理由立你为储了!」
魏衍行以为说完这些话,魏泱必定面露喜色,哪知他却是一脸的灰白,魏衍行不住讶然。「你不愿意领兵出征?」他沉声问。
魏泱神情忧郁,他不是不愿意领兵出征,而是回来后再也见不到父皇和蔼的容颜……
「不,儿臣愿意领大业兵马踏平金国,为父皇、为百姓、为咱们大业立下不世战功!」
他目光如炬的说。
他不能拒绝征战,只能忍住心中可能失去父皇的恐惧,因为他无法不顾大业数百万百姓的性命安危,前世他曾与金国对战,唯有他知晓如何战胜金兵,所以他不得不披战袍!
魏衍行这才露出笑容。「很好,朕就知道你不是贪生怕死之徒,若这次能建功回来,这大业储君非你莫属!」他承诺。
而此刻,殿外站了两个人,魏超和姓陈的道士。
魏超满脸怒容,恨不得冲进去质问父皇,为何偏爱么子,这置他于何地?!要父皇给个交代。
但受道士阻拦。「大皇子,您且忍忍,您现在进去只会冲撞皇上,为自己惹来大祸,此事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道士劝说。
魏超义愤填膺、怒目咬牙,「既然父皇对儿臣如此绝情,那就别怪儿臣心狠了……」
隔日,朝和殿上,群臣之前,皇上宣达让五皇子魏泱接下金国战帖出征,并任命刘将军之子刘守中为副帅,协助五皇子征战,大军于三日后北上痛击金兵。
魏超心知魏泱此去若建功回来便是储君,他怒气难消,一张脸铁青不已。
而魏单、魏曲、魏新三人对父皇的决定并不感到意外,魏泱是除了魏超之外,皇子中唯一习过兵法战术的人,父皇从小对他的栽培就异于其它兄弟,此次派他出征,是理所当然。
至于吕智玥,他已从女儿那得知,大皇子可能于五皇子出征的期间加害皇上,谋逆篡位,因此明知皇上让五皇子出征的用意是什么,却也欢喜不起来。
身在太师府的吕又苒落下泪来,因为这次不只皇上会亡,自己也会教魏超所夺,莫非命运又再一次戏弄他们,让悲剧一再重演,教她与魏泱无法在一起?
她极其伤悲,泪如泉涌的流下。
当夜,魏泱悄悄来到太师府,走进她的闺房见她。
见她泪如雨下,他心如刀割。「又苒,我对不住你!」他无力挽回什么,觉得愧对她。
前世自己为她带来伤痛,这世依然改变不了什么,若早知自己救不了她,当初是不是就不该让她知道结局?他懊悔万分,若自己不说,至少此刻她不会如此痛苦。
「您我……真的得走上绝路吗?」她颤声问。
他的心沉坠得像装满了锈铁,表情悲伤,眼眶泛红,根本不用说什么,她已然明了。
「罢了、罢了,若真命运如此,也只能认命!」她本是敢爱敢恨之人,悲伤过后,认清事实,就不再怨叹。
「您去吧,去保家卫民,好好打一场胜利的仗回来,只要记得,不管发生任何事,我会在这等着您!」她语气坚决的告诉他。
他揪了心,如何听不出她的意思,她绝不从大哥,愿以死为他殉情。
「不可以——」
他激动的要阻止她做出傻的决定,但她蓦然吻住他。
他睁大眼睛。「又苒……」
「不要说话,您忘了,咱们烙印过,此生是彼此的。」
「可是我战胜回来后,也将是人事全非,我救不了父皇,也保不住你!」他痛苦的说。
「若将来不能与您一起看日落西山,度过季节轮替,那此刻便是永远,咱们拥有的只有现在,那何不好好把握!」她双手环住他的颈项,踮起脚尖热切的吻他。
他懂她的心意,他们仅剩的只有此刻,容不得他们再浪费了,他横抱起她,走向床铺,轻轻将她放上去。
「你真不后悔?」他嗓音沙哑的问。
「我后悔,后悔没早点将自己给您,如此我们也不会虚度这么多时光,蹉跎了这短短相恋的岁月。」
他眼底激光涌现,这女人对感情的追求多么真挚、炽烈,自己反不如她的大胆与无畏了。
他不顾一切的吻向她,一件件落下她的衣裳,双手抚着她赤裸纯洁的身子,如她所言,若未来不可得,那此刻便是永远,这又何必在乎世俗眼光,虚守那最后一道防线。
她在他手掌下颤抖,又悲又喜,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交给他,此生除了他,她不要别人!
当他进入她时,她一阵挛缩,身子不由自主的弓起,一滴欢喜的泪滑落下脸庞。「泱,我爱你……」她阖目呢喃。
回应她的是更深切的拥抱以及一次又一次激切又绝望的占有。
出征前一夜。
魏衍行召魏泱前去清河殿,商讨对战金兵的战术。
魏泱在御案上摊开地图,侃侃而谈自己的战略兵法。
前世的他初上战场,应对的又是骁勇善战的金兵,在最初的几场战役,他确实吃了不少闷亏,不过他记取教训,才在后来的战役中转败为胜,而他有了前世的宝贵经验,这世应付同样一群人,他便有十足的把握,连最初的失误都不可能让它再发生,说出的战术令魏衍行啧啧称奇,吃惊他有此头脑,欢喜自己没有托付错人。
「小老虎很好,比朕还要好,你真是足智多谋、用兵之才,连身经百战的刘将军都比不上!」魏衍行赞他用兵如神。
魏泱不敢自大,仅是淡笑,神情更是有一股忧虑。
这点魏衍行也发现了,皱了眉。「小老虎,你这是怎么了?朕瞧你这回出战有万全准备,势必胜利而归,但为何你总是眉头深锁,眼中带愁绪?」魏衍行忍不住问。
魏泱不由沉重的望向父皇,因为这也许是最后一次父子相望了,而这能不教他哀愁吗?
「父皇,希望儿臣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您能保重龙体!」
魏衍行微微一笑。「朕还以为什么事,原来你是担忧父皇的身子,放心吧,父皇近来身子比之从前不知好上几倍,身心从未像现在这么舒畅过。」
「那是因为……」
魏泱才张口,魏衍行已知他要说什么,脸一沉,明显不希望他再提丹药之事,魏泱便闭口不谈了。
「总之,你放心出征,朕会安康的迎接你凯旋而归的。」魏衍行脸上复笑的说。
魏泱跪下,郑重的向他叩着响头,此刻外头忽然间雷声大作,这一声声雷响轰得他心痛难当,每叩一下首,就想起父皇对自己的关爱有多深,这一连叩了三次,逼红了眼眶这才步出清河殿。
站在殿外,大雨滂沱,就像自己的心一样,血泪如注,积在眼眶中的泪,终于悲愤落下。
再承受不住这股伤痛,他举步离去。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皇上——」殿内蓦然传出太监的惊惧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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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虎入香闺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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