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不愿意,但是当她不受控制地对蒋夫人投注过多关心,她就已经越过界线,接下来又是蒋怀良,一个让她产生许多情绪的男人,对他,她生出了期待,也生出了信赖,老实说,她不明白这是为何。
总之,她觉得蒋夫人和蒋怀良身边不再有柯芳华这样的女人是好事,她也没想到两个通房见靠山失势,自请离了府,看来这内院终于可以清静许多了。
「公主因为那个女人受了那么多委屈,如今她走了,公主应该开心,为何咳声叹气呢?」采云实在搞不懂。
「我当然开心,只是觉得悲哀,原本也是个娇滴滴的小姐,如今落到人牙子手上,也不知道将来会如何。」
「很可能卖到窑子吧。」
白陌脸色一变。「卖到窑子?」
「她生得有几分姿色,待在窑子应该可以混得很好。」见公主担忧的皱眉,采云撇了撇嘴,又道:「无论如何,她都是咎由自取,公主何必为她担心?」
她也不是真的替柯芳华担心,若是柯芳华没有算计害人的心,如今也不会遭这样的罪,可是,毕竟是蒋夫人的外甥女,她真的不愿意见她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
「公主放心,她很有心计,不会遭人欺负。」
「已经卖掉了吗?!」
「不会这么快,应该会在官奴署待上一个月,再交给人牙子。」
「官奴署?」
「官宦之家的家眷犯了罪,通常会先送到官奴署,待上头决定如何处置。按理柯芳华只是侍妾,可以直接交由人牙子卖了,可是,她也是夫人的外甥女,上头看在夫人的面子上便让人先进官奴署。」
她懂了,官奴署有一点刀下留人的含意,这恐怕是大梁的特产吧。
「公主放心,没有人进了官奴署还可以回来,倒是有人在那儿病死了。」
「病死了……诈死吗?」
「应该是吧,可是从此隐姓瞒名,日子应该也不好过吧。」
白陌觉得身分并不重要,而是如何活着,就好比柯芳华,若是能用更宽阔的胸襟活着,如今又怎么会走到这样的绝路?
「公主不要想太多了,驸马爷将公主救出来的时候,看着柯芳华的眼神好像要杀人似的,绝对不可能帮她诈死逃走。」
白陌根本不担心,柯芳华已经没有娘家了,还能去哪儿?不过这些事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她甩了甩头,打起精神问:「蒋哥哥呢?」若非蒋怀良救了她,这一世的任务就没机会完成了,她得先跟他说声谢谢。
「驸马爷应该在书房。」
白陌掀开被子跳下床。「我去找蒋哥哥。」
「公主别急,总要先更衣梳妆吧。」
白陌垂下螓首一看,衣服皱巴巴的,不得不承认这副模样真的很狼狈,只好安安分分的由采云为她更衣梳妆。
蒋怀良的庄子不大,却极其精致,看样子费了不少心思整治。
白陌随着采云来到书房,书房外面的两名侍卫见到她,恭敬的上前行礼,便侧过身子让她进入书房,而采云被留在外头。
这里的书房远远不及文华阁的大书房,空空荡荡,只有书案上的文房四宝齐全,还有一张架子床,而此时蒋怀良光着上身坐在床上,方四平正准备帮他上药。
白陌见了一怔,害羞的转身背对他们,脱口道:「对不起。」
蒋怀良欢喜的勾唇一笑,这丫头来得正是时候,而方四平一看到主子脸上的表情,就很识相的将药膏交给主子,安静的退了出去。
「你过来帮我上药。」蒋怀良带着笑意,对着她的背影道。
他为她受伤,她帮他上药也是理所当然,她很自然的转过身,咚咚咚的跑到床边,可是一看到他赤裸精实的上身,两眼差一点爆凸,这未免太养眼了,不过当她的目光一触及他烧伤的肩臂,难过的泪水瞬间将双眸攻陷。
「我是让你帮忙上药,可不是让你来当小哭包。」
白陌努力抑制直落而下的泪水,接过药膏,一边小心翼翼帮他上药,一边心疼的道:「对不起,一定很痛吧?」
「我经历过更严重的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她看了都觉得好痛,他竟然说不算什么……等一下,那是什么?她看见他后背腰侧有条刀疤,右手不自觉的伸过去一触,又缩了回来,他微微一颤,强忍着想将她的手紧紧抓住的冲动。
「这是为了放火烧敌军的粮草,被人家从背后捅了一刀。」
白陌记得姬安茜说过,蒋怀良差不多八岁就被父亲带到边关,上战场磨练。
「当时害怕吗?」
「不怕,只想着如何活命。」
「你父亲真狠,为何小小年纪就带你上战场?」八岁在现代只是一个国小二年级的孩子。
「当时皇上刚刚坐上龙椅,蛮夷趁机扰边,父亲是少数几个受皇上信任,又有作战经验的将领,于是奉派镇守边关。当时京城很乱,瑞王伺机而动,父亲不放心我待在京城,便藉口上战场磨练将我带在身边。我性子好强,既然去了边关,就不可能躲在后方,父亲很高兴我有志气,就将我交给他的副将,从此我就开始过起马背上的生活。蛮夷喜欢小打,让我们疲于奔命,我觉得我们不应该继续处于挨打的局面,要反过来采取主动,便建议烧了他们后方的粮草,让他们乖乖滚回去。」
白陌惊愕的瞪大眼睛。「你也太大胆了吧!」
「想赢,就必须大胆冒险。」
「这倒是。」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成功的烧了他们的粮草,他们不得不滚回去,这也同时奠定我在军中的地位,皇上也是因为此事才注意我。」
「成功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姬安茜所知有限,只是简述蒋怀良崛起的过程,当时她听了之后只有一个感想,蒋怀良根本是幸运儿,若非父亲守边有功,又死得早,他怎么可能入得了皇上的眼?
蒋怀良微微挑起眉。「难道你以为皇上是因为我父亲才特别照顾我吗?」
白陌嘿嘿嘿的笑了,真是不好意思。
「你太小看你父皇了。」
「父皇对我来说一直是父亲。」姬安茜严重缺乏政治Sense,要不,怎么可能从宫里那个大染缸出来还如此天真善良?
蒋怀良的神情转为认真,视线紧紧勾着她,彷佛要将她看透似的,她不自在的往后一缩,感觉都快要缺氧了,他才终于出声道:「当时,我真的很害怕来不及救你,我不能失去你。」
这算是他第一次明明白白向她表白,可是她无法响应。即使她是姬安茜,他也不是她命定之人,何况她是妖狐,她的目标是成仙,怎么可以跟人类谈恋爱?
「为何不说话?」
「我要说什么?」白陌的目光微微一闪,回避着他。
他索性握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他,她觉得很委屈,目光哀婉的发出抗议,那楚楚动人的模样别有一番风情,害他差一点失控堵住她的嘴。
他真应该骂她,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子很诱惑人吗?可是他不敢,还得力持冷静理智。
「你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我何必生你的气?」
若说她对过去的事还耿耿于怀,也不见她将过去的事一直挂在嘴边,可是她无法敞开心接受他却也是事实,与其为了她是否还在生气争执不下,他还是霸气的直接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不过,他的声音却是无比的缠绵爱恋,「我们把过去的不愉快都忘了,好吗?不会有通房、不会有侍妾,我只有你。」
假若她是姬安茜,她一定会彻底投降,就算不是姬安茜,情感上她已经认了,可是残存的理智依旧拚命的挣扎,他们两个怎能谈恋爱?谁来告诉她,为何她的任务会搞成这个局面白陌几乎整个人趴在窗边,说是吹风,想散去心头的苦恼,不过显然一点用处都没有。
这一日,她一直处在极度苦恼的状态下,无法逃避,蒋怀良点燃她内心对爱情的渴望,可她是妖狐,他们绝对不可能在一起。
前几世,每当她完成任务,她就会开始踏上四处流浪的日子,因为她可以让依附的身体长生不老,若是一直待在原地等候孟传溪和王素依的转世白头到老走完一生,她是妖的秘密也就藏不住了,所以,在等候下一个转世之前,她只能披着不会老去的皮囊换身分,到处去流浪。为此,她向天神抗议,为何不能完成任务拿到狐狸毛就直接转到下一世呢?天神说,她必须守护他们白头到老。对此,她也有意见,她必须四处流浪,如何守护他们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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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娘子安宅院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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