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森看过之后,错愕到说不出一句话来,良久,才坑坑巴巴的说道:「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我称呼您一声大哥可不是叫着玩的。」
「为什么?」这可是赚钱的法子啊,值千金、值万金、值万万金呐,任谁手头上有这张纸,死也要带进棺材,别说轻易示人,更何况交到他手上?
「我把这方子交给您,自然因为您是值得我信任的人。」这件事她深思熟滤过,才下这个决定的。
如今的她回到栖凤院,别说出门再无自由,任雍容又岂能任她随便去捣鼓些什么,她思来想去,用人嘛,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今她也只能信任这些与她一路走过来的伙伴了。
后来的后来,赵森果然不负众望,不只将作坊打理得井井有条,更把数目可观的灶户收拢起来,成了生产一条线。
于是乎,前面商铺一炮而红,后面作坊亦是如火如荼的生产。
而造酒坊,芮柚紫交给了月牙管理。
那晚,月牙将此事禀告母亲,母子俩抱头痛哭,这是他们从前想也想不到的日子……
不久,属于芮柚紫的第二家铺子开张了,这间卖盐的铺子就卖两种盐,一种定价便宜,卖给平常百姓,一种高档的,卖给达官勋贵,谋取高利。
人人听闻这家铺子的盐卖得便宜,纷纷来问,伙计也不会大小眼,细心解释,生意走的是完全的平民路线,物美价廉,本着人人都吃得起盐,让利于民的方针来经营。明白不是传言,一传十,十传百,盐铺年轻东家的名声传遍整个京城。
而芮柚紫成堆的银票也因为精盐滚滚而来。
【第十六章 成亲首次回娘家】
忙完手头上成堆的事,芮柚紫清闲了许多天,每日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放风能去的地方只有太妃的鹤寿堂。
这种糜烂的生活绝对不是出自她的本意,实在是为情势所逼,而且身子好像也不允了。先说身子好了,最近动不动嗜睡疲累,常常看两页书眼皮就直往下掉,头一歪,人就睡着了,而在人多的地方,只要时间一长,还容易晕眩,这睡啊睡、晕啊晕的一天下来,还能做什么?
任雍容还为此请了个女大夫,只要她出行,大夫就得随行。
至于所谓的情势……唉,就要追溯到她去验看作坊收工那天。
那天她和回雪从造酒坊出来,主仆俩正商量既然办妥正事,时间还早,不逛逛大街,买点稀奇的东西回去对不起自己,谁知道就在遍地都是勋贵的偌大京城和谢语来了个不期而遇。
头带紫金冠,身穿银白锦袍的谢语,后面跟着面熟的小厮,煌煌的贵胄形象。
早在她计画要把食盐作坊开起来后,便暂停提纯酒的制作,而先前赶制的几批酒都已经贩售一空。
随后陆续上门的订单都被方掌柜的给推掉了,以至于许多人家根本买不着她家的酒,甚至有许多富贵老爷和爷儿们跟方掌柜约好,若有新一批的醇酒制出,必须得先卖给他们才行。
造成如今洛阳纸贵、有价无市的行情,在她看来,谢语这位公子替她打响脚店名气的功劳不可少。
他把脚店的酒介绍到后宫,后宫是多惊人的消费地方啊,因为他,脚店多了将近三成的收入。
谢语见到她,万分惊喜,两人寒暄聊天聊得十分融洽,她正想请他到茶楼喝茶致谢时,却听见轻快的马蹄声哒哒哒的传来,芮柚紫偏过头迎着冬日难得的暖阳看去,只见一匹格外高大的骏马,通体白色油亮水滑,四蹄墨黑,上头端坐着青面獠牙……不不不,是她的夫婿,板着一张快可以拧出水来的脸孔出现了。
可看在路人眼里,不管男女,瞧着他一人一骑,背着金灿灿的日光而来,加上他惊心动魄的美貌,几乎都看傻了。
芮柚紫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堪称完美无瑕。
任雍容却是气不打一处来,瞧她那双杏眼对着谢语笑出两汪清泉的模样,怎么,他才一不注意,她就出来招蜂引蝶了?
明明跟她说了,他应个卯就回府,结果哩,府中不见人也就算了,他转身循线去了作坊,孰料食盐作坊又扑空,瞧他紧赶慢赶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把拿到手的盐引给她,哪知道她居然在大街上和男人调笑!
他把牙磨得咯咯响,恨不得直接把人拽过来打她一顿屁股才能解气。
他夹住马腹,勒了缰绳,衣袂翩翩的下马。
全心全意都在芮柚紫身上的谢语,顺着芮柚紫的眼光也看到了任雍容,他咧着明朗的笑容道:「逡灏兄,你来得正好,本公子正想约几个人到城郊的别庄泡热泉、吃烤肉,恰好瑞弟也在这,我们几人正好聚上一聚,你意欲如何?」逡灏是任雍容的字。
「为兄有家务待处理,不能同行。」任雍容这手拱得很敷衍,有那么点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意味。
可他们是多少年的交情,其实谢语也不在乎这些表面话,只不过他能有什么家事?
这时的茜柚紫正给回雪递眼色,她们这时候跑还来得及吗?
回雪微微摇头,想也知道是来不及了,郡王的脸色很难看呢。
芮柚紫挠挠头,又不能和他撕破脸,又逃不了,这下怎么办才好?
哪知这对主仆的眉来眼去全让任雍容看在眼底。
「过来!」
见任雍容身上的煞气惊人,芮柚紫只好磨磨蹭蹭的走过去。
任雍容瞧她那副无可奈何又不得不过来的样子,心情莫名的变好。
「逡灏兄,你这是做什么呢?」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谢语虽然不知道他的瑞弟是怎么得罪了任雍容,但他既然叫他一声瑞弟,作为兄长的肯定得出面为他美言几句才是。
化干戈为玉帛。
「你这个柚子,出门多时,还不跟为夫的回府!」
嗄?
谢语公子震惊极了。
任雍容所谓的家务,指的是他跟瑞弟?他们是什么时候牵扯在一起的?他的心忽然沉了下去。
「逡灏兄……你们?」
「这是拙荆,她就是顽皮,酷爱女扮男装出来玩耍,多有得罪元枢的地方,但请见谅。」
谢语望向始终低着头的芮柚紫,想从她那里得到只字片语。
「你干么这样说,我又没做什么得罪谢兄的事情。」这样编派她,芮柚紫不依了。
「你是……」
「我是女子,对不住了。」平心而论,她还真的欺骗了谢语。
原来她是女子……
谢语先是震惊,而后怅然若失,她就站在他面前,之前却看不出她是女的,就算知道,那又如何?她已是人家的妻室。
但是,他们是什么时候成亲的?
莫非……她就是那不受逡灏待见的嫡妻?!
难怪啊难怪,难怪她总没什么好脸色给任雍容看,一回两回三回都只差没给自己的夫婿甩耳刮子。
他们这一对简直是令人无言。
对着芮柚紫一脸真挚歉疚的表情,谢语振作了精神,轻轻摇头,他除了摇头还能做什么吗?
心里淡淡的绮思被掐断,恐是不能了……
任雍容跨前两步,弯下腰,一手托住芮柚紫的背,一手架在她膝弯下,起身一站,芮柚紫整个人就被他凌空抱了起来。
忽然腾空的感觉让芮柚紫发出小小的惊呼,下意识就用胳膊抱上了他的颈子。
「你做什么?」她发现两人的距离过近,刻意的往后仰了一下。
任雍容瞥了她一眼,直接大步流星的走到白马旁边。
「等等,叫顶轿子给我乘坐吧。」这个莽夫,她这会儿是能骑马的身子吗?这男人有时精明,有时粗犷,有时冷酷到不行,有时却也让人想吐血。
「就是,小姐可是双身子的人。」为了自家主子,回雪克服了任雍容强大的威压,赶紧上前附和了声。
「来人,去找顶软轿!」他向旁处喊了声,只见嗖嗖身影从四周各处兔起鶬落,瞬间消失。
芮柚紫惊得微微张大嘴,这就是传说中的暗卫吧!
任雍容蹙起好看的眉毛,抱在怀抱里的身子依旧轻盈得跟羽毛差不多,这是要当他孩子娘的人该有的身材吗?显然他的喂食动作做得不够好。
「回府后,你被禁足了!」
任雍容一声令下,惊骇的不只有芮柚紫而已,更早之前,已经完全石化变成路人甲的谢语已经失去思考能力。
今日的芮柚紫没有用束腰,宽松松的长袍遮去了她大半的身材,外面罩着披风,更让人丝毫看不出她双身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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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说的是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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