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说你要什么?」绑着丫鬟髻的冰冰提高声量问道,一脸要昏过去的表情。
「我说,我要锋利的剃刀、剪刀。放心,不是要割二少爷的喉咙,只是替他修整仪容。」傲君搞不懂这值得大惊小怪的吗?「还有,我跟你一样,都是丫头奴婢,是伺候二少爷的,你别喊我小姐。」
「可是……」还说不是小姐,那瞪人的派头,跟千金大小姐又有啥不同?不过,察言观色的冰冰这回不辩驳了,匆匆告退去取傲君要的东西。她在心里祈祷,众神可千万千万保佑,可别出了人命哟!
趁着冰冰去取物件,傲君也回到耀日的房里,调整他的姿势,以便等会儿替他修整门面。
瞪着熊样的大块头呼噜噜的打着酒鼾,浑身醉生梦死的落拓样,有时傲君都会觉得半个月前那个无礼的画面是自己的南柯一梦。
这半个月来,从未见他清醒过,几乎成天都泡在酒缸里,只要她转个身忙别的事,一回头,他又不见人影。屋里头多了她这个丫头,只怕二少爷他还是茫然不知呢!
虽然傲君是在耀日房里伺候的,但东方老爷与夫人仍按照大小姐的优渥待遇,派给她丫鬟、老妈子,连小侄儿无敌也有专人看顾。
她去抗议,东方老爷只是笑呵呵的说东方家爱如此照顾「丫头」,既然她是「丫头」,就只能按他的吩咐,无条件接受。
而且,除了「改善二少爷的不良习惯」,其他的打扫整理、准备二少爷衣物用品也都轮不到她动手,自有专人照顾。所以,她觉得在东方家的生活,像极了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寄生虫。
不行!她西门傲君可是个有自尊、好面子的姑娘,无论如何,她都得发挥能力,让东方家的米粮不至于白白浪费。
这半个月来,她无时不积极准备,预备在二少爷清醒时,发表一番感人肺腑、赚人热泪的说词,还一再修饰说词的内容,但二少爷嘛!还是「等呒人」。
好,既然如此,她要化被动为主动,主动主击,将二少爷重塑成整齐干净有礼貌且品德兼备的主人典范。
「小姐……呃!傲君……小姐,你要的东西……拿来了!」冰冰害怕的看着傲君。「你真的要动手?二少爷从不让人剃他的胡子,他发起脾气是很恐怖喔!」刚刚踏进屋子时,傲君小姐的笑容也很恐怖耶!她该不该去通知老爷、夫人?胆战心惊的冰冰,一面看着傲君擦剃刀,一面牙齿猛打冷颤。
「来!扶着二少爷肩膀。」傲君没理会冰冰,将团团白泡沫抹在耀日纠结的臭胡子上后,再很没气质的爬上床,将他满是酒臭味的大头搁在腿窝处。
「小姐,不成啦!冰冰压不住二少爷!」
「我看妳是不敢吧!」原想干脆一刀剃下去,偏偏这该死的臭男人一个惊天动地大翻身,撞翻了泡沫水,还将臭胡子上的灰泡泡抹到了她身上。「该死!这衣裳沾上污垢就很难洗干净……好!脏都脏了,不把这胡子剃干净,只会白白牺牲一件裙子。」
务实的傲君,咬牙切齿的摆好耀日的臭头。他是把她的腿当木头枕子,寻找舒适的方位吗?否则为何老翻来覆去找最有肉肉的地方躺?
她羞赧又气愤的把他从大腿根处移下去,他似乎在跟她作对,立刻又挪上来了。
「冰冰,去找根粗麻绳来!不绑着他,教我如何下手?」
「绑……绑二少爷?小姐,我不敢!」冰冰小声的说。
「又没要你绑!快去找麻绳,去!」
「不……不好啦!」
「冰冰!」傲君吼道。
胆小的冰冰决定还是识时务。反正待会儿二少爷翻脸时,她会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半晌后--
「这下子不能动了吧!」将耀日五花大绑固定在大床上后,傲君磨刀霍霍,突然发现有很多只眼睛偷偷在暗处参观。
很好,就让大伙儿见识一下她绝非浪得虚名的剃胡子奇技。
她「刷、刷、刷!」的挥了三下剃刀,果真三两下便清洁溜溜。
「哇!小姐,你好厉害喔!」冰冰捧场的鼓红了双掌。「好久没看到二少爷的脸了,原来他……好俊喔!」
「英俊?啍!」傲君拿起干布替他拭脸,眼里只瞧见他的眼屎、耳垢和粘在皮肤上的污垢。
「小姐,你不觉得二少爷长得好看吗?浓眉、高鼻子,嘴巴的弧度……嘻嘻!身材又结实……咦?小姐,你为什么要脱二少爷的衣服?」傲君小姐未免太那个了吧!
「不脱衣裳,怎么替二少爷洗澡?」这冰冰就爱大惊小怪。怎知傲君才想着,冰冰又大叫了起来。
「小姐啊!那是二少爷的裤子呀!人家还是黄花丫头耶,不……不能看啦!」
「你的废话可真多,男人不全是那样儿!」好歹她也是替一个小男人洗了六年澡的姑姑,男人是什么样儿她会不知道吗?她赏了冰冰好大一个白眼。「行了!留着裤子,这总成了吧!还不去找人弄热水澡盆,我先把二少爷的头发、指甲修一修。唉!怎么有这么难看的男人呀!」
傲君最受不了脏乱,即使后来家门破败,过着像乞丐般的生活,她依然尽最大努力保持一家三口的干净舒适。
「小姐.....」
「你还杵着干嘛?」
「那个……这样好吗?」冰冰是指傲君坐在耀日的胸口,好压制他不让他乱动这回事。
傲君没好气的拂开耳畔垂落的几绺青丝,以冷得不能再冷的声音,挥着手中利剪,问道:「去还是不去?」
发出尖锐叫声的冰冰,跌跌撞撞的夺门而出。
「都是老爷啦!非要派什么丫头协助我,瞧!成天鸡猫子鬼叫,又绊手绊脚的,有多大用处?而且正是十七、八岁思春年纪,看男人各个都像活宝贝,男人嘛!不都是这个样儿,就是非得吃了苦头才懂得收敛,唉!」
耀日这会儿可不是情愿清醒的,而是被杂碎的唠叨念得不得不醒。
他正在和睡神拔河,半梦半醒的,脑袋像是给一群小人占满,争吵拥挤不说还拿着钉子猛凿他的脑壁,而腹内更是在翻滚昨日淤积的食物,那股冲鼻的臭酸味,逼得他就要张大嘴呕吐!
好死不死,他正好打开一道眼缝,勉勉强强的瞥见一名瘦不拉几的女娃娃跨坐在他身上,手高举着一把利剪,正要谋杀他!
经此一吓,臭酸物便全梗在食道,吐不出来了。
他可是在糊里糊涂问做了啥事?咦?大腿凉凉的……或许他真的做了什么.....
不过,他也未免太不挑了,这种营养不良的瘦小鬼……跟她?清醒时,他肯定不会要的,一定是哪家鬼迷心窍的老鸨,故意趁他酒醉硬塞给他。但他也是被逼的,她不能因为这样就杀他吧?
因为酒意,想事情的速度较清醒时慢了许多,好不容易弄清所处状况,他正要开口解释,那瘦瘦的女娃娃正巧在此时开心的叫了起来--
「好!干净整齐了!」
哦,原来是剪他的长指甲!
他才松了一口气,脸庞又遭不明重物重压!
呜……救人喔,他不能呼吸了啦!
可悲的是,他连求救声也发不出呀!天啊!这女人的屁屁是什么材料做的?看来不是石头就是钢铁,小小一个却沉重无比。
傲君之所以摆这种姿势,全是为了扳耀日的长腿,剪他的脚趾甲而已。
还好,她速度超猛,就在他快一命呜呼以前修剪完毕,她挪开沉且结实的小屁屁,他这才能吸上一口可爱的、美妙的、救命的空气,可是,也才这么一口,下一刻,他发现自己腾空飞起,摔入一盆滚烫的热水中,难道她是要煮熟他,吃他的肉?
不!不!他死命划水、强力挣扎,还是硬被掐入热水中,喝了几口教他几乎呛死窒息的水。
喝完水,她竟又在他身上加料,不安的他赶忙叫嚷,「咳……咳!臭丫头!我给钱就是了,何必杀了我?」
「给钱?这是老爷吩咐的,是傲君的分内的工作。」
「我爹要杀我?咳……你说清楚点。」耀日才经历九死一生的危机,思绪有些转不过来。
「二少爷,你最好闭上嘴巴。」傲君好心的提醒。
「为什……咳……咕噜……咳!」兜头洒下几瓢热水,将他头顶上的脏东西全冲进他的嘴,这下可好了,污垢脏水加上肺腑里翻搅的隔夜宿货……「呕!」声之后便是哗啦啦声。
「来!把少爷捞出来,放进另一盆水里。」有先见之明的傲君俐落的指挥众人,被整得七荤八素、浑身没劲的耀日,像块软趴趴的肉,继续接受烹煮的命运。
出了一身臭烘烘的热汗后,耀日的精神渐渐好转,这时,他才相信,这女的不是要他命的杀手。
「小丫头,你替人洗澡的架式颇俐落的嘛!」透过氤氲水气,他看着那张因勤奋卖力而红扑扑的脸蛋,前额还满是使劲之后的斗大汗水,不知怎地,他的心口漾着一股陌生的感动。冰冻许久的心房,有一股仿佛被锥子硬是戳裂一道缝的「啪啪」作响声。
「我常替人洗澡嘛!好,抬高右手。」傲君头也不抬,拚命的洗涤他的身子,骯脏污垢没有一丝一毫可以逃离她的法眼。「二少爷都几岁的人啦?为何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把自己搞得醉醺醺、臭烘烘的,没人敢靠近,有何好处?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得看看老爷、夫人苦心教养儿子成材的希望。」
「好了!少啰唆!我听得头都疼啦!」耀日痛苦的逸出呻吟,无力的任凭她摆布,直到她忙碌的小手来到裤裆部位,他才杀猪似的嚎叫,拚命叫她住手。
傲君好笑的抬起脸和紧张兮兮的男人对望。
好灵澈的眼睛,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二少爷!」不待他忆起何时何地见过她,傲君已嗤笑出声,「就那点东西还怕别人看啊?你跟我的小侄儿有啥不同?顶多多长几根毛,还害羞咧!」
「多长……你这丫头真不知羞耻,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威武雄壮的耀日显然被傲君的大胆泼辣吓到了。「年纪轻轻就学会粗俗不堪的说话方式,等长大了,谁敢要你?还有,别随随便便脱男人衣服,替他洗澡!」
或许他的表达是直接了点,但这也是为了她好--奇怪!她这算哪门子反应?掐他的脸皮?
「脸红啊?大男人还脸红咧,真可爱耶!」大概是替侄儿洗惯了,傲君不但不觉得这二少爷有啥可怕,还动手逗弄他。
「你到底是谁?谁允许你--咳!你谋杀啊?」他又被一瓢水呛了。
「老爷派傲君来伺候二少爷,把二少爷打理干净是傲君的职责,这是傲君的工作,没啥好害羞的。来!二少爷,把手放开。」
抢了半天,他仍是死命护住命根子,不许她越池雷一步。
无奈之余,她只好退而求其次的说:「好吧!前头给你,你可得使点力气刷呀!唉!你到底多久没洗澡?瞧!水又脏了!」
够了!真是够了!他干嘛乖乖坐在水里任人宰割、听人奚落?他就是喜欢脏!他不洗了!
才想起身,冰冰领军的热水大队,适时的抬进桶桶热水,围在澡盆四周,交头接耳、叽叽喳喳的指着他,还接连不断的发出笑声。
窘得无以复加的他,全身被剥得光溜溜,在一群麻雀似的丫头面前展览……天啊!顾不得水有多烫、有多么不喜欢洗澡,现在,就算是抬轿子来请他出浴,他也不肯起来了。
直到傲君赶走那群「麻雀」,已被热水剥层皮、晕得半死的他,再也无力反抗,乖乖的任凭她摆布、唠叨。这时,傲君手里正忙着替他松开纠结的乱发,嘴里亦一刻没有停的叙述东方夫妇对他的期望。
耀日闭上双眼,消极抵抗,期待她会很快口渴--咦?鼻子前端顶着的软软香香、随声音起伏的东西是什么?
「啊!」他们同时发出惊呼。
一个是因为发现自己抵住的部位是姑娘私密身子,因而动手推开;一个则是因为被推倒而不解。他们同时惊呼,同时瞪着对方。
傲君的脸庞或许稚气年轻,身段或许不特别凸出丰满,但被水浸湿的衣衫下所显现出的惹人暇思曲线,对禁欲许久的男人而言,却是不折不拙的强力诱惑。
「二少爷,你怎么了?脸色好奇怪!」不明就里的傲君,又用同一种姿势,回到他跟前。
「离我远一点!」耀日火冒三丈的咆哮,阻止她靠近。不对家中的丫头出手,是他一贯的铁则,他可不想轻易毁在这名古怪小丫头身上,何况这小丫头说不定正打着诱惑他的企图!他绝不能让她奸计得逞。
「不可以穿衣服啦!还没擦干净呀!啊--二少爷,你干什么?唔--」
耀日将一团布塞在她的嘴里,再找了布条捆牢她,最后,拿床被褥蒙起她满是指控的双眸,之后,他大摇大摆的走啰!
「唔--唔--」傲君用闷声尖叫。
她花了多少心血才收拾出的干净身躯,现在又要出门去糟蹋了,而且,她伟大、椎心泣血的说词都还未说出口耶!
他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她?呜……快来人啊!快阻止二少爷出门,不要让她的心血白白浪费呀!
「小姐,怎么回事啊?」在傲君替耀日更衣时,主动避开的冰冰,半天听不见屋内动静,忍不住好奇的偷偷溜回来,一进门,就瞧见眼中蓄满泪水的傲君被五花大绑着。
「小姐,知道二少爷不好惹了吧?这次,他只绑了你,运气还算不错呢!你没瞧见他发酒疯揍人的样子,那才恐怖呢……小姐、小姐!才松了绑,你又要上哪儿去?」冰冰叫喊着。
吐出臭布块,傲君恨恨的握紧双拳,向天发誓,「不把二少爷找回来,我就不叫西门傲君!」说完,她咬牙切齿的往屋外冲,刚踏上门槛,她突然尴尬的止住冲动,不好意思地回转身子,看着冰冰,「请问……二少爷会上什么地方去?」
「不行啦!小姐,你别去找二少爷!」冰冰追上前,恳切的拖抱着坚毅不摇的娇小身驱。「二少爷整人的手段不止这样,你别去送死啦!」
「冰冰,你放心,二少爷整不死我的,改善他的不良习惯正好也是老爷派给我的任务。」推开冰冰死抓不放的双手,冷冽的神采又回到傲君的小脸上。「说!他去哪儿?」
「去……去不正经的地方……」被厉光一扫,冰冰什么话都招了。「常来帐房取酒钱的有迎春楼、百花馆、柳柳房舍……其他的,冰冰真的不知道。」
「这些什么花啊、柳的在什么地方?快带我去!」蹙眉的脸蛋,意志是相当坚定的,傲君抓起冰冰的皓腕,眼看就要杀敌而去。
「不!」抱着门扇的冰冰,抵死不从。「不要!」
「走啦!带我去找二少爷……」
「臭丫头,本少爷在此!」去而后返的耀日,钵大的铁拳狠狠捶在门板上,薄木格应声穿破大孔洞。
「二.....少爷……」看见浑身充满怒火的男人,冰冰浑身打颤、双腿发软。
傲君却不畏强权,硬是正面迎敌。
「你说--」凝满暴风雨的双眸,危险的紧盯着傲君,一瞬也不瞬地。「我那把胡子上哪儿去了?」
「剃了。」她轻松自在的耸耸肩。「清爽多了吧!大恩不言谢,给我一个时辰说完我那感人肺腑的话就行啦!」
「谁剃的?」不为所动的他,冷冷的咬牙。
「当然是姑娘我啰!帮大哥剃了六年胡子的功夫,可不是随随便便练成的--喂!干嘛扛我呀?放我下来,我有脚,自己会走路,二少爷,这样子不成体统--」
「砰!」门板当着冰冰的鼻子用力掼上,但火药味的对话,仍透过薄薄木板一五一十的传到她的耳朵。心惊胆战的她,撑着酸软无力的双腿,死命的往前厅奔去……
快!一定得速去搬救兵,否则会出人命的!
*****
静悄悄的,无声无息。
「你确定二少爷和傲君都在里头?」东方老爷满面狐疑的望向脸色惨白的圆脸丫鬟,拿不定主意的转头瞪视紧闭的门扉。一听到冰冰的报讯,他立刻马不停蹄赶来此地。
「刚刚他们吵得可大声呢!二少爷怪小姐剃了他的胡子,把他的男人味道给洗掉了,他威胁要揍小姐,好可怕喔!」提起刚才战况,冰冰就一副要昏厥的表情。
「小姐呢?有没有被吓坏?」东方老爷问道。
「有没有吓坏,冰冰是不知道啦!但是,她在跟二少爷比嗓门呢!二少爷说一句,她也讲一句,她说二少爷是没人性、没心肝、禽兽不如的东西,光让爹娘操心……后来,冰冰怕出人命,就不敢再往下听,就不知道了。」害怕的冰冰指着门板,危言耸听地道:「老爷,会不会二少爷一气起来,就把小姐给杀--」
「不许胡说!」东方老爷大声喝止,却止下住心口泛起的隐忧。傲君未免太过大胆,耀日这个儿子连他这个做爹的都不太敢得罪呢!骂他?唉!真是要命!
「一定是这样的,要不为何都没有声音了?小姐……小姐她一定是……」
「又在吵什么?冰冰!」被惨绝人寰的哀嚎唤出魂魄的人儿,从耀日的邻房探出头,见东方老爷也在,还带着一堆家丁,傲君也吓了一大跳。「发生什么事了?老爷。」
这邻房原是给伺候耀日的佣人住的,但他嫌烦,便全撵走了;而傲君和侄儿虽另外有大房子住,但只要耀日在家,她就当这儿是「工作室」,住在此屋伺候他。
「呃!你没事吧?听说你跟耀日吵架,他对你大发脾气,可有这回事?」看起来还好,没缺手缺胳臂的,但她拎个小包袱,这又是为什么?
换了干净整洁衣裳的傲君,从容的向东方老爷禀告,「傲君没跟二少爷吵架,我们只是理念不和,各说各话,但傲君深信不出两、三个月,一定可以说服二少爷,让他负起为人子的责任,当他儿子的好榜样。」
「他还没成亲,哪来的儿子呀?」东方老爷吶吶的问着。
「将来一定会有的,现在要先做准备啊!」她想得可远呢!
「那……耀日呢?」说半天话了,该「负责」之人,为何还不见露面?
「二少爷上百花馆了。」傲君神色自若的说道:「他要傲君去学学百花馆姑娘们伺候大老爷的手段,他说,等傲君学会了,或许他就会改脾气。」
「你真的要去学?」东方老爷大感紧张的追问。
「傲君又不是笨蛋,岂会把男人的气话当真。」
她这可是在嘲笑他是笨蛋?东方老爷又问:「那你拎着小包袱,又是要干嘛?」
摊开小包袱,原来是她利用闲暇缝好的各色香包,要卖给小商铺的,另外,还有一团细麻绳。
「这是上百花馆绑二少爷回家用的。」
「你还是要上百花馆啊?」
「不去不行啊!我好不容易才把二少爷弄干净的。」傲君也是挺固执的。「绑也要把他绑回来。」
「傲君,我这个儿子才从深山狩猎回来,大半年不见了,可不要一回来,又把他逼走了。」东方老爷语重心长的说。
「放心吧!老爷,一切交给傲君,保证妥当。」她还拍胸脯保证。
「妳不明白,傲君,耀日那孩子--」
「行!没问题的。」摆摆手,傲君像个男人似的抬头挺胸、昂首阔步。
眼见傲君的身影渐行渐远,一直抖颤未停的冰冰,忍不住饶舌发问:「老爷,二少爷和傲君小姐……会怎样啊?」
蹙眉不语的东方老爷,瞪着白云苍穹,许久才挤出这么一句,「老天保佑!可别出人命啊!」
*****
虽是大白天,百花馆内仍是人声鼎沸、热闹滚滚、生意兴隆。
除了花户生意,百花馆另设有赌坊、饭馆,还有堪称酒林一绝的独门百花酿,是老饕酒客们的最爱。
被刮去胡子的耀日,忍受酒友们的揶揄,一杯接一杯没歇止的灌着黄汤,好像不这样就无法消除傲君给他的羞辱。
那臭丫头凭什么骂他?禽兽、败类……亏她还说自己是知书达礼受过教育之人,一点教养都没有!
他恨恨的吃口菜,再灌下一杯酒。那鬼丫头究竟是老爹从什么地方挖出来的怪物?天生下来克他的吗?
「二少爷!」
「哇!妳是鬼啊?从哪里冒出来的?」
没想到他才想着,阴魂不散的她竟也胆子不小的在百花馆现身。敌人一现身,分外眼红的耀日,几乎从眼睛喷出熊熊烈火,他杀气腾腾的说:「真敢上百花馆,我也只好成全你。来人!去请韩嬷嬷来,本少爷介绍一个登门找工作的姑娘给她认识!」
「二少爷,请把手伸出来。」平静自若的傲君丝毫没有受到激怒般,淡淡的说着自己的目的。
不明就里的耀日,不由自主的伸出双手……
喝!多俐落的手脚,很快便缚牢他的双手,连他都忍不住要给她喝采。「你以为绑住手,我就没辙?」
「当然不是。」傲君靠近他,给他一个人畜无害的大大笑容后……
「匡当!」一声,被木槌击中的耀日,登时晕倒于地。
在一群目瞪口呆的酒客前,傲君牵曳起细绳,把耀日当猪般拖至馆门口,喊来马车夫,将他扛上马车。
动作一气呵成,绝无拖泥带水的嫌疑,傲君这一手只怕也是日常操练惯的。
不久,马车跶跶上路,当然,他们是要打道回府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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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场不作戏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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