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以指在她的窗上轻敲了几下,再缓缓推开窗扇,在她转过头来时,努力放轻了音调道。
「你……夜深了,你别累着自己,早点歇着吧。」就算她不睡,她腹中的娃娃也得休息啊,她现下可不是一个人的身子。
清澄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好一会儿,忽然道。
「你进来。」每晚都蹲在外头偷偷摸摸,他不累吗?
容易有些受宠若惊地指着自己的鼻尖。
「我?」她不躲他也愿意见他了?
她扬手邀他,「进来,咱们谈谈。」
被她冷待了那么久后,容易深怕若是错过这回就没下次的机会了,他一骨碌地跃进房中,在她改变心意之前,乖乖地坐在她指定的客椅上,屏气凝神地等待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容易,我说过我不要你负责。」
「我知道……」他顿了顿,一股几不可见的失望闪过他的眉眼。她刻意挑明了当初不愿意接受他的原因,「我嫌弃你的身分,是因你不能为我南贞带来利益的结盟。」
容易微微低下头,「我自知我配不上你……」
「那你为何还不死心?」她最是想不通的就是这一点,他怎么就是牢牢抓着她不放,哪怕再怎么受到刁难,他就是在她身上生根发芽?除了孩子外,一再对他无情拒绝的她,到底有哪点值得他看上?
「我要对你负责……」他将头垂得更低,双拳也暗自握紧。
「没这个必要。」打从一开始就都是中毒的她害的,他什么错也没有,他怎么就是不懂呢?
容易猛然抬起头,像是努力想要扞卫什么,「那孩子呢?我也不该对孩子负责吗?」
因他的话,清澄不禁想起在荷池池畔,他放在那些孩子身上柔软的目光,这让她不禁放下了刻意伪装出来的尖锐,真心真意的问。
「你……喜欢孩子?」
「很喜欢。」脸皮不善说谎的他,当下就漾出一抹欢喜的笑意,「孩子是世上最可爱的宝贝。」
她却有些黯然,「可我……却得为了孩子放弃许多关于来的计划,甚至是于国有利的种种。」与他的单纯相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自己,简直就算得是上卑劣。
容易急切地望着她,「你或许是得放弃一些什么,可谁能保证,日后你不能在孩子的身上得到更多?」
清澄定定地凝视着他,看得出他极力想要借此说服她什么,和他渴望的是什么,好一会儿,她垂下了眼睫。
「你回去吧。」
「我……能不能待在这儿看着你?」容易不放心她一个人夜深不睡,连忙举手向她表示,「我保证绝对不会打扰到你!」
清澄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在下一刻不见他的踪影,她四下看了看,也没找到他一个大男人究竟是躲哪儿去了,知道他敛了气息,不让她知道他隐身在何处,她无奈地紧握着桌沿,哑声道。
「容易,你别为难我……」
许久过后,自她顶上飘下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伴着烛花摇曳的焰身,袅袅摇曳。
因屋里多了一人,清澄再找不到半分处理公务的心思,去了邻房洗漱过后,她吹熄烛火上了床榻,伸手去拉锦被之时,已有人无声无息地来到她的身旁,殷勤周到地替她拉好盖妥,在那双手将要离开之前,就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她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你不欠我的……」
无奈他的心却比她想像中的还要柔软万分。
「可是,会受到伤害的却是你啊。」
她一怔,眼眶中顿时泛出一阵热意,怎么止也止不住。
「我不想你受伤。」他的大掌轻轻抚过她的眼帘,将她伸出被外的手放回被中后,小心翼翼地将掌心置在她的腹部,见她没有反对,这才没有把手挪开。
透过轻薄的夏被,那只掌心所传来的温热感,毫不保留地停在她的腹部,逐去了她一夜夜下来的独自不安,和不知该向何处诉说的孤寂冷清。
清澄不语地看着他在月下不甚清晰的轮廓,和他那日渐熟悉的身影,她原以为,这还是又一夜的难眠之夜,可一涌而上的睡意却渐渐掳获了她,让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帘。
南贞国二公主府中,清珩低首看着手中的密信,没注意到过于激动的她,已将手中的信纸捏得变皱走形。
她那个一心想要将自个儿卖个好合作对象的好皇妹,竟怀有身孕了?
没想到一心想要与两位皇姊抗衡,抵死不肯让南贞国分割成三股势力的清澄,都还没能完成暗地里筹划已久的联姻之事,却搬了块大石砸自个儿的脚,不但使得通盘计划毁于一旦,接下来在她回国后,恐还不知将如何收拾腹中孩子这个后尾?
「清澄啊清澄,你也有今日……」一直高高在上的她,不是挺看不起男女之间的小情小爱吗?没想到她居然在男人身上栽了太个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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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嫁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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