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嫔文子衿则冷眼旁观,再看见淑妃和燕姬互使的眼色后,她低下头来,讽刺地笑了。
一年一度的暖寒节宫宴终于在宇文堂破天荒的好心情下,正式展开了。
「开宴!」
赵妃子一开始自然是乖乖地挨着他修长劲实的男性身躯而坐,可是越坐越觉得脸红心跳,整个人莫名地发热不自在起来。
君上真的好高啊,她就连坐着也只勉强到他肩头的高度,而且没有挨得近还不知道,原来他的臂膀那么结实有力,矫健美好的劲腰细得令她好生羡慕,还有他强健的大腿…咳,总之他通身上下身段优雅,肌肉却是紧实似铁,但也不是粗犷得叫人害怕。
再加上那张漂亮得不似凡人的绝代无双俊容,简直是引人犯罪的一级凶物——君上这个不近女色,洁身自好的倾世美男子,感觉起来真的好好吃啊!
她浮想联翩,唇腔内口水泛滥,情不自禁花痴傻笑了起来。
「吃吗?」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真的可以吃吗?」她正沉浸在胡思乱想中,随口乐颠颠地问道。
「孤叫你吃就吃。」宇文堂举起金箸夹起一只芙蓉鱼球,喂食癖又上来了,含笑道,「张口。」
「啊…嗯!」赵妃子痴迷地望着他「巧笑倩兮」的俊容,一时脑门子一热,着了魔似地想也不想倾身扑过去,吻上他形状美好的唇瓣。
口感太太太好啦!
霎时,高台之下,杯盏噼哩啪啦碎砸了一地!
有的是惊的,有的是怒的,有的是恨的…
暗处的亢差点失足摔下来,诸阖默默地以袖掩面,连始终微笑不语的赢太宰也错愕地把一盏酒全喂到了胡子上。
宴上一片死寂。
虽然宇文堂之前曾也有被她偷袭过一次的经验,可那是私底下,哪里如今日这般…大庭广众…明目张胆…
但,他的心却奇异地评然悸动了起来!
他的小肉球嘴唇好软,好香,甜得好似她平常最爱吃的槐花蜜糕子,却远比槐花蜜糕子还要沁人心脾、荡人魂魄…
宇文堂冲动地伸出长臂将她揽进怀里,笨拙地以唇辗转轻压舔 弄着她的小嘴,流连再三,却始终不知其门而入。
总觉得这滋味极美极好,好得令他越发贪婪而深觉不足,只想要攫取更多的芬芳娇甜。
赵妃子小嘴儿被啃得又是酥麻又是生疼,不禁低喘着轻啊了一声,恰恰巧樱唇开启的当儿,那柔软小舌被他啃咬舔 弄得正着!
霎时间,一个奇妙销魂的全新天地在宇文堂面前打开了——
他登时以舌勾住了她的小舌,唇瓣与唇瓣密合勾缠得更紧更热切,一下子便将怀里的小人儿吻得死去活来,最后还一把将她捞坐到自己大腿上,紧紧抵着他两腿之间那硬挺肿胀、勃然似烙铁的巨大长物…
只因她而撩拨起的陌生情欲火焰轰然大作,险些将他素来自傲的理智烧得一丝不剩!
他难耐又冲动地挺了挺腰——
「咳!」
宇文堂整个人如遭雷击,顿时身一僵,凤眸瞬间恢复清明,迅速地松开了唇,而后面无表情地用袖子替赵妃子擦了擦小嘴和脸颊。
「嗯,再饿也不能吃了满嘴都是,下次可不许了。」
「…」赵妃子还在晕。
「…」群臣嘴巴大张,一脸呆滞。
隐于暗处的亢忍不住敬佩地对诸阖竖起大拇指,而后者则是摸摸鼻子,暗自苦笑。
坏主好事犹如挖人祖坟哪,现下自己是把君上和娘娘的「面子」顾好了,可回头就该他倒楣了。
唉,话说君上累积二十数年,好不容易一朝爆发啊…
「老夫罪孽深重呀!」诸阖咕哝。
【第八章】
回过神来的赵妃子后来才知道,自己竟然在堂堂宫宴、千人注目之下做下了那等…那等…
她登时羞愤欲死,都要喷泪了。
「孤与爱妃情深意重,乃我大周之福,何人敢非议?」最终还是宇文堂霸气十足地一锤定音,凤眸冷光如电地环扫高台下方的文武百官及其家眷,「有人敢非议吗?」
下方众人噤若寒蝉。
虽然有御史台老谏官想拿祖宗规矩和宫律说事,甚至还使眼色给赢太宰,意欲联合上前劝阻君王,莫因贪恋南梁之女美色而失了君主体统,但赢太宰始终眼神深沉,但笑不语。
于是,在宇文堂绝对强大的武力压制下,此事轻松揭过不提,而安排的歌舞也在这时巧妙地上来「救场」。
赵妃子这下更是乖得跟鹌鹑一样,不管宇文堂再怎么拿食物引诱逗弄都不抬头了。
「丢也丢死个人了。」她内心暗暗哀号,小圆脸滚烫一片。
宴席方到一半,赵妃子就找更衣的藉口匆匆逃下高台,躲进御花苑里透透气去了。
来到新冰初凝的金池湖畔,被湖面拂来的寒风吹得打了个机伶,她滚烫发昏的脸颊和脑门总算清明冷静了下来。
「笨蛋阿妃,往后君上看起来再秀色可餐,都不能随便下口啦!」
可是一想到今晚在宴席上,他激烈地「吃」着她的嘴,弄得她头晕目眩、一口气都快喘不上来,浑身酥软发烫,都再不像自己了…小脸瞬间又红透了,忍不住抱着胀晕晕的脑袋瓜子靠在栏杆上,暗暗呻/吟了起来。
真真羞煞人了!
侍女们贴心地守在十步远处,恐怕也是知道了赵妃子历经方才宴上一幕后,定是要找地方平抚一下心情的。
爹吉庆殿那头的丝竹钟鼓乐音隐隐传来,时不时响起热烈鼓掌叫好声,端的是热闹非凡。
赵妃子不禁想起了数月前南梁宫中的那一夜,那个改变了她一生的夜晚,当时陪着她进宫的是阿娘和云片,可现在云片始终未能病癒回到她身边,最疼她的阿娘也在千里之外…
她眼神一黯,心里闷闷的,阵阵揪疼发酸起来。
老爷子他们都好吗?阿爹阿娘不知道是不是还记挂着她这个不肖女儿?南梁宫里的姑姥姥和姑姑多少还是能眷顾着赵家吧?
临别前那一晚,姑姑特别叮咛她要好好抓住大周帝的心,要在君上面前帮南梁王多多美言,树大好遮荫,这样赵氏一族便能在南梁屹立不倒。
可是这一路上,她是亲眼看见君上的处境有多危险、多艰难的,又怎忍心在他肩头百上加斤?
「老爷子,对不起,阿妃真真不是赵家的好儿孙,不能为您们建功立业,也给不了你们锦绣荣华。」她喃喃自语,默默红了眼眶。
可赵家百年来总是靠着女儿争宠,依附君恩,子孙们从未想过靠自己的力量为家族争光,为百姓做事,为国家尽忠,日复一日,惫懒惯了,就像大树蛀烂了根,不知哪日风雨一来,就会摧枯拉朽的轰然倒地。
赵家,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尤其她在进了大周宫,在君上和诸阖先生的指点之下,逐渐开拓眼界明白事理,越发清楚身为没落世家的赵氏,唯一能重振家声壮大家族的办法,不是送女入宫承宠,藉以求得一官半职风光给世人看,而是应该好好沉淀下来,或是安心读书做学问,或是转而经商,游走南北诸国…赵氏子弟,不能再做井底之蛙,固守一洼水塘,只求得君恩雨露下降,以为解渴。
不管在南朝北朝,唯有自身立得起,才是长久之道。
「也许,我也是时候写家书回家了。」她雪白的小手握住画栏边缘,深吸了一口气。
心念甫定,忽而听见不远处微有响动,她不禁侧首望去。
「彩夷,怎么了?」
她的贴身侍女彩衣神情警戒地盯着面前一名陌生女子,温言道:「娘娘,无事。」
那女子像是钻着了空子,高声喊道:「娘娘在上,奴下乃燕姬娘娘身边的大侍女谊女,奉燕姬娘娘之命求见娘娘,有要事相告娘娘,还请您拨冗一见!」
赵妃子一怔。
…燕姬?这燕姬又是何人?
「君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娘娘,违者以乱宫律定罪。」彩夷冷冷地道,「来人——」
「娘娘,燕姬主子甘冒得罪淑妃娘娘的危险,为的就是向您投好报信,您千万不能不识好人心啊!」谊女心急万分地抖着声道,「恳请您先听完了奴下的传话,再做论断——」
彩夷脸色严峻,自将女姐姐逝去后,君上便严令她们务必牢牢护住娘娘的安全,因着近日前朝局势诡谲,后宫嫔妃也隐隐伺机而动,娘娘素来温软心善,绝对不能让这些心机叵测的女人钻了漏洞,找到任何一丝下手的机会。
「来人,把这试图挑拨离间,败坏淑妃娘娘的奴子拉下去交由内侍统领重惩!」彩夷冷声道。
「诺。」暗处自有羽衣卫闪身而出,一把押住了惊慌失措的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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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吃到饱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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